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點,磨磨蹭蹭的…”
哎…這年頭居然這麽坑,抓起來就抓起來吧,還蒙著眼睛,怕我看到進你們山寨的路?有夠無語。
幸好我讓兩位師哥先走了,要不然肯定會被拖延時間,也罷既來之,則安之,就讓我見識見識十余年後的農家吧!
烈山堂正廳,黑色的棺材端正的平放在中央,四周的帷帳全然白色一片,為周圍空氣添上了許多凝重之色,正中央一白色素服女子,烏黑的眼眸中閃著淚花,蒼白的臉色顯得那般弱不禁風。
“阿言!”率先走進的是面露凶煞之氣,剛毅的臉上帶著濃鬱的哀愁,僅剩一隻眼睛中迸發出一抹精光,對著棺木鄭重的磕了三個頭“大哥,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言語中充滿了憤怒。
“二叔。”田言看著來人,眼角的淚花忍不住再次滴落。
“大小姐,請節哀!”隨後進來的是田仲,一副粗藍色布衣,手中一柄長劍,臉上掛著哀傷,同樣對著棺木行了禮後,卻不經意的四周巡視著什麽。
“二叔,仲叔可有什麽消息?”
見著自家侄女消瘦的身子骨,蒼白的臉色,田虎顫抖的輕輕的拍了拍田言的肩膀“阿言,這還用查,那麽多兄弟都看到是縱橫從大哥的房間出來,然後大哥就…”
“二當家,大小姐,弟兄們抓到了一個,其余兩個跑了。”
“哦?抓到了一個,還看什麽,直接脫下去砍了,為大哥報仇!”田虎眼中盡是憤怒,一時間殺氣暴漲。
“且慢,帶上來看看。”隨著田言的吩咐,烈山堂弟子推推搡搡的將蒙著臉的如風推到大廳中。
到了麽?眼前有三人兩男一女,其中一人殺氣直指我,難道不用審,直接要砍我???如風不由的握緊了拳頭,以防不測。
“把他眼罩拿下。”
“是,大小姐。”
這個聲音?終於如風沉寂了半晌在黑暗中迷茫的眼睛見到了光明,映入眼簾的便是臉色蒼白,一襲素服纖弱的女子,田言。
“怎麽會?”田言猛地愣在原地。
“阿言,是你麽?”如風試著問一句話都不說的女子。
“如風先生,怎麽是你?”說話的是田虎,本來直接想要動手的田虎,這一刻身上暴怒的殺氣,一瞬間便消失了。
“田虎兄弟,你們的弟子沒說嗎,是我和兩位師哥來找田猛兄了解些情況,然後就…”如風無奈的攤了攤手,臉上也盡是哀傷之色。
“這麽說,大哥的死,另有凶手?…”
“二當家,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小心的好!”田仲悄悄的在田虎耳邊咬著舌根。
“如風哥哥,多年未見,沒想到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見,真是…”田言盡力將眼中的欣喜掩蓋,可惜依舊逃不過如風那犀利的眼神。
“阿言節哀。”如風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總不能說阿言,你父親是田蜜那女人殺的吧,那也太唐突了,人家肯定會疑惑你怎麽知道,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就不好了,還是靜觀其變好了。
“還不快給先生松綁。”隨著田虎的呵斥,旁邊的弟子連忙給如風解開身上的繩索。
“如風哥哥,你沒受傷吧?”田言上下打量著正在晃動手腕的如風,關切之意,盡在臉上。
“恩,沒事的,農家弟子沒有傷害我的意思,只是綁的時候用了點力,手腕有點麻。”
“恩。”
在田仲的示意下,田虎這才想到自己是來幹嘛的,
連忙咳咳兩下“阿言,敘舊有空你們再敘,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幫我奪俠魁。” “二叔,父親余溫未涼,就提俠魁的事情,是不是有點…”
聽得出田言有些不情願,田仲連忙打圓場“大小姐,眼下農家內鬥已經開始,老匹夫朱家肯定為了先一步奪得俠魁,才會暗中對大當家下毒手,一直以來神農堂和烈山堂都爭鬥不休,而大當家和朱家那個老匹夫都是下一任俠魁的人選,所以他就先下手為強。”
“所以仲叔的意思是?”
“呵呵,大小姐冰雪聰明自然明白,只有二當家當上了俠魁,才能下令將朱家一乾人等全部處死,為大當家報仇,這是唯一的選擇!”田仲在說話時,目光一直盯著閉目休息的如風,好似要看出些什麽破綻來一般。
“阿言,你要幫我二叔,只有我當上了俠魁,才能為大哥報仇啊!”田虎見田言半天沒有回應心中不免有些急促。
“咳咳,那個…”如風舉起手“你們為什麽就一定認為是朱家派人殺死了田猛兄呢,有何證據?”
