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聽完了諾拉解釋來到這裡的緣由,那幾個人面面相覷,處於一種為難的氛圍當中。
“這……”其中一人目光深邃,打量著諾拉,口吻帶有警告,對她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麽地方嗎?”
“女士,你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做你的調查報告,但是唯獨這個地方,不可以。”
這幾個人分明就是不會讓她進入這裡,諾拉仍是不死心地說:“為什麽!這裡沒有洪水猛獸,大不了我不開口說話就是了!”
其中一人揚起冷笑,陰森森地說:“對於人們來說,這裡就是有洪水猛獸,可以說,比洪水猛獸更可怕的,都在這裡!”
她身子不禁一抖,內心的決定卻更發的堅定了起來。
“難道你不知道,這個地方關押著的都是些什麽生物嗎?”他人感到驚奇。
諾拉仍然沒有放棄,就這樣回去了,豈不是白來了一場,她繼續說道:“我知道,所以我更要來這裡,請你們通過我的請求!我保證,我會聽從你們的話的,絕不會亂來!”
那人正準備開口繼續阻攔,結果突然一道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
“讓她進去吧!”
所有人表情一愣,都沿著聲音回頭望去,只見一個中年外國男子朝他們慢慢走來,步履有些蹣跚了,不知怎麽的,他的腳有些跛,但絲毫不影響他步伐的沉穩。
“會長!您怎麽來了!”
不少人圍了上去,神色恭敬了起來。
諾拉眼珠子一轉,也走了過去:“這位先生,您真的要放我進去了嗎?”
對方突然而來的允許,讓諾拉一時覺得有些錯愣,原以為自己會遇上更多的阻攔,沒想到這會兒卻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允許。
她眨了眨眼,那位中年男子笑了笑,很是禮貌:“請進,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您說,我一定會遵守。”她拚命點頭,很是高興。
“看到什麽,聽到什麽,都不要說話,特別是……盡量不要和他們對視。”
諾拉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會長,這……不會出什麽事吧!”工作人員很是不安,總擔心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來。
“只要她不主動接近,不說話不交流,一定不會出問題的。”男人灰藍色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他歎了一口氣,轉頭問道:“他……怎麽樣了?”
“前天剛帶他過來,我們按照您的吩咐,把他安置在了五樓。”
“嗯,五樓是一個儲物空間,那個女孩應該不會去往五樓。”
“是的,會長。”他們點頭。
男人走到門後,眼神沉著了下來,嘴角不經意間往上揚了起來,揚起一抹意義深長的笑容。
底樓的燈全部關閉,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諾拉坐著電梯來到二樓,空間很大,氛圍寂靜無比,卻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她心跳不禁加快,壯著膽子穿過了長長的走廊,雪白帶灰的牆上掛著幾幅抽象的畫框,她快速掃了一眼,心裡閃過一絲奇怪。
然而沒過多久,她就平靜下來,穿過走廊後,來到的是一間諾大的封閉式空間,黑色條紋狀的鐵門,無數扇窗戶緊緊挨在一起,氣氛壓抑無比,一點聲響都沒有,只有諾拉平穩的腳步聲。
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裡拿著的報告,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離那個地方越來越近了。
走廊的燈突然打開了,顯得光線又強烈了許多。
她看的很清楚,前面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門,裡面正是被關押著的犯人。
他們來自各個國家,身上背負著血案,大多數都擁有著反社會人格。
清一色的男人,在厚厚的玻璃門外,用一種新奇的眼神打量著不速之客。
看見諾拉的到來,那些人用奇怪又興奮的目光打量著她,有些人按耐不住好奇心,直接衝上前去,拍打著玻璃門,睜大了眼睛看著她。
諾拉嚇了一跳,突然停住步伐,走廊上擺放著一個個疊起來的小凳子,她隨手拿下,大著膽子坐了下來。
她翻開報告記錄,在空白的紙上寫下了標題,隨後,她又拿出一個相機,對著那些人哢哢拍起了照片。
那些人似乎習慣不了突然而來的閃光燈,各個不悅了起來,出現了一些情緒的變化。
有人大力拍著門窗,眼神變的凶狠了起來,嘴裡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語言,看樣子是在辱罵諾拉。
諾拉不慌不忙地自動屏蔽那些聲音,自顧自地繼續拍著照片,把他們的情緒變化和反應全部拍了下來,作為調查參考。
她坐了一會兒,心境稍微平複下來後,自己站了起來,走向玻璃門,她的主動靠近,使得那些人變的更興奮起來,就像是動物園裡進行投喂活動似的,那些人的目光很是新奇,每一扇玻璃門前都有警告語言,說明被關押在裡面的犯人從前犯過多少案子,程度有多嚴重之類。
現在才發現,這一層的人犯下的罪普遍都是一樣的,因此她不禁猜測,那麽樓上的那些會不會有不同呢?
她不敢怠慢, 觀察了幾個人後,毫不猶豫地走向了電梯,上了三樓。
來到三樓,一模一樣的規模,甚至連牆上的畫也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關押的犯人更可怕了些。
她的到來,根本沒有掀起任何的動靜,他們在裡面自己做自己的事,發呆睡覺,或是閉目養神,完全是一副正常人的樣子,根本不會想到這些竟是那些惡名昭著,犯下連環案子的囚犯。
她更是覺得驚奇了起來,心中對於他們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了,想要一探究竟,想知道他們的心理狀態和解剖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走近其中一個囚犯,是一個年輕男人,正端坐在那裡,隔著玻璃門,她能清晰看到他的樣子,他正閉目養神,察覺到了她的到來後,他非但沒有睜眼,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這下子,諾拉更覺得驚奇了起來,心裡不由自主地將他與剛才二樓的那些人的反應做起了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