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程的馬車上,琪琪十分好奇的用漂亮的大眼睛注視著蒲小傑:“你竟然不在蘭登城過夜?我以為你至少要在蘭登城停留幾天的,聽說城裡有不少非常喜歡藝術的畫家。”
“畫家?”蒲小傑愣了一下,隨後才想起來自己這具身體原本是以喜愛畫畫和音樂聞名的,於是他搖了搖頭,道:“吳家堡剛剛征服,一堆的事情都需要我這個領主拿主意,我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在這裡閑逛。”
“哦。”琪琪眨了眨長長的眉毛,不再說話。
“對了,”蒲小傑好像想起了什麽,對著琪琪道:“你今天和我說過,如果我把姓羅的打發走了,你就介紹一個人才給我,現在我已經做到我的事情了,說好的人才呢?”
琪琪聞言十分神秘的一笑,道:“等回到封地你就知道了。”
蒲小傑聳了聳肩膀,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幾天之後,一行人風塵仆仆的趕回到吳家堡之中,剛剛從馬車上走下來還沒來得及喝一口熱水,蒲小傑就收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來自蒲家堡的守衛隊長,和管家蒲山一樣為蒲老男爵鞍前馬後了二十多年的蒲忠幾乎是在蒲小傑下馬車的那一刻就出現在了蒲小傑的面前:“少爺不好了,礦場暴動了!”
“礦場暴動了?”蒲小傑眉頭大皺:“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快蒲小傑就搞明白了事情經過。
正如先前所說,吳家堡之所以以區區一個男爵領就能夠擁有比肩子爵領的財富並養起一支脫產的三百人軍隊,最最主要的關鍵就在於吳家堡領地之中的那個小型鐵礦場,裡面開采出來的鐵礦為吳家堡帶來了大量的財富。
在這片礦場之中有大約三百多名簽了賣身契的奴工在裡面日夜不停的工作,除此之外還有吳家派駐在礦場之中的一小隊士兵和監工。
在佔領了吳家堡之後,這一小隊士兵和監工選擇了向蒲小傑投降,蒲小傑接受了他們的投降並且仍舊讓他們看守礦場,本打算等受封回來之後再處理礦場那邊的事情將這個至關重要的礦場掌握在自己手中,卻沒想到一回來就得到了礦場暴動的消息。
大約在兩天前,礦場之中的數百名奴工突然發生了暴動,將原本看守他們的吳家堡士兵和監工們全部囚禁了起來,並以此為條件要求和領主談判。
由於原先的領主吳家已經被蒲小傑所擊敗,因此此刻解決問題的人選當然就隻能是吳家堡的新領主蒲小傑。
“談判?”蒲小傑有些不解:“他們想要和我談什麽?”
站在蒲小傑面前的蒲家堡守衛隊長蒲忠搖了搖頭,道:“他們堅持要見到領主本人才會提出要求。”
蒲小傑思考了一會,道:“現在這裡我的人有多少?”
蒲小傑口中的“我的人”,指的當然就是來自蒲家堡的民兵。
蒲忠道:“前兩天有兩百六十個兄弟到了,現在加起來一共有三百多個人。”
蒲小傑點了點頭,立刻做出了決定:“把所有人都叫上,發給他們盔甲武器,我們去礦場!”
“是,少爺。”蒲忠應了一聲,突然道:“可是少爺,我怕那些剛來的兄弟們穿不起盔甲啊。”
“呃...”蒲小傑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剛來沒幾天的這兩百名蒲家堡青壯之前可都是因為過於瘦弱而無法成為兵源,本來是打算養著他們吃上幾個月的肉再參軍的。
蒲小傑撓了撓頭:“穿不起盔甲的就發把武器好了!十分鍾之後我要看到所有人都集合在我的面前。
” 片刻之後,蒲小傑帶著三百名民兵浩浩蕩蕩的出發了,讓蒲小傑有些意外或者說根本不值得意外的是,琪琪果然又以看熱鬧為理由跟著蒲小傑前往礦場了。
礦場距離吳家堡其實並不遠,走路也隻用了半天的路程,蒲小傑是中午抵達吳家堡的,等到黃昏時分,礦場就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吳家的這座小型礦場坐落在一個並不大的山谷之中,最外側被一行高大的足有兩米多高的木柵欄圍了起來,中間是一扇大門,在大門的後面還有一座塔樓,給蒲小傑的感覺是很像那種小說裡面說的盜匪山寨,當然是比較小型的那種。
蒲小傑這一行浩浩蕩蕩三百多人過來當然不可能不引起礦場中人的注意,很快礦場的柵欄上就出現了不少同樣手持利刃的人影,並有人對著蒲小傑喝道:“站住!說明你們的來意!”
蒲小傑縱馬向前,來到大門之前大約二十步的地方,高聲道:“我是吳家堡的新領主,誰是你們的頭頭?”
柵欄之上一片安靜,片刻之後,一個粗豪的聲音響起了:“我們不認識你,你如何證明你就是新領主?”
蒲小傑舉起了右手,手中吳家堡的家族徽記在黃昏的陽光下閃閃發光。
幾秒鍾之後,粗豪的聲音又一次的響起了:“領主大人,你可以進來了,但必須自己一個人,而且不能攜帶任何武器。”
蒲小傑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你說什麽?”
粗豪的聲音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了一次。
蒲小傑忍不住笑了起來,等到笑聲止歇之後,蒲小傑相當輕松的從嘴裡說出了兩個字。
“放屁。”
柵欄之內一片寂靜,很快那個粗豪的聲音再次響起,裡面帶著一絲驚訝:“你不想和我們談判?你的礦場可還在我們的手裡。”
“談判?”蒲小傑聳了聳肩膀,道:“誰要和你們談判了?我現在來就是想告訴你們, 如果在天黑之前你們還不投降的話,明天礦場之中的所有人都會變成一具屍首!”
粗豪的聲音顯然被激怒了:“你竟然用死亡威脅我們?你以為你能攻下這座礦場?”
蒲小傑仰天大笑:“就連吳家堡的精銳士兵都不是我的對手,你覺得就憑你們區區幾百名奴隸,就能夠和我的軍隊做對了?我再說一次,在天黑之前你們還來得及放下武器,否則的話你們這些奴工私自佔領領主的礦場,等待著你們的除了死亡再無其他!”
蒲小傑一揮手,他身後的三百多名蒲家堡青壯們不約而同的舉起了手中的武器,鋒利的劍刃在夕陽的余暉下反射出閃亮的光芒。
礦場柵欄之中響起了一陣小聲爭吵。
那個粗豪的嗓門終於又一次的響起了,聽起來似乎有些嘶啞:“我們要求解除奴隸契約,隻要你答應讓我們重獲自由,我們就會立刻離開,把你的礦場完好無損的還給你。”
蒲小傑又一次的笑了起來,十分果斷的否定了這個提議:“不可能,我才是這裡的領主,作為我的奴隸,你們無權向我提出任何條件。哦對了,太陽很快就要下山了,為了你們的性命著想,我建議你們最好馬上做出決定。”
爭吵聲再度響起,這一次的爭吵比上次顯得更加激烈了,甚至還有拳腳相加和兵刃相交的聲音。
當柵欄之中再一次變得平靜之後,粗豪的聲音又響起了,這一次他的聲音裡帶著極為明顯的疲憊和無奈。
“我們投降。”
太陽終於沉入了地平線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