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誰家夜月暗飛聲
經年憂獨往,小軒窗,塗椒房,畫意濃情、伊人憐孤嗇,常恨相逢時別曰,遲遲相思金樽雨落,淮憶曾帕香。
“什麽是天下第一?”這是―個看似簡單卻又無人知曉的問題。
有人說:“琴彈的最動聽便是天下第一”。
有人說:“舞跳的最美便是天下第一”。
還有人說:“茶煮的最香便是天下第一”。
但是在當今武林這卻是一個沒有人敢提及的稱號。
因為一說起這個稱號,就不得不提起兩個人,劍鬼慕雲嘯和劍魔上官虹。
這是兩個傳奇般的人物,同樣是使劍的篙手,同樣是年少成名,在這兩位看似毫不相關的人身上有著太多的共同點。
為了天下第一的稱號,他倆時時爭,處處爭,可是卻總也沒個結果。
也許兩個人都厭倦了這樣的方式,比武仿佛成為了唯一一種可以分出高下的辦法。
“聞君傲視武林劍法超然,七月初七,月至正空,與君會於吳中,切磋相-較。”
慕雲嘯拜上
夕陽的余輝漸漸褪去。
山間像是蒙上了一層雲霧,隱隱綽綽的,叫人看不真切。
飛花沾月,落葉濕身。
一抹抹明媚的色彩點綴山間,頗顯靈動與秀美。
沿山而上,一條小路在陡峭的山間若隱若現,路的兩旁顯有什麽樹木,荒亂的雜草從面縫中冒出。景色完呈沒有了山下的活力,處處透著一股凜冽的殺氣。
“R入者死。”
舉目望去,在大約百丈外的山石上,赫然刻著四個大字,每個字都約有鬥大,字體蒼勁,頗有大師風范,通體鮮紅,豔麗似血,婉若一隻隻來自地獄的嗜血巨獸,讓人遠遠見了便已膽寒。
真是好大的氣勢,光從這口氣來看,此地的主人定不是什麽易予之人。
一隻巨大的白雕飛過,遮天蔽曰。
崖邊不時跑過一些小動物,倒是為這荒涼增添了不少生氣。
再向上而去,入目的則是一座座高美的建築。
“無爭山莊。”
碩大的四個溜金大學寫在一塊巨扁上。威嚴的石獅子立於大門兩則,兩個黃銅門環銜在銅座上,露著一股莫名的莊嚴。
目光及門而入,首先看到的是一面青石屏,屏上刻著一個福字。繞過石屏,後面的則是一個頗大的院子,假山、花壇無一不有,方圓不一的青石板鋪在地上,小路沿坡緩行'直通向大廳。。
“你會去嗎?”
突兀的話語從耳際傳來,尋聲而去,目光落在了堪稱宏偉的大廳裡。
說話的是位老者,華袍著身,兩鬢盡白,鼻眼裡透著恨厲。
“嗯,為什麽不去呢?”坐在上位的青年淡然說道,一席素雅的竹青長袍穿在身上,面容青俊,眼眸裡不時閃過的精光讓人不敢小視。
“你想過敗了的後果嗎?”老者猛的站起身指著不遠處的門頭問道,可語氣中更多的卻是無奈。
青年淡談的笑了笑,失敗的下場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呢?既便是身死也算不得什麽壞下場吧!!
“如果你敗了,沒有你坐陣的山莊,在七星幫和九煞門的攻擊下又能活下幾個人。”老者繞著大廳走了一圈,語氣又沉重了幾分。
“沒幾個人能行!”青年苦笑道。
老者一掌拍在桌面上,發出了―聲巨大的聲響,朗聲問道:“那你還要去!”
