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該從何說起,她已經進入了自己的生命中,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竟會如此深愛著她。
從一開始對她的不耐煩和厭惡,到後來她性情大變,出手相救,他開始一點一點被她吸引,最後不可自拔……
“秦……秦夏伊,你給我站住!”
劉若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看到秦夏伊已經走到了門口後,不管不顧地坐了起來。
“媽!你醒了?”
何謬見狀,連忙將她扶起,順手把桌邊放著的水杯遞到她面前。
劉若看也沒看,直接拿起杯子往地上一摔,一聲碎響,令秦夏伊停住了步伐。
她回頭一看,看到劉若正用一種氣憤的目光盯著她。
何謬不禁開口:“你怎麽了?媽?”
“我剛才聽到你們兩個人說的話了!”她狠狠地瞪著她,“我告訴你,你休想和何謬分手!你把我們何家當作什麽了?一個取悅你的玩物麽?!半途退婚,要是讓別人知道,該怎麽看待我們何家!”
她說了幾句話,就開始氣喘籲籲,很明顯被氣得不輕。
秦夏伊垂下眼眸,平靜地說:“劉姨,你放心,我和何謬取消婚約後,我們亞秦不會與正峰取消合作的,不僅如此,接下來的商業合作,我們會繼續與你們保持合作夥伴的關系。”
秦夏伊這麽做無疑是一種補償,何謬聽了後覺得不是滋味,立馬拒絕道:“不用了,之前的合作原本也是因為聯姻的關系,這次作罷,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吧,你不用勉強自己。”
劉若打斷他:“何謬,她這麽做是在補償我們,是應該的,哼,我還沒覺得嫌少呢!你為什麽要拒絕?”
秦夏伊說道:“這不是補償,這是你們應得的,正峰在這麽多企業中脫穎而出,正是因為你們的實力雄厚,有資格成為亞秦的合作夥伴。”
劉若冷哼一聲:“你以為你這麽做就夠了麽!秦夏伊,你鬧出的這個笑話,讓我們何家成為了別人眼裡的笑柄了!”
何謬冷冷地說:“夠了,媽,我不打算追究!”
“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劉若生氣了起來,拿起枕頭就朝何謬身上扔去。
何謬迅速躲開,他皺眉道:“媽,你鬧夠了麽?”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劉若面色蒼白,開始大口喘氣了起來,指著秦夏伊說道:“秦夏伊,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和何謬結婚,給外界一個解釋!二是……你分割秦氏股份,補貼給正峰!”
什麽?
何謬一驚,沒想到劉若竟然會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來。
他立即拉下臉來:“我說了我不會追究,我尊重夏伊的決定,媽,你不要再插手了!”
“何謬,我是在幫你!”劉若大聲喊道。
“好,我答應你。”
秦夏伊開口說道,何謬聽到她的話,聲音冷了下來:“我不需要!”
她走到劉若面前,靜靜地看著她:“我答應你的條件,我會分割股份給你們的。”
秦夏伊這麽做,無疑是做出了一大步的退讓,更是讓正峰佔了便宜。
劉若這才滿意了下來,她輕哼一聲,不做回答。
何謬拉起秦夏伊的手,往外走去,他將她帶到醫院走廊,關上了病房門。
“秦夏伊,你不需要這麽做!我告訴你,你別以為這麽做就能讓你心裡好受了,我呢?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你是在施舍我!”
“我沒有!”
她怔住:“我不是這個意思,這……”
“這對於你來說,算是一場商業交易了是麽?就連我們的感情,也被你當作是一場失敗的合作了是麽!分割股份補貼給我?你不是在施舍可憐我還是什麽!”
沒想到何謬的反應會這麽大,她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想讓我怎麽做!”
她逼近他,一字一句地說:“我對你心有愧疚,甚至想過該怎麽向你道歉得到你的原諒,是我辜負了你,我隻想拿出我最大的力量來彌補你,不可以嗎?”
“彌補?”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冷笑:“那這裡呢?”
他突然抱住她,湊近她耳邊:“你說過的,你愛的是我,他只是你的家人,沒有其他的感情,你最終還是騙了我……”
他的聲音沙啞,呼吸不穩,放開了她後後退了兩步,與她保持了距離。
“我拿真心換你的真心,最終才發現這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
他邁開步子,樣子看起來有些疲乏。
“何……”
她在他身後想叫住他,結果他揮了揮手,不再說話,慢慢走遠了。
“喂?”
“秦總!你去哪兒了!報刊媒體來公司了,說是要做個采訪,主要是這次您和何總的婚事……”
“婚禮取消。”
“什……什麽?取消?!”薑琛大驚失色,滿眼不敢置信。
“婚禮取消,這是我和何謬的意思。”
薑琛仍然不敢相信她的話,怎麽好端端的,說取消就取消了?
“可是秦總,他們……”
“按我說的去做!”她冷冷地下達了命令。
“這……”他一臉猶豫,最終還是答應下來,“好吧,我這就去通知……”
掛完電話後,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穿過了醫院走廊,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
殊不知, 剛才發生的一切,全然入了一個人的眼裡。
男人靠在牆邊的一個最隱蔽的位置,穿著寬松的深色風衣,身形高挑,臉上戴著墨鏡,很是神秘。
等到秦夏伊離開後,他才摘下墨鏡,露出了一雙狹長的眼睛,眼瞳幽深,仿佛是一匹凶惡的狼盯上了一隻獵物一般,眼裡帶有嗜血的氣息。
他拿起電話,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聲音。
“霖,你那邊怎麽樣?”
聽到這句話的宮本霖終於露出笑意,笑容看上去卻有些陰森冷漠。
“很順利。”
他緊緊地抿住嘴唇,繃成了一條弧線,渾身上下散發著不易靠近的冷漠氣息。
掛完電話後,他將墨鏡重新戴上,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領,緊隨著秦夏伊剛才離去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