“證據?烈山堂,神農堂一直不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大當家和朱家兩人都是下一任俠魁的人選,大當家死了唯一的好處的便是朱家,還需要什麽證據麽?”
如風聽了田仲的解釋,毫不意外的聳了聳肩。
“朱家不是殺害父親的凶手。”
“你說什麽?”田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獨目怒睜的瞪著田言。
“父親的遺體,我已經看過了,凶手在遺體動了手腳,一般來說只要不會太蠢,自然不會觸碰,可是顯然你們看到了,如風哥哥的手臂上有同樣的金針,那麽足以說明,會觸發機關的人,顯然和凶手不是同一路人,縱橫不過剛好背個黑鍋罷了!”
“這麽說來的確,大小姐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即便能證明凶手不是縱橫,也不能證明朱家和大當家之死沒有關系,這次神農令一出,老匹夫就坐不住了。”
“田言想問兩位一句,朱家是個什麽樣的人?”
田虎冷笑一聲,很是不屑“笑裡藏刀,詭計多端,心狠手辣的老狐狸。”
“農家上下誰人不知,神農堂在六堂中雖然勢力最大,但父親和二叔是親兄弟,烈山堂加蚩尤堂依舊強於神農堂,以朱家的為人,果然他需要先下手為強,他會怎麽做?”
田虎像是腦子才轉過彎來“他會同時殺了我和大哥!”
“如今父親遭遇不測,二叔安然無恙,這不是朱家的做事風格,仲叔你覺得呢?”
“這……”田仲一時間不怎麽該如何反駁。
“阿言,你難道不幫二叔嗎,只有當了俠魁,才能集合農家的力量找到殺害大哥的真凶。”田虎氣勢洶洶的大喊道,一旁的如風都覺得這田虎相當沒腦子,哎!
“二叔,你也知道田言只是個小女子一向不問堂中事物,而且還在父親的服喪之日..”
“住口,阿言!”田虎憤怒的打斷田言“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大哥的女兒,烈山堂上下都在等著你來處理,你就這樣袖手旁觀,讓二叔和朱家單打獨鬥嗎?”
沉默了許久,田言緩緩開口“我有一個條件,不要讓阿賜卷到裡面來。”
“你…”田虎剛要說什麽,便被田仲打斷,兩人相互交換了神色後,田虎長歎口氣“好,我答應你,不過阿賜作為我們農家第一高手,真是…”
“田言代表烈山堂上下,全力幫助二叔爭奪俠魁之位。”田言句句鏗鏘有力,顯然很是認真。
“呦呦呦,你們私下開會,都不等人家的嘛!”一聲嬌媚聲隨著一襲紫紅色高開衩長裙的女子傳了進來。
田蜜手持煙槍,不時的吐個煙圈,一旁守靈的弟子紛紛看著那若隱若現的白花花的大腿咽了咽口水,田蜜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直接踏入了大廳中, 自顧自的單手點燃了三炷香,為田猛續上,又很是哀傷的和田言擁抱在一起“阿言你身子一直虛弱,要節哀,好好保重。”
“哎呦呦,這不是如風先生嘛,多年不見還是那麽英俊瀟灑呢!”田蜜就像沒骨頭似的一個勁的往如風身上貼,如風也不說話很是平靜的喊了一句“田堂主。”
“這麽見外,真是的,人家可是想念先生的緊呢,可是卻…”說著居然一副要哭的樣子,楚楚動人。
如風心裡將這個田蜜罵的要死,你個惡心的玩意,把扶起自己的田猛就這樣給殺了不說,還栽贓給我,現在嘴上居然還說的這麽好聽…
“田蜜,你來做什麽?”
田蜜似乎很習慣田虎那如虎嘯般的聲音,吐了口煙圈“一筆還能寫出兩個田字?”
“哦?你要跟我們合作?”田虎似乎很樂意見到這樣的結果。
一旁的田仲卻是將信將疑,田蜜一向詭計多端,這次不知道又要玩什麽花樣?
“二當家,阿言是個小女孩,我也是一個女人家,現在田家沒了大哥,你可就是我們的頂梁柱了,以後得替我們做主啊!”
“好說,好說,這次爭奪俠魁我已經有了蚩尤堂,烈山堂,再加上田仲的共工堂然後,加上你的魁隗堂,那可就是四隊二,穩贏,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田虎得意洋洋的盯著田蜜。
“那小女子就在這裡先謝謝二當家了,這次我們魁隗堂也出個大殺器,一定讓諸位滿意。”
田仲和田虎對視一眼,齊齊露出得意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