青年朗聲道:“我不想讓慕雲嘯看不起我。
” “你!”老者頹然一歎,低下頭,不再說什麽。
想必這個青年便是劍魔上官虹。
“我意已決,如果我死了,就請富伯你保護好蕭落吧!如果實在不行,你就帶他回上官家吧!老頭不認我,總不會也不認蕭落吧!”上官虹躬身作揖,從腰間取下了一塊玉佩伸手遞給了富天行。
“少主,你這是幹什麽!不求生,先求死,這怕是不是什麽好兆頭。”富天行反倒笑了起來,一口飲盡了桌上的茶。
“總之一切都拜托您了。”上官虹笑道,
“爹爹!”一聲呼喝從門外傳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音色稚嫩,應該是個孩子。
果然不肖片刻,一個約有8、9歲的孩童從門外跑了進來。
細潤的小臉,紅樸樸的。眉宇間與上官虹有著幾分相似,想必長大後,也是個竣雅的奇男子。
“落落,怎麽了?”看見來者是上官蕭落,上官虹對富天行暗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談論這件事了。
“爹爹,我要幫你打壞人。”上官蕭落揮舞著手中的小木劍,倒也有點意思。
上官虹婉爾一笑,笑著問道:“哪裡有什麽壞人啊!這裡隻有爹爹和富爺爺。”
“我要打那個要和你比武的壞人。”上官蕭落小眼睛瞪的圓圓的,表情頗為可愛。
上官虹聽到後,面色卻陡然一變,這個消息自已己經吩咐過不件亂傳了,竟有人敢公然違反。
“這個消息是誰告訴你的呀?”上官虹輕聲問道。他知道,這件事絕不止是如此,既使問出來的也不過是小魚小蝦。
“是小燕姐姐!上官蕭落輕咬了一下嘴唇,頓了一會才接著開口。
“小燕?”上官虹眉頭輕揚,在心中思索起了此人。
這個小燕是他收養的孤兒,從小便待在山莊裡,和外界並沒有什麽接觸。不過想這小丫頭心思單純,反而是一個突破點。
“你還是回去吧!落落!記得晚上來找爹爹哦!”上官虹收起了思索,對著蕭落安頓道,抬手撫摸著他的腦袋,露著慈愛。
“嗯!”上官蕭落猛的點了點頭,轉過身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少主,此事怕是不簡單。”富天行思索了一會,開口進言,一手輕攝著玉佩,一支手把玩著荼盞。
作為一座山莊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叛徒,這原本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在這個當口,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
上官虹眉頭擰緊,這其中的歷害,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呢!一但山莊內部出了問題,外面的機關便成了擺沒,沒有了任何作用。
他自問對下人並沒有什麽苛求,可內奸竟還會出現。
“怎麽辦?”對於內奸,他不得不小心了,無數生動的例子就擺在眼前。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他還記的大約在100年前,一個名叫天羅教的幫派盛及一時,天下各派既使是聯合在一起也無法憾動其分毫。
可就是這麽一個門派,最終還是倒在了百曉閣的金錢攻勢之下,諾大的一山門土崩瓦解,化為了無數個不成氣候的小門小派。
因此,這件事必須徹查。
“由誰去呢?”上官虹抬起頭,望向富天行。
“方子歌!”
富天行沒有遲凝,直接說出了心中的人選。
“他?可靠嗎?”
可是上官虹卻並不滿意這個人選,語氣裡帶著不信任。
對於這個方子歌,他的印象裡隻有一張冷靜的近呼無情的面孔。
這個人從才智到武功無一不是一時之選,但是他的野心卻委是太大了,用之稍有不慎,迎來的便是可怕的反叛。
“你還有其它人可以相信嗎?”
富天行一動不動的望著對面的男子。
上官虹自潮的笑了笑,仔細想來這個山莊裡還真沒有幾個人可以相信。
有些人既使現在沒有反叛,心神也注定會搖擺不定,他可不敢把上官蕭落托付給這種人。
想來想去竟然還真的隻有方子歌可以托付。現在的他隻能寄希望於對方不會反叛了。
“好吧!叫他來。”上官虹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歲。
富天行拍了拍上官虹的肩膀,眼前的男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在他的記憶中,上官虹還從來沒有表現出過如此的表現。
“富伯,你去把他叫過來。”
上官虹振作起精神,勉強的笑了笑。
“嗯,那我去了。”
富天行應諾回身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