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

這段話很短，很快就完了。陳愷歌再三回放了幾遍，總覺得意猶未盡。

原來我真是天才啊！但是世間尚不認可我的才華。

仔細想想，梵高他們生前的畫作能賣幾個錢?還不是後面才發現其價值之大。

平日裡對他客客氣氣安慰那些陳愷歌就知道真的太假了，虛偽至極！一個個都之前逢迎。而當下他覺得嚴桓是懂自己的吧。

知己難尋啊。

也許真沒有偷票房?

陳虹見他這若有所思的樣子自己也不好打擾，至於嚴桓是什麽意思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他我怎麽知道他怎麽想的。

網上查找了一下。“愷歌，網上已經出來一些報道了。”

“我看看。”陳愷歌很有興致。

【談及無極，嚴桓:我想起了蜀山！】

【徐氪之蜀山?陳愷歌之無極?】

【嚴桓稱這是他看過最好的古裝劇！】

【陳愷歌:五年後你們會看懂無極的。嚴桓是知音?】

【……】

媒體灑灑洋洋的報道著嚴桓力挺陳愷歌的事情，風向仿佛一下子就變了，網友也被這信誓旦旦有點整懵啊。

嚴導你竟然說《無極》很好看?！

哎呀我去！什麽口味～～

車上，嚴桓又接到電話，燕婉問他。“你在閃光燈面前怎麽那麽虛偽呢?”

“啊?”嚴桓嚇了一跳。

“那你後話是什麽?”燕婉問道。

“沒有啊，這都是我心聲！”嚴桓說道。

唉，感覺對不住徐導，怎麽能拿他這個電影跟《無極》比較呢。

“你根本就沒去看過！偷偷去的?另外《無極》預售成績太好了，陳愷歌是卯足了勁要跟你乾一場，宣發費用至少是我們的2倍，所以第一天的時候票房爆了，但是第二天大家都給它增加排片想著再創輝煌多賺錢的時候，只有你力排眾議反其道而行之在我們自家影院砍了一半排片，第二天又砍大半……現在已經剩下一場冷清的午夜場了！要不是上面還沒讓下你早就迫不及待下映了吧?”燕婉望向他。“你由始至終不看好這部電影。”

“看破不說破啊，說破就尷尬了。”嚴桓雙手捂臉。

《無極》注定是要賠本的！

血虧！

“有些人就是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不肯直面自己，就虛偽的活著。那我也給他找個虛偽的借口了。”

“可是，你這麽說陳愷歌也不會感激你的，未必領情。”燕婉說道。“你把《無極》誇的再好也沒用。”

“用不著！他心裡會認可我的說法的，唉，那就繼續苟延殘喘吧。”嚴桓望向窗外。“還是不要那麽殘忍了！”

“唉～～為什麽非要這麽騙自己，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行了，我找你不是想說這些。”燕婉說道。“網上好像爆出來消息，《無極》在北美被退貨了。”

“是嗎?”嚴桓皺了下眉頭。“這個對我來說不知道是好是壞啊，出了這檔子事就不知道陳愷歌顧不上我還是更要拿我發泄啊！頭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就沒有想說的嗎?”燕婉問他。

“呃～～我該說什麽?”嚴桓問道。

“算了，那我掛了。”

她剛才的話什麽意思呢?

我該說啥?

嚴桓連忙上網看了一下。

就在這天下午，某論壇出現了一個長貼，講述了《無極》退片餓詳細。

筆者指出，在當初的戛納電影節上，韋恩斯坦影業的哈維兄弟在看過《無極》片花後直接拍出90萬美元，要購買《無極》的海外版權。

但幾個月後，看完《無極》成片的哈維對質量大失所望，堅決要退掉《無極》，連定金也不要了。

而且因為《無極》被退貨，好萊塢對中國的古裝片的質量產生了懷疑，據說連張乙謀、馮小鋼的新片也受到了牽連！

國內口碑根本不能服眾，還怎麽服老外，你自己國家的人都噴死了，要是投下西方就怎麽不擔心。

雖說中西文化差異不小，也不至於出現兩極分化一邊說神片一邊說爛片的。

帖子被轉載了起來，熱度非常高。

更有媒體開始對這個事情進行報道了，文章中甚至用了“已證實”字樣，顯得很有說服力的樣子。

網友一片嘩然。

一直以來流弊吹太大了，一直宣傳《無極》會在北美大規模上映，要衝擊奧斯卡，沒有想到竟然被北美方面退貨了。

嚴桓也記得今年送去衝奧的確實是《無極》，我也不明白上頭怎麽想的。

陳愷歌是最先聽到消息的，把自己杯子摔的稀哩吧啦粉碎了。

這一擊徹底把自己打下困局。

原本口碑和票房已經不能再差了，只能靠海外表現來挽回聲譽，等到在海外票房有了點成績就能夠跟國內撕逼了，讓一些原本就觀望的觀眾能夠傾向自己這邊。

你看嚴桓都說好看不是。

可是現在老美都退貨了，還好看個卵啊。

劇組迅速做了回應，稱片方和哈維是和平分手，因為在北美發行的發行策略上沒有達成一致，而分手之後《無極》被華納爭得。

陳愷歌更是在鏡頭前義正言辭。“這是競爭對手蓄意抹黑，宣傳期誇自己的作品很正常，但不應該抹黑對方，失去了公平競爭就是對整個行業的危害了！……”

業內人士也是站了道德製高點批評著。

不少同行早有怨言了，感覺老子比他流弊比他有才華憑什麽混的這麽慘。

現在有機會就隨大流踩嚴桓一腳。

“某位導演一直嘩眾取寵，靠著摸黑競爭對手炒作喙頭髮家上位的！這一次依然如此，絲毫不把前輩不把同行放在眼裡， 太過無法無天了！為了票房真是毫無下限……”

“陳導是我非常尊敬的導演，盡管《無極》觀眾反響不是太好，但我們能夠看到東方寫意大手筆，看到了導演的文化底蘊和深厚功底，看到導演的探索和開拓。不像某人盡拍外語片，在國外呆過幾年就忘本了……”

“……”

對比以前還能指名道姓罵的爽，嚴桓也感覺自己比以前流弊了。

反倒是他們越混越差的感覺。

然而除了幾個腦殘黑子，大多數網友還是理智的。

“就直接說是嚴導抹黑的吧，我就呵呵～～請問陳導你的電影難道在北美上映了，票房有多少呢?既然沒退貨你就說一下唄！另外真是嚴導捅出來的我也服你，你流弊竟然還能知道人家被退片的事情！對於之前偷票房的事情我就更加懷疑了，絕壁支持嚴導，然後就等著發布會直播了！”

“坐標舊金山，沒看到有影院上映《無極》的，也沒有看到有什麽廣告。倒是《盜夢空間》很火啊……”

“拍外語片怎麽了，我也愛看啊！嚴導也有華語片啊！對於中西文化了解透徹的，一個是李按導演，還有一個就是嚴桓導演了，正因為如此人家才能拿奧斯卡，海外票房能大賣！國內導演好多連國門都沒有走出去，就自以為是的討好外國人，崇洋媚外做不到，國內觀眾更是留不住，我只見過敗者在怨天尤人了，以嚴導今時今日的地位和成就真的懶的理會你們了！”

“你流弊你倒是拿兩個獎回來啊，你拿票房說話啊！就知道犯眼紅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