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騰抓到了幾個奇恆山打劫的土匪,對他們說道:“你們做了土匪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讓祖宗蒙羞,讓後代無根,終究還是為了活命而已,我可以實話實說,我的手裡有一百多個人,而且有三百條槍,彈藥無數。”
他的話透露出來的信息明顯比土匪的身份強大的多,土匪的實力體現明顯是人數比較多,但是槍械的數量很少,在熱武器盛行的時代,沒有槍械就缺乏安全保障。
土匪普遍是讀書少,出身貧寒,衣食無靠,能活著才是他們最終追求,跟土匪談什麽國破家亡和民族大義顯然是對牛彈琴,土匪也聽不懂太高深的道理。
為首的土匪聽到費騰威脅的話語之後沉默了下來,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半天,才說道:“大哥,你有三百條槍的話,賣了也是一筆財富啊,何必跟我們這些苦哈哈過不去呢?您是大財主,我們是窮小子,沒法比。”
“你們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明擺著有了實力才有財富,沒有實力只有錢那就是人家砧板上的魚肉,一句話,以後跟著我乾,一年四塊大洋,立功的人格外有賞錢,吃住行都是我來出錢供應,三五年之後,你們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小商人足夠了。”
拋出了實力之後,費騰馬上利誘,只看這些做了土匪的人心動不心動了。
周昉在一旁磨刀,耳朵豎起來聽著費騰的話,心裡十分詫異,他跟著費騰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聽得最多是民族大義和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之類的話,最重要的一條是,費騰沒有三五年之內放他們離開的意思,難道這些土匪的命那麽好,三五年之後拿著一筆錢自由自在了嗎?
斜眼看著費騰,周昉沒有追問,心裡記住了費騰的承諾,等著三五年再說,如果乾不過日本人,拿著積攢下來的錢跑路,去省城開一個店鋪,再娶一個賢妻良母式的女人,成家立業,過小日子,舒舒服服的比拎著腦袋打打殺殺強很多。
被俘虜的幾個土匪在一旁商量是不是投靠費騰的時候,周昉悄悄問費騰:“大哥,三五年之後我也能離開隊伍嗎?”
“你要幹嘛?”費騰驚訝地問道。
“我……我想做一個小生意。”周昉感覺此時的費騰表情不太對勁。
“想都不要想,不打敗日本人,任何人都不能離開隊伍。”
“那……大哥對那些無惡不作的土匪怎麽網開一面呢?”周昉委屈地說道。
“我騙他們的話也能當真?還以為你很聰明,不那麽‘二’,結果……你還是‘二貨’。”費騰不屑地說道。
周昉聽到這話之後,差一點氣得吐血,原來大哥在忽悠那些傻乎乎的土匪啊。
費騰看到周昉不語,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兄弟,咱們有肉一起吃,有罪一起受,哪怕是死了,二十年之後還是一條好漢,享福快活的日子徹底忘記了吧,不是大哥心狠,而是時代需要啊,咱們生下來就不是享受的命運,能活著就撞了大運,死也不是什麽太慘的下場,誰能活到一百歲不死呢?咱們兄弟在一起快快活活的,多活一天都是賺了。”
費騰的話讓周昉一下子打消了過小日子的心思,拍著胸脯說道:“大哥放心吧,哪怕是赴湯蹈火都一起上,嗯……我先上。”
“你小子……”費騰重重拍了一下周昉的肩膀,沒再多說什麽。他們之間沒有豪言壯語,沒有大道倫常的說教,在戰鬥中培養起來的默契只要一句話,一個眼色就能溝通心靈,生生死死都是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