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爐子暗自著急,他可是知道,現在劉越天身上只剩下了不到兩百兩銀子,看似很多,但細細算下來就知道夠不夠了。
吃飯得花錢吧?穿衣得花錢吧?還有張行三那些護衛,他們也是要有軍餉的,這些算下來,二百兩銀子恐怕連三個月都挺不到。
“小爐子,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今年的租金就免了………天水郡的收成我也知道一些,雖不是災年,可也不是豐收的年景,百姓們都很艱苦,我再艱苦也比這些百姓要強。”
劉越天說著就來到了那些百姓的前面:各位老鄉,你們放心,今年的稅都免了,你們可以安心的回家過日子了。
劉越天以為這些百姓會很高興,可沒想到對方完全沒有任何表情,看著他的神色還是那麽冷漠。
“哼,你是大周的郡王,豈能知道我們老百姓的疾苦?要想讓我們好過,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為首那位老者直接就當面訓斥。
“對,就是你們這群貪官汙吏才讓天下人受苦,你還是趕緊滾回去吧,我們這裡不需要什麽郡王!”
後面有人也隨聲附和。
“一幫窮鬼竟然敢訓斥郡王!反了!反了!你們這群人真是要造反了,張行三,你們還傻站著幹什麽?馬上給我將這些家夥拿下!”
小爐子可真是氣壞了,一幫連飯都吃不飽的人竟然也敢訓斥郡王,簡直是聞所未聞。
張行三等人聞聽就要衝上前去將對方拿下。
“都住手!”
劉越天再次大吼一聲。
“這位老哥,你教訓的是………你們是大周的子民,大周就有義務保護你們,讓你們過上好日子,我身為大周的王子,你們受苦自然也有責任,所以在這裡,我向各位賠罪了。”
劉越天說罷對著眾人深施一禮。
這個舉動對方可是沒有想到,一個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知所措。
“大家放心,我劉越天在這裡再宣布一個命令,小爐子你聽好了,從明年開始,這千戶的稅收咱們隻收取一成,眾位………你們看這個主意怎麽樣?”
“什麽?你說得是真的?”
這一下可是那些居民都震驚了,上交一成稅收?這可是為所未聞的事情呀!
就是一旁的石勒聽到也身形一動。
“郡王殿下,稅收乃是大周制定的法律,你這麽做不合規矩,恐怕隻是說說而已吧。”
石勒盯著劉越天緩緩說道。
“這裡是我的封地,他們這千戶佃農法理上已經屬於我的財產,我說收多少就是多少………小爐子,你和張大哥他們馬上著手將這千戶居民的地契收上來,然後我們重新簽訂協議,待這這協議簽訂完了,你們就放心了。”
“好,如果是這樣,那我石勒第一個都舉手歡迎………你們這些家夥,還不感謝郡王殿下。”
“這………!”
這幫貧民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一下子免除了這麽多的稅收,要知道之前他們每年的收入也要上繳五成給劉淵,而且常常是七八個月的時間就上繳全年的稅收。
天水城是一座邊疆城市,居民除了佃農都是軍戶,所謂軍戶就是指戰時打仗,平時種糧,稅收也是兩部分組成,一是上繳糧食;二是服兵役代稅收。
現在天水郡的老百姓看似平靜,實則已經到了極限,大部分家庭中青壯年都被強行征調軍中,天水郡擁有三十多萬人口,
光是軍人就有三萬多人,幾乎每家每戶都有青年在軍中服役。 按理說家裡有人在軍中服役便頂替了一部分稅收,上繳糧食就會少一些,可是軍人增加就意味著軍費大大提高,這些錢糧還是隻能在老百姓身上出,可是種地是需要人的,尤其是那些青壯年,他們大部分都去當兵了,無人種糧,收成自然也受到了影響,再加上這北疆之地能種糧的土地不多,這麽一算下來,一戶居民每年剩余的糧食幾乎就剩下了口糧,能填飽肚子都不容易,至於說再購買什麽物品,幾乎是不可能,所以這些人才會對劉越天他們如此敵視。
現在這些人聽了劉越天的承諾,他們頓時歡呼起來。
老百姓就是如此,誰能讓他們吃飽飯就擁護誰。
“宿主威望提升一點,得到一千功勳值………。”
系統發出了提示,原本劉越天人物屬性威望那一欄中是零,現在變成了一。
“石勒對宿主的忠誠度提升十點,得到五百功勳值。”
系統緊接著再次提示。
“又得到了一千五百功勳值?”
劉越天心中高興。
那些貧民很快就散去,都興衝衝的回家去找自己的地契了,石勒從馬上跳下來到了劉越天的面前:郡王殿下, 石勒為這些百姓謝謝你了。
石勒說完對著劉越天深施一禮。
“這石勒對百姓的態度似乎與那劉淵有些相左,看來他和劉淵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呀!”
從剛才對這些貧民的態度來看,石勒顯然是非常同情對方的,而且此人的個人屬性不比那劉淵差,系統對他的評價也非常高,這樣的人豈會在劉淵手下安心當一位參將?
“使用洞察特效。”
劉越天看著石勒使用了洞察特效。
“原來是這樣!”
一瞬間對方的所想全部被劉越天知曉。
這石勒與劉淵不同,劉淵家族世代為官,從不將百姓的疾苦放在首位,而石勒恰恰相反,他的高祖父原本是藏洲之人,在一場戰爭中成為了上一任天水侯的奴隸,大周法律規定,奴隸的後代還是奴隸,除非你立下功勞才能將這賤籍取消,所以一直到石勒的父親時代他們一家人還是奴隸,每天過著牛馬不如的日子。
石勒十幾歲時,天水郡與藏洲發生了一場大戰,石勒趁機加入了軍中,成為了一名最底層的士兵,也正是這場大戰,他脫穎而出立下軍功從此消掉了賤籍,然後在不斷的征戰中走到了現在的地位。
所以石勒對底層的了解比任何人都多,知道貧苦的老百姓生活的艱辛。
不光是石勒的經歷,同時劉越天也從對方的意識中得到了此人胸懷大志,絕非是劉淵所能臣服的,現在他隻是蟄伏期,一旦時機成熟就會乾出一番大事。
“原來如此………。”
劉越天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