“愷撒,在阿提拉死後,他的子嗣們正在他龐大的地盤上瘋狂地掠奪一切,渴望著重新統一並且恢復阿提拉時代的輝煌。”
在弗拉維大宮的議事廳當中,作為北部色雷斯野戰軍的高級指揮官因諾賓德斯指著達西亞北部的地區,這裡已經重新並入到了羅馬人的土地當中。
因諾賓德斯自然是願意將這麽一大塊戰鬥的“成果”盡可能的保留,作為軍事家,他還是主要讚同對於匈人采取積極有效的進攻態勢。
“愷撒。”因諾賓德斯側過頭來望著盧迦,緊接著說道:“我認為我們應該主動出擊,多次挫敗這幫野蠻人,讓他們認識到沒有了阿提拉,他們在我們的面前根本不足為慮,我們應該讓他們知道恐懼,接著害怕我們,主動向我們俯首稱臣才是。”
“因諾賓德斯閣下。”在因諾賓德斯剛剛說完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約維安的冷笑著,對於因諾賓德斯的提議連連搖頭,“因諾賓德斯閣下,您現在應該明白帝國的財政已經因為您頻頻出動軍隊攪得難以為繼了,在這樣下去恐怕愷撒能不能吃上明天的早餐都是個問題!”
“我這麽做也是為了羅馬,為了羅馬的榮耀!”
“那只是你自己的榮耀!”
“少羅嗦,約維安!”因諾賓德斯怒吼著朝著約維安大肆揮舞著雙手,字裡行間都能夠表示出自己的厭惡。
“夠了!”盧迦伸手製止住在場的爭執,“現在馬其頓行省的局勢才剛剛穩定,色雷斯的廢墟也在緩慢地恢復當中,這一切都是需要大量的時間,所以就將軍事放一下,全力整治經濟吧。”
聽到盧迦這麽說,因諾賓德斯頓時喪氣地垂下腦袋,看起來蒙蒙不樂的模樣。
約維安卻恰恰相反,他是一個從軍界轉向政界的廷臣,自然是對於這其中的門路摸得熟練,至少是明白了只有經濟起來了,才能夠維持住任何曠日持久的戰爭,必經這個年代,沒有什麽戰爭不是以曠日持久可言的。
“現在其他地區的經濟怎麽樣了?”盧迦看向約維安,“我主要是說,大希臘地區,還有東部安條克地區。”
“現在大希臘地區入不敷出,”約維安面色沉重道:“我們完全依靠著埃及與安條克地區的收入彌補阿提拉入侵時候所遺留下來的創傷,事實上我們仍然需要很多年的時間來彌補。”
“阿提拉都已經死掉了,現在他那龐大的帝國已經崩塌,塑造出來的恐怖秩序也已然崩壞。”盧迦坐在王座上一邊清理著自己的非常隨意地說道:“匈人已經在無休止的內戰當中難以自拔,這是一個泥潭,緊緊束縛住他的戰馬馬蹄,他們在其中掙扎著,可是越掙扎,就陷的越深。”
盧迦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的,上帝的領土以外盡是戰爭,但是戰爭的火焰跟刀光遠遠避開了上帝庇護下的國度。
野蠻人的內戰就是羅馬人的和平,來之不易的和平正是需要羅馬貴族們經營自己的莊園與牧場,商人們重來商路,稅吏將金幣收入各個城市的倉庫,並且在全副武裝的士兵護送下沿著古老的道路直通君士坦丁堡。
紫室就需要這些稅收來維持軍隊的運作、宮廷的運作,以及城市的運作。
“我想我已經沒有在這裡坐下去的必要了。”因諾賓德斯歎了一口氣,他緩緩站起身來,衝著盧迦微微行禮,接著在身後軍官的跟隨下離開了議事廳。
“這麽說來因諾賓德斯閣下一定不痛快。
”聽著因諾賓德斯離開後大門沉重關閉的聲音,約維安回過頭來看著盧迦,“那麽對於那陷入內鬥當中的匈人,特別是這幫阿提拉的子嗣們,愷撒有什麽打算,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介入到他們的內亂當中,從中找到親善者加以利用,並且打擊那些反對羅馬的家夥們。” “這是像您這樣老練的政客拿手的把戲。”盧迦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我打算多瑙河修建防線,加大對與匈人接壤地區的商業貿易,並且嚴格掌控住那裡的稅收,金錢就用來修建防線,安撫住色雷斯野戰軍使其對於君士坦丁堡絕對的忠誠。”
“那麽愷撒您一定有自己苦惱的事情。”約維安皺著眉頭看著盧迦,“我想一定是內部的敵人給愷撒您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是的,總有一些不安定的家夥時時給我帶來苦惱,所以我打算教訓一下他們。”
“您是說西塞德斯吧!”約維安笑著搖了搖頭,“那個家夥自認為是接替上任巴塞勒斯最好的人選,可是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馬爾西安自立為巴塞勒斯了。”
“然後是我,用雙手將馬爾西安生生溺死在血泊當中。”盧迦接話說著,不由得聳了聳肩,“總是這樣的說辭,我早已經聽膩了,看來我當初那個不經意間的所為竟然帶動了這樣的後果。”
“這是上帝的旨意,愷撒。”約維安一臉認真的對盧迦說道:“這是上帝安排如此,您的每一步,都是上帝的安排。”
“哈,真是足夠了,約維安。”盧迦顯然是不相信這樣的說辭的。
在這時候,突然間議事廳的大門被推開,只聽到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一個侍女小跑著來到盧迦的面前,她是如此急切,慌慌張張地對盧迦說道:“夫人!夫人又將自己關起來了。”
如果死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那麽僅次於其的就是讓一個人帶著負罪感活在這個世上吧。
這已經不知道是李基尼婭第幾次將你裡關在自己的寢宮當中了。
自從約翰在奧古斯都廣場上被公開處決開始,李基尼婭就看起來失常了,她經常以蓬頭垢面面對盧迦,盧迦能夠明白他受了多大的刺激。
在內宮中,嬰兒的啼哭聲總是不絕於耳,哭聲是那麽的聲嘶力竭。
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小利奧的哭喊聲,盧迦有些不厭其煩了,他快步來到李基尼婭的寢宮門前,哪曾想這裡已經站滿了神色匆忙地侍女。
“發生了什麽?”盧迦有些疑惑,連忙問身旁的侍女。
“夫人不產奶了,孩子餓!”侍女回答道,“可是夫人將門反鎖,不讓我們進去。我們只能夠站在門口,聽著孩子的哭聲,哦,聖母啊,光聽著孩子的哭聲,我的心都碎了!”
盧迦一聽這還得了?他撥開擋在眼前的侍女們,侍女們看到巴塞勒斯的到來便趕忙退讓到一旁,站在門的兩側等候著。
“李基尼婭!”盧迦扣響木門,可是裡面除了小利奧的哭泣聲,並沒有別的聲音傳出!
就這麽敲打了幾個來回,在裡面的李基尼婭並沒有回應的意思。
“真該死!”
盧迦拍打著自己的腦袋,接著朝左右看了看,接著問道:“有繩索什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