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眼睜睜看著那個孕婦暴起化為猙獰怪物。
整個身體變成一張外翻的巨口,將張志誠連同那輛三輪車一起給吞吃掉。
“混蛋。”見到眼前的一幕羅夏感到憤怒不已,怒吼一聲揮舞手上的打刀,毫不客氣地向前劈砍,人還沒有衝到那隻怪異的蟲子跟前,刀鋒已經先一步出現,幾乎險些便將仿佛幕布一般的怪物劈開。
“啊……”伴隨著淒厲的哀嚎聲,那頭怪物吃痛迅速地逃避開。
此時走在前面的武警戰士和剩下的人,見到身後的景象也是驚悚地趕緊四散奔逃。
沒有能夠直接將怪物斬殺,讓羅夏瞬間就冷靜下來,明白現在絕對不能慌亂。
扼住小男孩喉嚨的手掌猛然暴漲,粗暴的直接將小男孩的腦袋捏爆。
在頭顱爆掉的瞬間,小男孩瞬間蛻去了偽裝的皮囊,變成了一隻乾癟的醜陋蟲子。
扭頭在鎮子外黑暗中搜尋那頭猙獰怪物,同時對四散奔逃的眾人吼道:“別亂跑,你們盡量聚在一起,立刻向國道那邊跑,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們都不要回頭,跑,快點跑。”
可是呼喊的話音剛落,鎮子外黑暗籠罩的田野中又再次響起一聲尖叫。
循著聲音望去,孕婦的丈夫仿佛夏蟬蛻掉外殼一樣,背脊的皮膚和衣服都被撐破,化身為一頭面目猙獰的巨型怪蟲。
距離怪蟲最近的是第一戶人家的中年夫婦,見到這樣的景象,中年女人嚇得癱軟在地上。
背身翅膀的大蟲子張開三瓣的口器,直接便向癱軟的中年女人咬去。
伸手拔出腰間的匕首,想要擲出匕首去救那個中年女人。
也就在投擲出匕首的同時,一名武警戰士卻已經先一步折返了回來,捧著手上的衝鋒槍對蟲子就是一通掃射。
“突突突”大蟲子身中數槍,雖然並沒有被直接殺死,但身體顫顫巍巍蹌踉著後退。
武警戰士一把將渾身癱軟的女人拉起來,然後一把將女人給推開,同時邊跑邊繼續用槍猛攻大蟲子。
這一刻,一名武警戰士的驕傲盡顯無疑,哪怕是明知道不敵眼前怪物,還是要拚命與之一搏。
幾乎在武警戰士撲向大蟲子的同時,羅夏擲出的匕首已經後發先至洞穿蟲子頭顱。
大蟲子緊追的步伐瞬間一頓,讓武警和中年女人成功的拉開了距離。
某肥宅邁開步子,仿佛一輛肉身的坦克車,橫衝到大蟲子的身後,根本不給大蟲子反映機會,舉起手上的打刀,直接將大蟲子腦袋砍下來。
砍掉了大蟲子的腦袋,羅夏繼續對前面的眾人吼道:“跑,快點跑,回到國道那邊去。”
彎腰從被斬落蟲頭上拔下匕首,目光掃視被黑暗籠罩的田野,那頭變身為孕婦的幕布般蟲子還未現身,如今曠野中仍舊是非常危險。
而且,這一刻羅夏心中最擔憂的,還是跟著那一人一犬去小糧倉的車隊,究竟那個守護鎮子的一人一犬知不知道,這一家子是怪物的事實?如果知道,那麽恐怕去拉糧食的武警戰士就危險了。
“該死的,我,我真的是該死,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看出來,竟然選擇相信那個小姑娘。”
心底深深的自責,現在當真是覺得,自己終究還是太心軟了,被柔軟表象欺騙了。
如果,如果自己能夠再警惕一些,如果自己能夠心狠一些,就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了。
“噠噠噠”不遠處又響起槍聲,將羅夏的思緒瞬間給拉了回來。
循著槍聲看過去,看到的是那一家子裡,剩下的兩個老人也變成了怪蟲,兩名武警戰士,正在和那兩個老人變成的怪蟲激戰,盡力去保護身後的人。
可是,就在兩名武警戰士和怪蟲激戰時,在他們身後突然浮現出一張巨大的黑幕。
刹那間,黑幕就把兩個武警戰士籠罩住,幾乎是轉眼之間“幕布”猛地收緊。
“不……”見到這一幕怒吼一聲,快步便向那邊衝過去。
只可惜,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兩名武警戰士,包括被他們保護的五六個人,瞬間都被那張詭異巨口吞吃,無力感瞬間襲上了心頭,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自己拚盡全力,努力想要去營救別人,可是到頭來發現,即便是手握劍刃,還是無法拯救任何人。
“咕扎咕扎”能夠聽到那張巨口咀嚼的聲音,在黑暗籠罩曠野中,那聲音顯得異常刺耳詭異。
可是聽在羅夏的耳中,這聲音更像是一種嘲諷的笑聲,像是在嘲笑自己無能。
握著打刀的手逐漸收緊,低著頭站在那兒沉默聆聽那刺耳咀嚼聲, 下一刻某肥宅肥胖的身體動了起來,沉重的步伐逐漸加速。
“咚咚咚”的腳步聲硬是將咀嚼聲壓下去,轉眼已經衝到了那張還在咀嚼巨口面前。
根本不給幾隻怪蟲反映的機會,揮動手上的打刀連續劈砍出數刀,兩個老人變成的怪蟲,身體刹那間被刀刃肢解掉,身體變成一塊塊的碎肉散落在地上。
“啊……”孕婦所化怪蟲發出淒厲的尖嘯,不再去咀嚼口中的東西,整張臉突然就裂開,一張仿佛幕布一樣內部布滿了倒鉤的口器張開,徑直便向著某肥宅的腦袋上罩了下去。
但是就在幕布般口器合攏後,還沒等那隻怪蟲開始咀嚼,從她巨大口器中迸射出劍芒。
數道劍芒從口中爆發,怪蟲根本連吭都沒有來得及吭一聲,口器瞬間被絞碎,露出滿是驚恐之色的頭顱,被自己口中劍芒切割成無數塊。
解決掉最後一隻怪蟲,不顧渾身粘稠的液體,抬起頭向黑暗籠罩的田野望去。
很快,看到了幸存下來的一些人,十戶人家如今只剩下三戶六口人,武警戰士也只剩下兩人。
沒有開口多說什麽,轉身一步一步回到了鎮口的道路上,看到已經扭成麻花的三輪車。
仿佛張志誠的音容相貌就在眼前,還在微笑著呼喊:“羅哥……”
苦澀地笑了笑,低下頭喃喃自語:“你稱呼我‘羅哥’,可是我根本不配。”
沉默了一下,又接著說:“在這該死的末日時代,其實死也算是一種解脫吧,願你的靈魂能夠得到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