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隨愛卿吧。不過這元載雖然頗為有才，德行倒是有些令朕失望。他本是朕親自挑選的道學大才！

　朕當初是想讓他到嶺南鍛煉幾年，誰知他居然辭職，與愛卿回京城了，可惜！”

　楊遊一聽，這元載看來一時是沒有前途了！不過跟著自己當判官，也不比朝官差，待遇相當於五品郎中，而且還要好。

　要說到兼職，當時，同一個人擔任的不同使職，其判官由一人兼任是很常見的。

　當然，大唐一人兼任多個使職之人，除了節度使以及楊國忠、楊遊等人以外，其實並不多！

　……

　午後，崇仁坊，紫林苑。

　楊遊把桂炳德和元載找來，布置這全民衛生新生活運動之事。元晟自然是繼續兼任掌書記。

　那桂炳德自然是千恩萬謝了楊遊。他當上了監察禦使，自然前途一片光明！

　如今又兼任使職判官，每月還多了一份與俸祿差不多的雜錢，自然更令他驚喜連連。這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的位置！能幫他辦成此事的人，估計大唐僅僅十來個人而已！

　楊遊先把這全民衛生新生活運動的內容、衛生使的職能給他二人詳細講了。二人對於其他的幾條倒是聽得明白，但是對於瘴氣是蚊子傳播之事倒表示半信半疑。【】不過他們也只有遵守命令，不敢違抗。

　最後楊遊補充道:“二位，鄙人要的是結果，這衛生新生活運動造福萬民！只能成功，不許失敗！鄙人希望今年底，就看到初步成效。

　本年各地朝集使上京來朝見聖上之時，希望都會說當地死亡者下降、生病者下降之事。只要你等乾出成績，還怕沒升職的機會不成！”

　“卑職一定好好向百姓宣傳此新政！”元載道。

　這裡要說一下朝集使制度。這朝集使制度開始於漢代。到了唐代，規定各地的朝集使由刺史、上佐、錄事參軍等擔任！

　每年冬天帶隊上京參加朝集。其職能有四項:參加元旦節的聚會、送交本郡官員的考課、與皇帝溝通本郡事務、貢送本郡上京趕考的舉子。

　當然，偏遠地方一般可以派遣低級官員前往。否則高級官員上京一個來回就是一年多，大家都在路上忙趕路，誰來管事呢?

　“這兩京的衛生運動，鄙人要親自參與！自明起，開始向各地下發牒文！將鄙人編制的二十四句防病格語也一並下發！

　至於巡官，吏部隻給三個名額！實際上也差不多了，因為我等主要是檢查和督促。主要事務還是在各鄉正、村正、裡正！

　聖上已經同意，那些在此項工作當中出色之人，要給予表彰。官員及流外九品加一等考課。其余胥吏，今後考流外九品胥吏以及流外入流時，給予適當優顧！”

　“遵令！”

　“桂禦使，明日你速速趕印百張標語那標語之上，就把鄙人的二十四句白話寫上，發放兩京各司，要求在醒目位置張貼。

　同時再下牒兩京各宮苑、各司、各寺監、兩府四京縣，六品以下所有品官、所有胥吏，凡是五十五歲以下者，必須背誦這衛生二十四條！

　五十五歲以上者，必須背誦十八條以上！四五品以官員，無論年紀大小，至少背誦十八條。三品以上官員必須背誦十二條。

　由鄙人不定期抽查，凡是被抽中而不能按照要求回答時，年末一律按照中下考記一次！此事聖上已經禦批同意！”

　桂炳德、元載哪裡見過這些招數，不覺驚奇不已。

　“楊公，女官、宮官、宦官也如此要求嗎?”桂炳德問道。

　“當然！就是親王、宰相也不例外！只有聖上、太子、貴妃三人可免！”楊遊道。

　“卑職立即下去就辦！”桂炳德不敢絲毫大意！

　“不僅如此，為了保證成果，十日後就開始抽查！為了震懾百僚，某倒是建議你先拿宦官、女官、三品以上抽幾個人！

　如果誰回答不出來，將其名單匯總上報吏和中書門下！至於誰要說情，一律不準！”楊遊倒是出了主意。

　“多謝楊公提醒！卑職一定照辦！”桂炳德倒是不怕，心想，只要不得罪宰相與楊國忠、高力士就行了！

　楊遊前世也經常專門配合紀、監部門乾這些雜事！他倒是極其精於此道。

　……

　次日上午，右金吾衛。

　長史宇文恭領著楊遊、楊忠、王羽，來找右金吾衛翊府中郎將向兆才詢問一些事情。這金吾衛翊府中郎將為正四品下階的武官，比大將軍低兩級。

　“三位稍等，待卑職進去稟報！”宇文恭道。

　說完，他便先進門去見向兆才。

　誰知剛剛進門，楊遊等三人卻聽到宇文恭一陣驚呼！

　三人知道不妙，也不顧什麽禮節，搶步而入！

　面前的場面卻讓他們感到吃驚，那向兆才一根白絹系脖，已經上吊自盡！

　楊遊一看，還是來完了！他急忙道:“我等把他先放下來吧！”

　說完，便拿起桌幾上的寶劍，踏上矮幾，讓他三人抱住向兆才的屍，抽劍斬斷白綾。

　放下那屍體後，宇文恭看見楊忠始認真檢查起那屍體來。

　“楊公， 請看！”楊忠把向兆才左臂衣衫扯開，卻看見麻布包裹著的傷口。

　王羽把傷口打開後，仔細一看，抬頭對他三人道:“這是新劍傷而且向將軍剛上吊不到兩刻，屍體尚溫！”

　這向將軍早上才來上班，當然亡不久。

　楊遊對楊忠道:“看來你的推測對的，果然就是他乾的！不過他背後肯定還有人！”

　“楊公，這傷口比一般的劍略寬分，很少有人用這樣的寬劍！卑職猜測，那將向將軍刺傷的人，或許就是破天劍客蕭炎！”王羽道。

　“極有可能！鄙人也這樣認為！向將軍武功高強，跟隨王忠肆將軍出生入死，少有人敵！

　他是去年才提任的金吾衛中郎，並未受王將軍被貶謫的影響。鄙人曾經見過他與北衙禁軍步兵都頭龍非比試過。

　二人武功不分高下！他與蕭炎也差不多！如今看來，不知他與蘭花社可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