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之所以敢於反叛,實話講,應該是有一定群眾基礎的!這與唐代河北地區胡化嚴重直接相關!
究其原因,要上述到西晉之亂。本來曹魏時期,華人(漢人)還是基本上控制了河北,胡人(這裡的胡人包括北方所有夷狄)雖然實力依舊很大,特別是匈奴,但是依舊是強弩之末!
不過由於西晉“八王之亂後”,北方幾百年間,長期處於混戰狀態,而佔優勢的種族,反而是胡人了。因為胡人英勇善戰,在動亂的年代,自然佔據很大優勢!
要不是冉閔出於私利,來了一次瘋狂的殺胡運動,一次屠殺數十萬父胡人,估計情況會更嚴重!
到了唐時期,因為李淵的母親、李世民的母親,都是胡人(鮮卑族)。他們李家與胡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唐高祖李淵一族,說其是隴上漢人李氏,其實是非常可疑的!據說很大的可能,他們家族本身可能就是鮮卑胡人漢化後改名李姓!所以其對胡人非常友好!
盡管唐代當時有禁止蕃、華通婚的禁令,實際執行情況如何,不得而知!
估計當官的執行肯定很好,因為有監察禦史監督!不過百姓就難說了!
所以,在河北,投降內附的突厥、高句麗以及本來在哪裡的契丹、奚、室韋等王國和部落就逐漸佔了上風,對北方的防禦形成極大壓力!
河北地區胡化,在唐代不可收拾,最後經歷五代,到了宋代,北方的契丹更加強大!
在此種背景之下,又加上安祿山本身就有反意,所以其部下的主力軍將,絕大部分都是胡人!河北地區蕃將佔據多數,就不足為奇!
再加上李林甫怕邊將入朝為相,所以給予極力推薦讓蕃將當節度使守邊,給予其高官厚祿!情況就更加嚴重!
天寶末年,北方當時三大節度全都不是漢將:哥舒翰任隴右節度使兼河西節度使。安祿山堂弟安思順任朔方節度使。安祿山自然是兼任河東、范陽、平盧三大節度使!
……
興慶宮。
李隆基接到楊遊的緊急軍情戰況報告,知道他不但打退了敵人,還定下幾日後就要出關,非常高興:
“看來上次應該派他守洛陽就對了!這封常清老邁、高仙芝畏敵如虎!朕用錯了人,導致洛陽失守!數十萬人遭殃!
朕要好好嘉獎他!給其賜爵開國縣候!賞全軍勳一轉!”
“陛下英明!老奴料想,楊副帥揮兵出關,洛陽指日可下!”高力士道。
“朕也如此想!太子呢?他都幹了些什麽?”
“啟稟陛下!太子在協調給前線調配錢糧兵器及其它各種後勤物資!也非常繁忙!”
“那就好!這太子也倒是仁孝,也肯為我分憂了!”
“是!太子不但仁孝,而且年紀也最大!其他王子倒是也不好再有非分之想!”
“嗯!國忠右相似乎與太子不太睦!楊遊呢?他與太子關系如何?”李隆基突然問道。
“據老奴所知,楊副帥與他也就是普通的交往,並不比其他大臣與太子關系更密切!”
李隆基點點頭,然後道:“告訴楊遊,如果他攻下洛陽,我封他做國公!打敗安祿山,與哥舒翰一樣封郡王!我將派楊國忠去宣布封賞!”
“遵旨!”
潼關。
楊遊聽著司馬苟鈞的匯報:“大帥!此次潼關防禦戰,我方僅僅重傷三人,輕傷四十六人!無一人死亡!
經過打掃戰場,敵軍陣亡四百六人,受傷者無法估計,預計當在千人以上!
另據探子匯報,叛軍主帥安慶緒也在此次作戰當中受傷了!而且傷勢還不輕!敵軍已經退後三十裡,還在繼續後退!”
“好!速速召集十將以上以及中軍副將以上將軍,一個時辰以後,在府衙開會!商討出關追擊事宜!”
“遵命!”
……
下午,帥府。
楊遊用威嚴的目光一掃眾人,點點頭道:“好!既然都到齊了,下面由行軍司馬苟將軍宣布作戰命令!”
“遵命!”苟鈞說完,便開始宣布作戰明命令了!
這裡要說一下唐代行軍司馬的職責。這唐代的行軍司馬是次於副節度使的重要職務,掌管器械、軍籍、後勤等一切事宜!其與副使都是通判官,聯署。
其行使了相當於後世參謀長的部分職權,當然,在指揮權上要弱於參謀長。但是在物資和對士兵的管理權上,比參謀長權力要大!
話題再重新轉回來,苟鈞道:“下面某宣布作戰命令!令神威軍副都知兵馬使張金剛為前鋒都頭!神威兵馬使李清為前鋒左翼都指揮使!神威軍……”
他按照楊遊計劃的部署,將所有人都任務都做了詳細安排。古代是冷兵器時代,非常講究陣法。
因為冷兵器時代兩軍在對壘時,哪一方先後退,則可能面臨全軍覆沒的危險!
所以在對陣陣的時候,左右兩個陣腳(此時已經改叫左右廂),都是選擇最精銳的士兵和大將壓陣!也就是相當於一個人的兩隻腳,一般任何時候都不能後退!
這也是後世壓陣一詞的由來!只要兩個陣腳不亂,兩軍才會具備對戰的基礎!否則一方堅持不住而後退,這仗就不用打了!
第一方陣是以張金剛為主將, 神威軍兩位兵馬使為左右廂主將。當然,由於要分兵對付可能埋伏的騎兵,神威軍帶隊圍殲敵人埋伏騎兵的都頭是何榮!另外帶領騎兵突襲的是王思禮!
第二方陣是由李承光統領,第三方陣,則是由龐忠負責!
“石雲山為行軍都虞侯、督軍統領,監督戰場紀律和軍法!說到戰場紀律,我要宣布大帥的‘九殺令’!
此令是針對副節度使以下所有官員、軍將、士兵!希望諸位將這九殺令傳達到每個士兵!
這‘九殺令’的內容就是:號令不前者,殺!臨陣怯逃者,殺!延誤戰機者,殺!
投敵叛變者,殺!泄露軍情者,殺!違犯戰場紀
律者,殺!戰俘不聽令者,殺!負隅頑抗者,殺!不聽軍令者,殺!”
待苟鈞說完,屋內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