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婷婷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笑得的確很好看，在那冷冰冰的臉上，掛了孩子般的稚氣，終於第一次讓我感覺到她跟我同年的。

　不知為何，總是覺得一些學霸，跟我不是同年的，他們的思想像個老頭，或者說像個老師。

　無論你跟他談論什麽有趣的話題，他們總是淡然處之，我甚至懷疑他們是姓無能的，在他們腦子裡裝的都是一百年前的思想，什麽娛樂，什麽戀愛，什麽體育，總之所有有趣的東西都跟他們無關，反正我是那樣認為。

　“我現在所有記憶都回來了，那天你被老鼠精踢打的時候，不是已經說了嗎，你不住他說，他就不住的打你，我當時看的很害怕，擔心他將你打死，可是心裡面又十分的渴望你繼續激怒他，繼續咒罵他，覺得十分解恨，我是不是很變態?”

　“不是，我本來的目的就是那樣子！”我得意的說道:“以前老師不是說過，凡是動手打人的，就是因為他們自己沒道理，要用拳頭去解決，或者他們自卑，或者是心中的事情給說中了，十分害怕，要用暴戾解決，凡是主動使用暴力的，都是懦夫的行為。”

　“鍾.....小情，想不到你也有聽課，老師的話都記得，其實你很聰明啊，英語成績就不錯，其他科目只要你肯努力，一定會有哈成績的。”

　“哎---”

　我歎了一口氣，婷婷終於恢復了學霸的性格，學霸都那樣，喜歡用老師的語氣去教導人，我常常懷疑，他們這話只是對沒有威脅的人說的，要是我真努力了，考了第一名，估計她會恨我的。

　“你歎氣什麽?”婷婷突然恍然大悟:“哦，對不起，我不是是說一定要讀書成績好才什麽，這個世界除了讀書還有很多其他事情可以做，例如你.....體育成績就不錯。”

　“哈哈，不用安慰我了，我不是讀書的料，或者說我對讀書沒有興趣，也沒有說想到以後要做什麽，反正我是過一天算一天，讀完高中就讀大學，反正現在的大學隨便都可以考上。”

　“我的學生生涯一天沒有結束，我都不去想自己要幹嘛，我是沒有任何計劃的人，有時候想，就算讀書成績再好，會幹嘛呢，婷婷，我問你，給你考全省第一，之後你會讀什麽大學，會從事什麽職業，你就算不說，我也會猜到。”

　“我考了第一會讀什麽大學?”婷婷沉默了一陣，問道:“你懂得法術，可以預測到未來麽?”

　“我不可以啊，就算可以也不會給你預測啊，那是神棍做的，我不是神棍，凡是說可以知曉過去未來的，都是騙子，就不是騙子，你也沒必要問啊。”

　“你的過去，你比誰都清楚，不需要人家來說，你的未來怎麽樣，相信你不會想知道，要是我告訴你，你以後就一定嫁給哪一個男生，那你還有什麽戀愛的樂趣呢，要是我告訴你，你哪一天會死，你怎麽會快活呢，世界是充滿了未知才有趣的。”

　“嗯，你說的對！”婷婷點點頭:“那你沒有預測未來的法術，怎麽知道我的未來會怎樣?”

　“很簡單，你現在讀書，每次都要考第一，是因為你爸爸媽媽告訴你，你必須考第一，潛移默化，你爸媽的思想變成了你的思想。”

　婷婷撇撇嘴，正要說話，我立刻說道:“你先不要辯駁，聽我說完，要是覺得不妥，再說啊。”

　“你目前的生活，精神，目標，理想，都是跟學習有關，你腦子裡面就是充滿了數理化，語文，英文，政治，生物，反正就是那些鬼東西，能令你開心的時候，就是每次發測驗成績的時候，或者每次發期中考，期末考成績的時候，還有每次考試完，班會上公布成績的時候，還有年級會議表揚優秀的時候。”

　“很多時，我都可以看到你流連在成績公布欄前面，可是有一次，你成績掉了幾個名次，那半個學期，你都沒有走過那公布欄了。”

