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格西特喘息著,過了一會才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祭壇準備得怎麽樣了?”
文卡拉微微低頭,猶豫了一下才道:“預計明天即可搭建完成。”
“怎麽,你有什麽話要說嗎?”迪格西特動了動眉頭。
“縣長剛剛派人來說,希望您能準許四名聖女,讓她們可以不用參加儀式。”
印度實行聯邦製,主要的一級行政區為邦,邦之下為縣。納加帕蒂南縣,就是泰米爾納德邦的三十個縣之一。
“哼。”迪格西特臉色有些沉,“看我即將離開這個塵世,所以他們已經開始作威作福了嗎?”
“我想,阿倍卡爾縣長並沒有不敬您的意思……”
“那他是什麽意思?我的聖女們都是虔誠的信徒,她們遵循神與內心的指示,願意與我同歸天國。難道,她們有做錯什麽嗎?”迪格西特冷冷說道,“還是說,阿倍卡爾他們認為是我做錯了什麽?”
“當然不,縣長只是認為,如果讓國外媒體知道這個消息,可能會引起一些……嗯,引起一些誤解。”
迪格西特一揮手:“那就告訴他,如果有任何人敢以偷窺之行玷汙神聖的儀式,我會讓那些肮髒的家夥下地獄!”
青年猶豫了一下,隨即點頭:“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陣女人的掙扎哭喊,中間夾雜著喝罵與鞭笞的聲音。
“不……不要啊。”
“啊!求您了,放過我吧!”一個女聲哭喊道,“我還有兩個孩子,求您了!”
接著卻是另一個冷冷的女聲:“被選中侍奉偉大的靈魂導師,這是你的榮幸!”
“啊——不要!”
聽見門外的女聲,迪格西特原本蒼白無比的面容上竟陡然變得有些紅潤起來,身體也興奮得顫抖。
他嘴角緩緩拉起一抹弧度,發出陣陣仿佛鐵石摩擦似的低低的笑聲:“文卡拉,你願意與我一同享用嗎?我可以準許你。”
青年臉色驟然一白,
面現惶恐:“不……我願嚴守您的教導。”
迪格西特沒有理會文卡拉,一邊隻帶著熱切地望向門口,一邊隨意地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出去。
青年如蒙大赦,連忙有些狼狽地離開了房間。
他剛出去,外面就有兩個女人進來,看上去皆是頗有姿色,一人正被另一人推搡著。
那被推搡著的婦人打扮的女人一進來,便立時跪倒在迪格西特面前,伏身哭泣道:“偉大的靈魂導師,我懇請您,讓我嚴守您的教導,不沾yin欲……”
迪格西特森然笑了下:“不,我準許你,你可以盡情地放縱欲望,今天如此,以後亦然。”
婦女哭得更厲害了,涕淚交加道:“偉大的靈魂導師,我還有丈夫、孩子,我還愛著他們,求您……啊!”
她忽然一聲驚叫,卻是身旁的另一個女人拿鞭子抽打在她的後背。
那女人看上去更年輕一些,臉上化了妝,一身打扮與方才的青年相差仿佛,無疑也是一名萬神宮的信徒。
她神容冷峻地說道:“偉大的靈魂導師將將帶你進入天國,你當心懷感激!”
婦女一臉絕望,哭泣著伏在地上,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持鞭的女教徒則上前幾步,萬分恭敬地跪在迪格西特面前,語氣狂熱而虔誠地說道:“偉大的靈魂導師,您今天將享用的兩名女體,已經帶到。”
“很好。”
迪格西特眼中閃著火熱的欲望。
……
“請問,是林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有些猶豫的聲音,說的是十分蹩腳的中文。
林寒微微一笑,用蒙文說道:“怎麽,奧其爾巴特,你連中文都學會了嗎?”
“啊還沒有,我只是學會了幾句而已,讓您見笑了。”奧其爾巴特當即又用蒙文回復,語氣中隱隱透著幾分期待。
給林寒打來電話的,正是之前他在外蒙認識的那名貨車司機,那木巴爾·奧其爾巴特。
當初林寒借給奧其爾巴特一萬美元,並告訴他外蒙隨後的大旱,讓他賺夠兩萬美元之後歸還,並許諾屆時將再告訴他一個好消息。
一年多過去,現在奧其爾巴特來電,想必是已經攢夠兩萬美元,準備從他這換取所謂的“一個更好的消息”了。
“你已經攢夠錢,並準備換取新消息了嗎?”林寒問了句。
“是的。”
“我得提醒你一下,我借給你的那一萬美元,你可以不用歸還,我也可以不要。但如果你決定歸還,就必須要歸還兩萬美元,而我會告訴你一個所謂的好消息。”林寒緩緩說道。
“這個好消息只是我定義上的好消息,比如華夏足球隊進球什麽的,而對你來說,很可能毫無意義……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奧其爾巴特竟然完全沒有猶豫:“是的,我確定,我確定將歸還兩萬美元。”
林寒沉默了一秒鍾:“那好,今天午夜,我們在老地方見面。”
說完,他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
午夜。
外蒙南戈壁省最南端,公路附近。
寂靜無聲的夜色中,一輛黑色轎車停靠在路邊,奧其爾巴特正倚著車,一邊抽煙,一邊有些出神地望著南方。
不得不說,比起一年多以前那個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貨車司機,如今的奧其爾巴特形象已經大為改觀。
此時的他,胡子剃得乾淨,一身西裝革履,形容嚴整,儼然是一個企業家的形象。
就當奧其爾巴特抽著煙,在夜色遙望南方之時,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忽然從他身後響起。
“好久不見。”
奧其爾巴特一怔,連忙轉頭一看,可不就是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從身後走來,神色輕松仿佛散步。
林寒走到他身前,然後看了看他身後倚著的黑色轎車,笑道:“看樣子,你似乎賺了不止兩萬美元。”
奧其爾巴特露出一個謙虛的笑容,稍微點頭,然後猶豫了一下,道:“林先生,我有個問題不知當講不當講……為什麽,您似乎總是從北面過來?”
“你想知道?”
停頓了一下,林寒接著說道:“那跟我來吧,我為你指條明……不,應該說是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