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遊一聽,這三郎李帛要借自己的花鬃獅當種馬,微微一笑:“此馬還要趕路呢!不過他內六閑廄也當過幾次種馬,要當種馬,還得歇息幾日!待他緩過勁來再說!”
走了一個時辰,來到萬馬莊,由於李帛已經提前派人快馬告知莊內,所以那李老太爺也坐著輪椅被人抬到莊門口來迎接楊遊!
“耶,看那邊!三哥和楊侍郎來了!”十娘李倩的雙手把著李綱的輪椅,很有些激動!
“十娘,你一副花癡像,可是要丟了咱李家的臉!待會兒可不許失態!”李清看著李倩急不可耐,很是不悅!
“大哥!你說這些幹嘛?阿耶都沒說話呢!”十娘嘟噥著嘴。
李老太爺倒是也拿著小女無法,隻得道:“大郎說的有理!看你如此崇敬他,等會兒若是失了禮數,當心耶把你送給他當偏房!”
“耶!看你說的!”李倩一聽,他爹要把她送給楊遊當媵妾,倒是羞得滿臉通紅!不,氣得把手中的拐杖猛地在石頭上一杵:“那好,待會兒我找做媒,你就去媵吧!反正我也或不了幾天,也不怕丟臉!”
在唐代,要五品以上高官才可以娶媵。其實要說回來,像李倩這樣的庶出女子,做高官的媵,也是很正常的!因為嫡出和庶出別極大,像李倩這樣的庶出女子!很多大家族、士族是不願意娶做正室的。只不過李家是宗室,倒是覺得不妥!
畢竟媵的地位高於妾,介於妻和妾之間。而且唐律上規定,妾永遠是不可以轉正當妻的!媵則沒有如此規定,理論上是可以轉為妻的!
這裡要介紹一下,秦漢以前,媵一般是正妻陪嫁的妹妹或者宗族中的女子。不過在唐代,媵只不過是一種名號,一般不是妻子的妹妹。
楊遊老遠就看見一個妙齡少女和一個紫衣老者等人守候在莊子大門口!
到得跟前,看著那白衣飄飄的李倩,不覺心裡一陣顫動!這小娘子也太美了:人極其清秀水嫩,面目標致無雙,不似人間尤物,倒是雲中仙子!楊遊看得心裡發顫!
最關鍵的是,這小娘子還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那三郎李帛見楊遊看著李倩的神態,不覺一喜。隨後介紹道:“楊公,那輪椅上坐著的,乃是家父……”
楊遊等人趕緊下馬來行禮,這尊老的習俗在古代可是極其重要!
“晚生參見李公!”
“免禮!該老朽向楊大使行禮才對!請恕某腿疾不便……”
幾人客氣了一陣,見過李清等人後,李帛又忙給楊遊介紹李倩道:“楊公,這是小妹十娘李倩!她頑皮得很,天天要嚷著見大英雄呢!”
“三哥……”李倩一聽,都紅到脖子以下了!
“奴見過楊郎!”
“娘子好!”楊遊淡淡一笑,隨後轉身離開!
那李倩望著楊遊的背影,卻有些呆:楊郎果然與自己心目中的王子一般無二!
那李帛卻拉過老大李清,對其耳語了幾句!李清道:“這主意不錯!你先去陪楊侍郎,我與十娘仔細說一說!”
……
萬馬莊,大堂。
李綱對楊遊的到來說了一大通感謝的話!隨後道:“楊公少年得志,為我大唐開疆拓土數千裡,真是千載難逢之奇才!
鄙人即將入土之人,膝下三子還懇請楊公多照顧,尤其是四郎李翃!鄙人教養無方,致使其冒犯楊公!還望楊公原諒一二!拙妻二日後就是生日,懇請楊公同意用錢贖罪!就是老夫用官當也可!”說罷,便要強迫自己站起來行禮!
“李公歇息!依愚之見,四郎暫且在牢裡面呆些時辰,讓其清醒些也好!”楊遊始終不肯說什麽時候釋放李翃。
看著李家老大也進了堂屋行了禮坐下,楊遊不知道上次私賣馬之事是李家誰的注意。不過是誰並不重要,楊遊今日只是來敲打他們一下,並不想真正處罰。也於是道:
“李公!某今日來,就是為聖上尋良馬的!某等為聖上辦差,講究一個忠字。所謂天下莫非王臣、莫非王土。
聖上要某等去死,某等也要心甘情願服從。某擔任閑廄使,就是為聖上飼養和挑選良馬!有人報告,說貴莊一個多月前,致閑廄使挑馬的牒文不顧,擅自偷賣良馬!
某是不信李公作為宗族,能夠做出如此荒唐、如此欺君罔上之事的!今日就是來實地查看一番,以消除他人疑慮”!
楊遊此言一出,堂內眾人無不駭然!
那李綱望著大郎、三郎以及大管家,氣得滿臉通紅,憤然道:“可有此事?你等快快向楊大使解釋清楚!”
那三人也面面相覷,還是三郎李帛反應快,道:“楊公,我萬馬莊所有馬匹交易均有契約!所以絕無此事!請楊公明查!”
“某想,貴莊也應該不至於做出如此欺君之事!你把契約東西準備好,稍後讓元書記查看核實此事!”
“遵命!”
“走吧!我等先去看看馬場的馬如何?哪位郎君陪在下前去?”楊遊道。
三郎李帛起身道:“老父有疾,卑職陪同楊公視察!讓大郎配同元書記核實相關情況吧!如今莊子裡面還有幾百匹不錯的回紇改良馬!楊大使若需要,就送與閑廄就是!請楊公到馬場看看馬匹,是否可用!”
“好!”
卻說楊遊與盧侃、胡應等人來到馬場,查看後卻頗為吃驚!這李家的馬規模不小,有四千多匹馬,而且大部分都是回紇馬,已經完全適應了中原的環境和氣候!
這視察完馬場回來,時間已經到了未時。他準備帶人離去!可是已經到了晚餐時間,那大郎和三郎哪裡能讓他走?於是苦苦挽留,說還有楊遊認識的尊貴客人要來!
楊遊一聽,就留下也無妨!反正四郎的把柄已經被抓住,這李家一時半會兒,是脫不了身的!今日看了這馬場,其管理倒是非常不錯,不比內六閑廄差多少!今後或許有大用處!
“郎君,用晚餐了!”楊遊正在客廳與元晟商量事情,不妨李倩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