　咯噔，我的突然怔住了:“為什麽我會那麽了解她的行蹤。”

　“小情，你怎麽那麽的留意我?”婷婷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因為你長得漂亮，對於漂亮的女生我都喜歡看，看多了成了習慣，自然也知道你的習慣了。”我十分坦白的說道。

　“謝謝！”婷婷很西方的回了一句，我倒是喜歡她那樣的直率，人家的讚美的確是要表示感激的，那些虛偽的東西說出來已經不適合這個時代了。

　“小情天師，請你替我再算一下我的未來可以嗎?”婷婷十分得意的說道，我的心為之一蕩，她走了過來，身上散發出一陣清香，不知道是沐浴液的味道還是香水味，還是她本身帶有的體香。

　婷婷走過來，挽著我的手，不，是直接拉著我的手，我竟然有一絲的抖顫，她指著前面的一塊石頭:“小情，我們到哪裡坐。”

　我才發現，她今天穿的是一條長裙，她以前都是穿褲子的，從來沒穿過裙子，我忍不住說道:“婷婷你穿裙子好漂亮。”

　“謝謝！”

　婷婷拉著我的手坐在石頭上，她跟我靠得很近，幾乎是肩膀碰著肩膀，我有一個衝動，就是想樓著她的肩膀，可是我不敢。

　“小情，你繼續說吧，我很愛聽你說話，其實在學校的時候，你經常跟那些人吵架，從來不落下風，我都聽得很想笑，只是你很多時候都會帶著髒話，我就不高興了。”

　“是嗎，已經習慣了，髒話在我的字典裡面已經根深蒂固。”我笑道:“其實你的人生都是那麽的有規律不難猜啊。”

　“你爸爸是大學教授，你媽媽也是某中學的老師，你是書香世家，我偶爾也曾聽你說到自己的爸爸媽媽，都是很敬重，記得有一次，你考試成績稍微差了，你就躲到小禮堂，打電話給媽媽，差點就哭出來了。”

　“你記得嗎，那次我剛好到小禮堂拿東西，所以看到，你看到我之後，就掛了電話，大概不願意讓我看到哭泣吧，我就想，你爸爸媽媽在你心中位置很高。”

　“我沒見過你家人，可是那天你用我電話打給媽媽的時候，我隱約聽到你媽媽的聲音跟你很像，所以可以預測，你媽媽跟你一樣漂亮，或者你在生活上，都是以媽媽作為榜樣的。”

　“估計高中畢業，你要報考的一定是師范大學，然後畢業，順理成章的成為一位老師，或者是在你爸爸的大學當老師，或者在你媽媽學校當老師，又甚至在我們學校當老師。”

　“要我猜的話，你會選擇在我們學校當老師，你模仿著媽媽的軌跡，所以願意當中學老師，而中學裡面，你最熟悉的就是我們學校，所以我有那樣的判斷，當然，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我只是用自己想法去猜度你，你本來是怎麽想的，我是不知道的，猜錯了，也不要介意。”

　“你猜的大概都是真的。”婷婷有意無意間把頭依靠在我肩膀上，當然，我不會拒絕，可也沒有大膽到說要摟著她。

　“媽媽一早跟我說了，她跟校長說好，以後我畢業之後，就可以直接回來這個學校當老師，沒有任何的意外，高考的時候，她跟爸爸也已經商量好，讓我考哪一間大學，爸爸也已經跟那學校招生辦的主任打過招呼。”

　“所以無論我高考成績如何，以後的路都是固定的，現在我是很努力學習，我的目標不是要考上大學，而是要每一次考試都要考第一，不單只要全班第一，還要前年級第一。”

　“其實對於爸爸媽媽的這個安排，你或者覺得我會反抗，起碼是心裡面會反抗，可是我真的沒有任何的意見，而且十分同意。”

