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帆並沒有將鼓風機打開,深懂火候之道的他,采取了小火慢炒的方式。
手工炒貨的時候穿大褂多少有些行動不便,可是卻極其的耐髒,晁帆挽了挽衣袖,將衣服從小腿處挽起,打了個結,系於腰前。
管建抬起頭,發現晁帆采取的是小火,心到這看似慢條斯理的晁老板居然還有點頭腦。
晁帆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小心翼翼居然躲過了管建的一個陷阱。
管建所批發來的生瓜子價格低廉、殼大子薄,甚至有的瓜子就是個空殼。而這種瓜子只要稍微不注意火候就會容易將空殼的瓜子炒焦,但實際帶有瓜子仁的瓜子卻沒有被炒熟。
由於管建由於炒製的次數多了,對於火候的把握更加的熟練,摸透了瓜子平衡熟透的那個火候點,所以他才這麽看似肆無忌憚的大火炒製著,其目的就是為了讓不會炒製葵瓜子的晁帆盲目的照著操作。
這也是管建在實際操作中才發現的,這樣大火炒製造成炒熟的假想現在被管建巧妙的運用到了比賽這裡,為的就是給晁帆埋下一個雷點,卻沒有想到晁帆確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並沒有上他的當。
晁帆把火焰調製的很小,頭一次炒製葵瓜子的他不敢造次。
原味葵瓜子的製作過程看似簡單,其實對於炒製者的手藝要求要是相對比較高的。
因為原味葵瓜子的製作是不需要添加任何佐料的,它所呈現出的是那種葵瓜子本身所具有的原汁香味。而其原味到底能被炒製者發揮幾成,那就看炒製者對於手工炒製的理解和對火候的把握了。
不過好在晁帆經常炒製瓜子花生和板栗,所以對於火候的把握很是熟練,他所缺少的只是對於原味葵瓜子的實際操作。
夠了大約有五分鍾之久,原本潮濕的生瓜子變得乾透了些。甚至還發散出了一絲瓜子所具有的香味。
“火稍微可以大一點了。”晁帆觀察著鍋中的葵瓜子說道。
晁帆將火候調製的稍微大了些,煤炭散發幽藍色的火焰燃燒著鍋底,鐵鍋將熱量傳遞到了葵瓜子上。
一鏟又一鏟,可是說炒瓜子是件極其枯燥極其無趣的事情,但是晁帆確是把它當做一種享受。
“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右手炒著瓜子唱著歌……”
晁帆舞動著鐵鏟,一邊炒製著葵瓜子一邊哼著即興改編的《瓜子修煉手冊》。
眾人:“……,這晁老板也是絕了。”
“啪啪!……”就在晁帆還在悠閑炒製的時候,管建那邊的炒製已經接近了尾聲。
炒熟的瓜子在鍋中劈啪作響,散發出陣陣的瓜子香味。
管建很是得意的看了晁帆一眼,發現他還依舊在慢吞吞的炒製著,將鏟子放在了一旁。
“嘩~”鍋中的瓜子被傾倒而下,落入了篩板之中。
管建也不嫌剛出爐的瓜子燙,伸手將那倒下的一堆瓜子平鋪晾曬著。
“嗯~好香!”圍觀的人們貪婪的深吸一口。
“哇,原來我們吃的瓜子是這樣做的啊!”一些小孩子很是好奇的望著,眼睛眨呀眨的。
“管老板,好樣的!”支持管建的人不由高聲道。
“晁老板你倒是快點啊!”壯款很是替晁帆擔心。
“小帆……”老宋也很心急。
“晁老板,加油啊!”一群人呼喊道。
軍哥也緊張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他當然希望晁帆贏,如果晁帆輸了他從此以後上哪再去吃這麽美味的食物了。
“不急,慢慢來。”食老輕聲說道,他怕外界影響了他的心智。
“我不急,反正比的又不是誰先做完。”晁帆毫無壓力,哼著歌,笑唱著。他悠哉的炒製著,感覺今天過得很是充實,今天他要感謝管建,如果不是和管建比試的話,想必他今天下午又是吃玩了睡,睡完了吃的虛度這美好的半天時光了。
“跟著我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右手炒著瓜子哼著歌……這瓜子,給你快樂,你有沒有愛上我……”
“這晁老板……是來比試的麽?”眾人無語,這可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他自己在那悠閑,卻害得給他加油的人這麽為他擔心。
軍哥白了一眼,自我安慰道:“額……或許這是大師的境界,嗯,對,我不懂……”
“居然還這麽緩慢的炒製著。”
管建很是鄙夷的看了晁帆一眼,在他的眼中晁帆已經屬於自暴自棄了,他現在所做的無非就是在拖延時間而已。
此刻的瓜子已經涼透,管建蹲下身子伸手捏起一粒瓜子,兩手輕輕一剝,隨後將瓜子從中間一掐為二。
“外嫩裡焦,不錯。”管建很是滿意的說道,可是說這是他從業七八年來, 所炒的最滿意的一次瓜子了。
而此刻看似漫不經心的晁帆也是往管建那看了一眼,“七分熟。”晁帆自語道。
與炒製花生米不同,炒熟的花生米是外焦裡嫩,而瓜子是裡焦外嫩。
晁帆打眼望去,看見管建手中的瓜子白嫩的瓜子仁中間透露著一絲焦紅,用內行話說這是七分熟,雖然沒有達到最好的七分半熟,但也是能算的上是數一數二的了。
當然熟度也不是最越高越好,比如管建平時炒製的葵瓜子都是八分熟,整個瓜子仁都顯露著焦黃色,這種相對來說就是火候有點大,稍微炒過火了一些。九分熟的瓜子外殼都是焦黃色,如果是十分熟的話那整個瓜子就是炒糊了。
管建看完了自己瓜子的成色,管建對自己更有信心了。但是反觀晁帆,他這樣慢溫慢火所炒製出來的瓜子頂多就六分熟而已,即使炒的久能上六分半熟就已經不錯了。
管建知道晁帆不會炒製原味葵瓜子,可是沒想到居然不會到了連炒製的時候火候都不懂得把握了。
管建冷聲道:“呵,真不知道你是如何炒製那些花生米、板栗的。晁老板,你還是認輸吧。”
“認輸?”晁帆望著自以為是的管建,越看越覺得狂妄自大。
晁帆嘴角上揚微微一笑,“等出鍋你就知道了。”
晁帆說完又將火候調大了些。
“什麽!你簡直就是瘋了!”管建瞪大了雙眼,他覺得現在的晁帆就是個瘋子!
這已經是六分熟了,此刻火候再加大一點非焦糊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