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何方是個混子,小時候沒少欺負何寧安。
最後被何寧安將了一軍,以後見到何寧安都繞道走。
他平時都一副恨不得沒有瞧見何寧安的姿態。
現在這樣湊上來,真是少見。
何寧安瞧見他身上背著電桶和漁網,知道是來打魚的,“收獲不錯吧?”
何方似乎沒有瞧見何寧安的冷眼一樣,“不錯不錯。”他甚至因為有些心虛,主動把桶遞到何寧安臉下,“瞧瞧,有看得上的嗎?”
沒辦法,只要一想到,他能提前把何寧安看中的東西搶走,他就有一種興奮的感覺。這種興奮中帶著對何寧安的憐憫,又參雜著一些心虛,才讓他時隔多年對何寧安第一次釋放了善意。
這是把他們當成乞丐?
何清風湊了上去,硬是把桶搬了下來,瞧見裡面有幾條石斑魚,幾條鯉魚,還有一些泥鰍和黃鱔。
她不客氣的說:“那就謝謝叔了!”
自動自覺的去車的後備箱翻了個塑料袋子,裝了兩條石斑魚,兩條鯉魚,連泥鰍和黃鱔都不放過。轉眼他打了一天的魚就被分走了一半。
何方嘴角抽搐,偏偏何清風還問:“叔,你不會舍不得吧?”
“舍得,舍得。”何方心裡滴血,臉上卻笑眯眯的說:“我跟你爹不一樣,我對小孩子最大方了。”心裡暗自發誓,一定要把這塊地拿到手。他何寧安看重的地,就算不種葡萄,也一定是好地!
何清風聽見何方這麽說,沒有說什麽,只是說:“那就謝謝叔了!”然後又從他的桶裡拿了幾條魚。
麻痹,住手啊!
這可是我打了一天的魚!
總共也才十多條!
何方對何清風再也喜歡不起來了。
他的笑容也維持不住了。
這麽重的魚桶,轉眼提在手裡像沒有重量一樣!
他甚至不敢跟何清風說話,生怕一說話,就會把何清風罵哭。
好不容易把情緒壓下去,何方露出了一個自認為燦爛,實際上皮笑肉不笑的苦笑出來:“你哥似乎沒在鄉下啊?那你到哪裡住?”
哼,別以為他不知道,何寧安把他大哥何寧世一家都送到牢房裡的事情!
現在可不是那個大義滅親的年代,就算是那個年代,也有不少人嘀咕這些人沒良心,親戚說舉報就舉報。誰還敢跟你們家交好?
說完這些,何方終於開心了,他吹著口哨提著輕飄飄,因為少了不少魚顯得有些空蕩的桶走了。
這也是何家在擔心的他們今天住哪裡?
當然,這主要是何清風的想法。
幾位大人是早就想過這個後果了。只是他們沒料到,鄉親們是這種態度。
這無疑為他們借宿增加了不少難度。
世人總是如此,他們見不到何寧世聯合外人想把他們逼死,只見到最後的結果是何寧安把他的親大哥送到了監獄。
一家人站在原地半響,若有所思的樣子。
花明照寬慰:“這不是你們的錯。”
這當然不是他們的錯,但是他們卻要承受良心的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