　“這樣很好啊，爸爸媽媽一早為你規劃好了，而且這個規劃是你喜歡的，很好，其實我跟你也很相似，生出來就注定了當天師，或者有些人說是神棍，尊重一點的就叫師傅。”

　“我也沒有選擇的余地，小時候覺得很神氣，特別看到大伯給人做法事的時候，甚至是給人做白事的時候，我都覺得很了不起，總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也可以那樣做。”

　“大伯不給我學習法術，我就偷偷的學，越是不讓我做，我越是有興趣，現在長大了一點，覺得很矛盾，我沒有了大伯，就剩下一個人。”

　“要上學，雖然學費是學校給的，可是以後大學呢，還不是要自己想辦法，而且還要生活，一日三餐，還要電費，水費.....”

　“小情，我自己存了有過年的紅包，那麽多年下來，也有三萬多，我可以借給你用，就不知道夠不夠。”婷婷說道。

　“不用，我還沒說完，我現在也有收入，而且十分可觀，就是替我在娛樂圈找了許多生意，那些娛樂圈的人都很信奉這個東西，出手十分大方，我前幾天才給麗麗姐做了一個法事，她就給了一萬元我，我還買了一台洗衣機呢。”

　“一萬元啊?”婷婷吐吐舌頭:“你一天的收入等於我爸爸一個月的收入，我還以為你很窮，原來你那麽有錢。”

　“這就是我想說的事情，你要當老師，是你的興趣，我小時候要當天師的興趣已經沒有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你都看到了，我差點把你殺了。”

　“你差點把我殺了?”婷婷驚訝的看著我。

　“沒錯，老鼠精上了你的身體，脫了你的衣服，說要是鍾靈不把真元給他，他就要用你的身體跟全班所有男生做那啥，鍾靈沒有了真元就會死去，我不想他用你做要挾，所以決定把你殺了，然後也可以將老鼠精一並殺了！”

　婷婷沉默了許久，才說道:“那也是情有可原，而且必須那樣做，要是我醒來知道自己竟然，竟然跟那些男生......我一定會自殺的。”

　“我當時就說那樣想，你看，做一個天師，竟然要面對那麽麻煩的事情，而且還有很多，說出來你都覺得匪夷所思，所以，我現在希望自己是一個平凡人，平平凡凡的過活。”

　“可問題是，要是我是平凡人，我生存不了啊，就算學校支付我的學費和夥食，我回家後，那些費用還是要繳納的，就是這個本領讓我生存了，我現在很矛盾。”

　“其實不用矛盾啊，這就是一個矛盾體，只有那樣，才會形成一個完整的你，這樣也很好啊。”婷婷安慰道，她突然問道:“小情，要是當時老鼠精沒有用那個東西來要挾你，就說，只要鍾靈交出真元，他就放了我，不然就殺了我，你會怎麽做?”

　“其實那個時候，你要是有記憶的話，鍾靈早就同意把真元交出來了，她是很善良的人，情願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救了你。”

　“小情， 你不要回答我這個問題，鍾靈那樣對我，要是我還要問這樣的問題，我還是人麽?”婷婷十分抱歉的說道。

　“好啦，婷婷，你已經了解了那天發生的事情，我送你回家吧，我知道你的家教一定很嚴，爸爸媽媽會擔心的。”

　我不想再聊下去了，因為我感受到了婷婷的醋意，這是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的表現，這毋庸置疑，我擔心再糾纏下去，我會控制不住，要是一個正常男人面對一個班花的表白，能控制得住的，他就不是男人了。

　“小情，不要走！”婷婷一把摟著我，把頭臉蛋緊緊貼著我的臉，我聽到她急速的呼吸聲:“爸爸媽媽不會擔心我的，我告訴他們到了鍾情家，他們以為鍾情是女孩，這是我第一次說謊，我當時很怕，可是現在一點都不害怕了。”

　“婷婷！”我用僅僅剩下的一點理智說出了一些連自己也覺得很低級的話:“我們不能這樣，我們還是小孩子，應該努力學習，讀書期間不應該談戀愛的，這樣對身心都是不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