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兩天以後,陳獨生終於還是出院了,感冒只是個小問題,不過陳獨生一直很少生病,所以身體很不適應,才會感受到很難受。
而兩天后,陳獨生回到了訓練場,再一次地呼吸到清新的空氣,再一次感受著和陽光照耀在皮膚上的感覺,有些欣喜,有些東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當他看著韓當有井有條地給幾個人布置的任務,點了點頭。
“大家先過來一下吧,這兩天我生病了去了趟醫院,不過現在已經好了,你們的訓練看起來也沒有落下,不過我剛才看了一下你們的訓練情況,基礎知識大家還是得多加練習,只是金剛跳大家練習得怎麽樣了?”
“金剛跳大家都練得還好,不過……”
葉天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糾結,而陳獨生眉頭一皺。
“怎麽了?哪裡出了問題?”
“嗯,那個,其實也就是你生病的這兩天裡,我們在乒乓球訓練的時候,總是有人過來搗亂,說一些難聽的話,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葉天楠權衡了一下,雖然覺得這是小事情,但是還是決定說出來,他知道陳獨生的脾氣,在某些事情上有些近乎瘋狂的偏執,特別是關於這個團隊的事情。
“說一下情況吧,我想辦法解決。”
“好,就是每次我們在這邊乒乓球台訓練金剛跳的時候,總是有人過來說我們,說一些難聽的話,或者說攆我們走,說這裡是用來打乒乓球的地方,不是跳上跳下當小醜的地方,說我們就是動物園的猴子,之類的……”
陳獨生的臉一下子就黑了起來,雖然金剛跳的確是猴子不假,但是不相乾的人這樣說未免太不禮貌了吧?他點了點頭,示意葉天楠繼續說。
“你們怎麽解決的?”
“我看著他們手裡拿著球拍以為是過來打乒乓球的,所以就給他們道歉了換了一個台子訓練,但是他們好像和我們作對一樣,我們到哪裡他們就到哪裡,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本來大家都有些不爽,不過你不在,還是沒有發生矛盾。”
葉天楠有些氣憤地回答道,其實這種事情發生在誰的身上都有些不爽,並且乒乓球台現在很多都是空余的,在這邊大概有十個球台,隊員們訓練金剛跳只需要兩到三個,那麽那群人如果真的只是想到乒乓球的話,就不會干涉葉天楠的訓練,這種行為明顯就是來找茬的。
不過陳獨生沒有盲目地下決定,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沉思了起來。
“刻意來擋隊員們訓練的基本不太可能,就我們現在的實力來說,那些人想來找茬都覺得浪費時間,那麽只有可能是有些人故意和我們作對的,並且應該不是極限的事情,我的話沒有怎麽得罪人,問一下他們有誰認識的應該就知道了……”
“那群人你們有誰認識的嗎?有沒有面熟的?”
陳獨生開口問了起來,而他的眼睛不著聲色地在秦風的臉上停了一會兒,仔細地端詳著他的一舉一動,因為這群人中底細他都知道了大部分,唯獨秦風是他不知道的,秦風的來歷很特殊,原來有戰隊,但是後來因為各種原因退出了,所以不排除他的那些隊友來找麻煩。
不過很快陳獨生就失望了,秦風在聽見了陳獨生的話後眉頭皺了皺,也陷入了沉思,一會兒之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看樣子記憶中沒有類似的人。
“沒有。”
“那究竟是誰呢?”
陳獨生皺了皺眉,
想了想後作出了決定,對大家說道。 “都繼續訓練吧,到時候我來解決。”
上午的時候很快就過去了大半,天空開始有些陰沉了下來,空氣中帶著一絲絲的悶熱氣息,陳獨生有些難受將搭在身上的短袖拍了拍,有些鬱悶地看著幾個人的訓練。
“葉天楠,重新來,記住,金剛跳在盡頭的時候手是為了提供一個緩衝和支撐,我說的秋千只是個比喻,只需要蕩到一半的時候就松開,不要過去知道了嗎?那樣你的手會有很大壓力的,很容易受傷,蕩到一半的時候就直接借助慣性過去,利用慣性過去知道嗎?”
“好,知道了,我再試試。”
葉天楠滿頭大汗地喘息了一把,然後繼續退後了幾米,再次加速開始訓練。
“不行,再來,將身體的肌肉記憶練出來,你現在在刻意地做這個動作,所以你才可以成功,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每次我們在你旁邊提醒的時候你的成功率就會高一些,並且動作也很規范,但是我們一不提醒你就不行了,這就是練得不夠,不管是拳擊還是跑步還是游泳,都是和自己的意志做對抗,然後讓身體的肌肉記憶去改變,普通人看見障礙物的時候下意識是停下,而我們訓練的目的就是在看見障礙物的時候,身體想到的時候不是停下,而是計算某種方式,然後跨過去!繼續!”
“是!”
