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早上的街邊吧,記得還沒有太多人,有人自己估計不太有膽子。
那個大媽正從一個很大很大的蛇皮袋裡面掏著東西出來擺攤。
嚴桓記得地上自己被拿出來擺好了一堆手套了,沒有太多的其他的心思,拿了就跑。
那次也是真正感覺到了恐懼。
小時候好像就經常有那種做一些自以為很厲害的事情。
像那時候外公家門前有一條小河,那時候很喜歡跟小夥伴們跑去游泳。
雖然學校三令五申,家裡也再三提醒。
然而還是偷偷去了。
另外畢竟是因為河水實在太淺了,才到小破孩腰那裡,這還是低窪的部分。
其他地方也是更加淺的沒法遊,石頭也多。
故此一直沒有出過事故,所以自己也沒有學會游泳。
後來慢慢長大,斷絕了那些事情了。
那天好像是父母帶著自己去逛街,還是坐那個伯伯的車,下車之後多給了點錢。
父母就在兩人面前說清楚,以後不讓我坐伯伯的車了,除非我有錢。
後來我就真的不敢免費坐了。
嚴桓也是很不喜歡下雨的,小時候也是在雨天裡發生過兩件事情。
應該是那個事情先吧,還太小了,小到了自己還沒到上學的年紀。
在農村還是常要打柴回來,燒水做飯什麽的。
很多孩子是能夠獨立做這些的,自己還太小太小的時候被母親帶過一次到山裡砍柴。
又太多東西記不清了,就記得爬山好累好累。
但是就很高興,因為自己也找到了一根大木頭,就很厲害。
可是好像突然就下雨了,母親和自己把那根大樹枝藏在一塊大石頭後面,她的兩捆柴也放那裡,她背著自己回家。
回去之後好像還生病了。
然而後來再去把柴背回家的時候,看到母親的柴還在,自己的大木頭被人偷了。
哭了好久,好傷心。
年幼的那次經歷,似乎第一次明白了失去的傷心。
還有一次隻記得是從鎮上趕回家,那天好像是爺爺去世了。
雨下的很大。
父親隻騎著一輛自行車,載著三個人。
哥哥好像是在前面的橫梁上,自己和母親在後座。
那些本該是自己很難再想起的記憶。
所謂因果,當初自己送張芝涵去醫院的,現在她送自己了。
嚴桓記得讀中學的時候遇到過一個騙子,說是外地過來做生意的但是錢包丟了。盡管自己那時候並非一張白紙並非沒有任何閱歷經驗,他還是選擇相信了那也許是千萬分之一的概率,給了二十塊錢。
但是騙子接下來還想從他那裡套錢就讓他很生氣了!
做騙子也這麽貪心讓老實人沒法活了。
你要多少你一開始不說好。
可是後來細想,對方是要一步步誘導他。
一開始就要一個五十一百,自己未必會給啊。
然而第二天在外面吃飯,讓他撿到了一百塊錢。
這讓他相信那種冥冥之中似乎有著什麽。
吞了那一百塊錢之後讓他很矛盾,就胡思亂想的糾結起來。還好再也沒有什麽外地來到這裡做生意丟了錢包的人向自己求助,偶爾在街上看到一塊五毛已經不屑去撿了。
至少五塊錢起步才行。
仔細想想,當年父母為自己做了那麽多,自己不曾回報。
“嚴桓,到了。”張芝涵喊他。
“哦哦~~”
下了車感覺好多了,但是隨即感覺有點冷,下意識的緊了緊外套。
感覺不應該是我壞事做多了。
“嚴重啊!你臉色很差啊!”
“可是我叫嚴桓。
”嚴桓從眼前湊近的一副圓圓大大的眼鏡中也隱約看到自己狀態不太好,按他說的伸出了舌頭,舌苔也全都泛白了。
在他又湊上來的時候,嚴桓連忙後縮。
大佬你別亂來!
“你剛才說頭暈、發冷、有嘔吐對不對?”醫生問他道。
“嗯~~”嚴桓猛的又感覺胃裡的東西湧上來了,連忙衝到牆邊那個垃圾桶。
嘔~~
胸膛裡面一陣的翻江倒海,感覺好多器官都一塊兒在使勁,拽的生痛。
背上有一隻手輕拍著自己。
過了一陣,停下來之後,嚴桓擦了擦嘴,坐回來。
醫生大叔推了推眼鏡。“那就也測一下血壓吧。”
“好。”
一條斜線,兩個數值。
嚴桓大概記得那個標準范圍,自己這個是不是有點低啊。
好像確實太低了。
他又在自己肚子上按了幾下,嚴桓一時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操作,這方面確實有點孤陋寡聞了。
“疼不疼?”醫生問。
“那,,我應該疼還是應該不疼?”嚴桓也不懂。
如果有人這麽碰你肚子,沒有一點反應是不是不太正常了。
但是自己要是說疼的話會不會誤導了醫生,會以為自己裡面有什麽狀況了。
好糾結~~
要是疼的話你要的是哪種疼,哪種程度上的。
醫生不由望了他一眼,頗有深意的目光。
“行了,沒有內出血就好了,真怕你暈厥過去。”醫生畢竟久經沙場的感覺,各種狀況見多了,在紙上寫寫劃劃著。“先打一針吧,消了下去。那,想不想輸液。”
呃~~
“想不想?”屋子裡就三個人,嚴桓莫名的望向張芝涵。
“輸液吧,你現在狀況太差了,你也說什麽也吃不下去,吃藥也是一吃下去就吐。”張芝涵建議道。
“那我想。”嚴桓向醫生道。
“嗯,拿藥去吧。”醫生又寫了幾筆。
拿了藥,又讓自己到對面一個房間排隊。
沒多久進來的是一個戴著口罩的護士,其身高和身形都不亞於自己,在女性當中稱得上魁梧啊。
“脫褲子。”
我~~
嚴桓好像很多年沒試過後面了,有點懵。
自己上一次還有上上上一次打針還是胳膊吧,還是種什麽甲肝乙肝疫苗的時候。
痛倒是不記得會痛,好像很快就完事兒了。
現在這才比成人尾指還細的那麽一小管藥劑。
有點扭捏的脫了褲子,只是拉下來一點,怕護士不方便還多拉下來一點。但是隱隱覺得是不是還有人在窺視著這邊。
然後他才發現說是打屁股又並非是正正在屁股那裡,過去一點,大腿那邊。
不管了,反正好歹都過去了,他連忙拉上來。
還有兩個膏藥,貼在了自己肚臍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