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WJ區到XB區來回接近三個小時的車程,等到晁帆從地鐵站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六點半多鍾了。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秋風從地鐵出口處吹過,道路兩旁的梧桐葉沙沙作響。
晁帆坐著電梯從地鐵處出來,而這個時候晁帆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晁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手指輕輕一滑,“喂,媽。”
“小帆啊,怎麽樣,這幾天還習慣吧?”電話剛接通,那邊就傳來了晁母急切的問候聲。
“嗯,還好,都很習慣。”晁帆一邊站在路口等紅燈,一邊笑著回答。
“自己在那注意點身體,如果生意忙的話就打電話來招呼一聲,我跟你爸就過去。”晁母繼續說著。
“不忙,我現在一個人能忙的過來。”晁帆並沒有將現在每天一萬多收入和店鋪裝修的事情告訴爸媽,一方面是這食老的事情不能讓爸媽知道,另一方面是老兩口拚搏了大半輩子,晁帆隻想讓他們享享清福,不想再讓他們操心。
……
“好啦,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身體的。”晁帆一邊過著馬路一邊苦笑不得的說道,每次老媽打電話都是這麽幾句。
“我知道了媽,我不會做飯我還不會買著吃啊!”
“嗯,知道了,再見啊媽。”
晁帆搖了搖頭,掛上了電話,自己現在都二十三了,可是每次老媽都會把他當成小孩子。
秋風瑟瑟,鍾南市處於南方,還沒有到落葉的季節,晁帆望著道路兩旁沙沙作響的梧桐樹葉不由的感慨道:“想必家裡面的樹木已經開始落葉了吧。”
等到晁帆回到店鋪的時候,發現那破舊的大門已經換成了新的玻璃門,而且還加寬了不少,那靠門一側的牆壁被開了一扇玻璃窗。
晁帆走進進一看,工人們還在忙碌著,室內的裝潢已經搞了一半。
看樣子這家裝修公司很是靠譜,進程很是不錯。
晁帆從斜對面的小超市裡面買了幾瓶水分給了他們,對他們的辛勤付出表示感謝。
與他們交流了一會,晁帆才了解到,原來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外來務工人員。
次日一大早,晁帆便早早的起來了,發現那昨晚十一點鍾才下班的裝修師傅們都已經開始在忙碌中了。
晁帆笑著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原本晁帆還覺得花三萬塊錢搞這簡易的裝修還挺貴的,現在看師傅們這麽加班加點的樣子覺得還是值了。
早晨七點鍾,晁帆站在自己的店鋪門口。
“去哪?”晁帆知道食老已經找出了吃早飯的地點。
“去海天一家。”食老淡淡地說道。
“海天一家?”晁帆瞬間警惕了起來,“去那幹什麽。”
“聽說那的澳洲大龍蝦很有味道。”食老一臉平淡道。
“什麽!澳洲大龍蝦?”晁帆頓時嚇的往後跳了一步,“不去!”
晁帆的心中狠狠的鄙視了一下食老,要知道這海天一家是鍾南市的五星級酒店,而且食老要去吃的是海天盛筵,別的不說就是食老剛才提到的澳洲大龍蝦就要三千五一隻,以晁帆現在的資產頂多能吃個七八隻,而且那玩意壓根就吃不飽,這玩意對於窮人家出身的晁帆來說,還不如一碗大白米飯來的實在。
“怎麽了?”食老不屑的說道,心想不就是三千多元一隻麽,要知道自己連三萬塊錢一隻的都吃過。
“沒錢。”晁帆白了食老一眼。
“……你確定不去?”食老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不去!”晁帆斬釘截鐵地說道。要知道這剩下的兩萬多可是留著當本錢的,晁帆說什麽也不能容忍食老這個敗家老頭子將這僅有的錢給花了。即使他雖然很想吃那五星級酒店的澳洲大龍蝦。
“額……”
最終,WJ區一條不知名的小吃街上,晁帆坐在一家餛鈍店門口吃著早飯。
老板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鈍端到了晁帆的面前。
“謝謝。”
晁帆拿起杓子,並沒有直接去吃餛鈍,而是先杓了一杓餛鈍湯飲入口中。
“嗯~鮮美!”晁帆一臉享受的讚歎道。
晁帆心裡很是滿足,他頭一次能把一頓早飯吃的這麽自豪,要知道這一頓不起眼的早飯可是為他省了兩萬多元錢。
食老的心中很是鄙視,沒想到這家夥能把六塊錢一碗普普通通的餛鈍能吃的這麽美味。
“食老,不是我不想去吃,而是實在是窮啊!”晁帆一邊吃喝餛鈍一邊感慨的說道。
“……”食老有些無語,不過以這家夥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是過年敲鍋蓋——窮的叮當響。
“不過食老,如果你想吃的話咱可以買食材回來自己做啊!”晁帆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可別打我的注意啊!我是廚癡你也是知道的。”
食老沒有好氣的道:“你小子的廚藝我還能指望上?當我不想自己做啊!”
食老這幾天並沒有找到物美價廉能入自己法眼的美食了,他都想好了,看來明天還要再帶晁帆吃灌湯包了,這樣的話自己也能吃上兩口。省的吃這些食之無味的食物讓自己都難以下咽。
含香路,晁帆店鋪處工人們還在忙著裝修。
李奶奶因為照顧孫子的緣故這幾日都沒有出名擺攤。
李亭楓則是一如既往的將那音響搬出放著他心愛的九十年代老歌——《傷心1999》。
“嘿!小炒飯這幾日早出晚歸的都忙些什麽呢!”李亭楓頗感納悶,除了看見工人們忙碌,卻始終見不到晁帆的身影。
道路兩旁,行人來來往往,晁帆的那個告示牌還依舊靠立在桂花樹下。嘴饞心切的人兒會時不時的在店鋪旁瞄上一眼,以求晁帆能夠早早的開門營業。青石板道是時不時的有人踱步,三波兩波的。
“黃哥,你說這晁家炒貨一天掙多少錢啊!這才來幾天就把店鋪給裝修了。”在奶茶店喝著奶茶的一個痞裡痞氣的青年對著他身旁的黃毛說道。
黃毛,這一頭黃發的家夥,不僅頭髮黃而且還姓黃,早前在這一條街當過城管,每天也就是拿拿這家攤位的水果,搶搶這家的酸奶,最終覺得實在是撈不到太多的油水,索性就不幹了。
一開始條街的擺攤商販認為是一大幸事,可是時間長了他們才發現這家夥居然更變本加厲了起來。
雖然這黃毛雖然辭職了,可是他依舊在這條街是晃悠,而是還依舊拿著這家的桃那家的瓜,簡直比以前還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他的帳目都是明帳,每天營業額16450元。”黃毛敲擊著桌面望著隔壁的晁帆小店,陰笑著說道。
他把晁帆每天的收益記得很清楚,甚至比他上學的時候解數學題都要銘記於心。
晁帆每天固定銷售瓜子、花生、板栗各五十斤,所以只要稍微用點心都能知道晁帆的收益。
黃毛陰邪的握著手中的奶茶,不知道在打著什麽陰損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