訓練是很枯燥的,一個動作,一千遍,一萬遍地做,做到每一個地方都必須要契合,每一個舉動都是為了下一刻向前奔跑,每一塊肌肉都不會浪費身體裡的能量,這才是跑酷的真諦。
天空越來越陰了,當那幾個拿著乒乓球拍走過來的年輕人出現在陳獨生的世界裡時,他的臉上也陰了。
“喂,你們,有沒有搞錯,乒乓球台是你們這樣糟蹋的嗎?跳上跳下的煩不煩啊?像個猴子一樣,一點素質都沒有……”
走在前面的年輕人手裡拿著一個729乒乓球拍,有些囂張地看著正在訓練的葉天楠等人,他年齡不大,估摸著也是和陳獨生一樣的年齡,臉上的青澀沒有褪去,不過和陳獨生不一樣的是,他臉上的囂張和陳獨生臉上的沉穩有些格格不入。
“你們有點過分了啊!”
而葉天楠和陳墨兩個人聽見了年輕人的話都有些憤怒地回過頭去,怒目而視,如果一次是偶然,那麽兩次呢?如果第一天是偶然,那麽第二天還是第三天呢?
這就是赤裸裸地挑釁!
陳獨生深吸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個年輕人,對著葉天楠幾個人說道。
“走吧,換個地方。”
葉天楠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陳獨生,為什麽平日懟自己就那麽剛這次卻是罕見地沒有沒有說什麽,陳獨生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衝動,所以幾個人很丟臉很憋屈地換了一個地方。
而那幾個年輕人看著葉天楠等人讓步,不由得得意地笑了起來,為首的那個年輕人沒顯示領頭的,他嗤笑了一句,‘軟蛋’。
陳獨生眯了眯眼睛,看著那個囂張模樣的年輕人,有些頭疼,雖然他並不介意給這些煩人的蒼蠅一些教訓,可是拍死了蒼蠅自己也得惡心得不輕,並且在學校裡,最好還是用正常學生的方式解決為好。
在葉天楠幾個人訓練的同時,誰都沒有注意到陳獨生悄悄地用雲門向一個人發了一條消息。
就在葉天楠訓練了一小會兒,大概才十分鍾左右的時候,那三個年輕人又走了過來,依舊是那個不知道什麽姓名的年輕人,臉上的囂張跋扈誰都可以看見,他拿著拍子,對著葉天楠幾個人揮了揮手,像是在攆蒼蠅一樣厭惡地看著幾個人,說道。
“走開走開,別擋著我們打乒乓球。”
陳獨生看著那個年輕人,臉上陰沉了下來,他冷冷地看著他,眼神像是刀一般的鋒利,沉聲說道。
“為什麽要和我們作對?”
年輕人有些驚訝地看著陳獨生,在這個新面孔的眼睛裡,他看到了一些旁人看不見的東西,那股鋒利,像是一把絕世長刀一眼,直刺人心,他啞然一笑,有些自戀地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臉上微笑著走到了陳獨生的面前,毫不畏懼地對著陳獨生的凌厲眼神,開口回答。
“呵呵,作對?我們有必要和你們作對嗎?”
而在那個年輕人的眼神和陳獨生眼神交匯的那一瞬間,陳獨生的瞳孔猛然一縮,臉上漸漸地凝重了起來,俗話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而透過那個年輕人的眼睛,他看見了一個和表面完全不一樣的內在,同樣的冷酷,同樣的凌厲,和陳獨生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如同火焰一般的飛揚跋扈,而陳獨生是那種看淡一切的精明世故。
他絕對不是什麽毫無城府的小混混,而是一個有著強大內心和強烈侵略性的火焰一般的男人!
“乒乓球台子這麽多,為什麽我們在那裡你就要選哪裡?”
陳獨生身上的氣質猛然一邊,如果前一刻他是一個和氣的陽光大男生的話,那麽此時的他已然成為了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而一切的開始,並不是因為年輕人的挑釁,而是因為他遇見了同類,那種和自己無比相似的氣質,那股幾乎能夠嗅到的狠辣,帶著挑釁的味道,像是火藥一般。
“我們想在那裡玩就在那裡玩?關你們事情呢?剛剛那個乒乓球台手感不好,我們想在這個台子上玩,你有意見嗎?”
“沒有看見我們在訓練嗎?我們在哪裡訓練你就要那個台子, 不是作對又是什麽?”
葉天楠有些氣急地說道。
而那個年輕人低頭笑了笑,諷刺地反駁了回來。
“訓練?就是你們那個像是猴子一樣上躥下跳是哪門子訓練,記住,這裡是乒乓球台,是用來打乒乓球的地方,不是你拿來肆意踩踏的地方,這麽多年的素質哪裡去了?還揚城大學的學生?學生的素質就是這樣的嗎?丟人!”
不得不說,雖然年輕人說的很諷刺,但是偏偏陳獨生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不過他看著那個年輕人臉上轉瞬即逝的得意,突然心裡有些明白了,一個計劃,浮現了出來。
“這乒乓球台是你家的嗎?寫了你家的名字了嗎?你有什麽權力來管我們?”
“呵呵,就算整個乒乓球台不是我的,那也是公共物品,你們這樣踩踏,不是素質低下是怎麽?”
聽著這話,陳獨生臉上的凝重突然松了下來,他詭異地笑了笑,開口說道。
“某些人還真是厲害了!用著其他人的東西還對著別人的東西指手畫腳?我看是你們沒有素質才對吧?公家的東西?素質?誰告訴你放在學校的東西就是公家的?”
“怎麽?難道他們還是你的東西了?呵呵,扯淡也找個好點的理由ok?”那個年輕人一愣,有些摸不清陳獨生的路數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將幾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很不幸的告訴你,這些乒乓球台還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