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回到仙桃花村中的時候,已是午夜時分。好在村中的一切平靜如常。他回到家中,卻發現母親莫琴兒並不在。
莫非一瞬間就緊張了起來,難道母親已經被長生教的人抓走了不成?他仔細想了一想,覺得不可能。如果是這樣,這附近應該有打鬥的痕跡,但是莫非查看了一下房子的周圍,發現一切如常。
莫非正想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看,突然只見村道上走來了一個人。
那人一見莫非就喊道:“少爺,你回來了!”
莫非轉頭看去,原來是他們家中的老仆阿忠。
莫非見了趕緊說道:“我娘去哪裡了,我有要事找她!”
阿忠說道:“快跟我來吧。你什麽把血祭這麽重要的事情都給忘掉了。”
莫非聽了,這才記了起來。原來今天正是村中最重要的血祭日,全村的男女老少,都要到神殿中去,用自己的鮮血,獻祭麒麟。
莫非出門的時候,本是打算去看看梁追月就回來參加血祭。沒想到在卻在山洞外聽到梁追月和劉書褒商議要進攻仙桃村。回來的路上,莫非的心中隻想著要回來通風報信,卻把血祭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阿忠見他還站在那裡發呆,就說道:“快點吧,我的小祖宗,大家都在等你呢,血祭就要開始了。”
莫非聽了,趕緊拉上阿忠,就往神殿跑去。
仙桃村中的神殿其實就是在一個山洞之中。這山洞之中有一座巨大的青銅大門,仙桃村中的血祭活動,就在這青銅門的前面進行。據說,麒麟就住在這扇大門的後面,但是莫非從沒見到這扇大門打開過,更沒有見過傳說中的麒麟。
不一會兒,莫非和老忠都來到了神殿之中。
只見村中的男女老少,早已經整齊的排好隊列站在那裡。
青銅門前放著一個巨大的青銅古鼎,古鼎傍邊,站著十二個黑衣使者。
村中的族長雷奔,正在石鼎前來回的踱步,似乎在等著什麽人到來。莫琴兒則站在他的傍邊,一臉冷漠。
莫非趕緊跟在老忠的身後,走到青銅門前,跪下身來拱手說道:“爹,娘,孩兒來遲了,請恕罪!”
雷奔見了他,頓時笑顏一展,走過去,將他扶起說道:“好,好,回來了就好,趕緊入隊。血祭馬上就要開始了。”
莫非聽了心中狂喜,站起身來,剛要入隊,沒想到莫琴兒卻厲聲說道:“站住,跪下!”
莫非聽了,心中一驚,頭上冷汗就冒了下來。剛剛站直了腰板,瞬間又跪在了地上。
莫非從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母親莫琴兒。莫琴兒對莫非管教得非常的嚴厲,有時候甚至於苛責。倒是父親雷奔比較的溺愛自己。所以從小到大,莫非一犯了錯,就直接跑去找父親認錯。這樣一來,很多時候就躲過了母親的懲罰。
這時候莫非一聽母親叫自己跪下,心中就知道大事不妙,頭皮一陣發麻。他偷偷的瞄了一眼父親雷奔,雷奔趕緊給他使了個眼色。莫非見了,心中瞬間輕松了不少。
只聽莫琴兒走了過來,說道:“我問你,你去了哪裡了?”
莫非說道:“我去山間打野兔,一不小心,就忘了時辰了。”
莫琴兒厲聲說道:“很好!老忠,按照村中規矩,延誤祭奠,該什麽處罰。”
老蟲聽了說道:“這個按照規定,延誤祭奠要杖打30,打掃神殿三個月。”
莫琴兒聽了說道:“好,
那就按這個處罰他吧!” 莫非聽了,瞬間就急了。打掃神殿三個月倒是沒有什麽,主要是這個杖打三十,實在是要人命!莫非之前就受過一次,後來半個月都沒能起床走路。
莫非隻好對著雷奔狂使眼色。
雷奔趕緊向莫琴兒靠去,說道:“夫人。。。。。。”
莫琴兒說道:“你又要為他說情?”
雷奔說道:“夫人,這個處罰的事,咱們可以從長再議。眼下祭奠時辰快到了,咱們還是先讓非兒入隊,開始祭奠要緊。”
莫琴兒點了點頭說道:“那就祭奠完了再處罰他!”
雷奔聽了趕緊過去把莫非拉起來。
沒想到莫非卻說道:“族長,夫人,我還有一件事情要稟告。”
雷奔聽了問道:“什麽事?”
莫非說道:“我今天去抓野兔的時候,發現有兩個人,藏在山谷邊的叢林裡。我就躲在一邊偷聽他們的談話。只聽這兩人自稱是長生教的,似乎是要來我們村中搶取麒麟血。”
莫非這話一說出來,全場震驚。
雷奔和莫琴兒聽了更是眉頭緊鎖。
只聽莫琴兒說道:“族長,來者不善。我看我們先派幾個黑衣使者出去打探一下對方的虛實。等祭奠完了之後,再商量對策。”
雷奔聽了點點頭說道:“黑衣使者聽令,你們派出四人,即刻前往打探消息,如遇敵人,不到非不得已,不可與其交鋒,以免打掃驚蛇。”
當即有四個黑衣使者領命而出。
這時候只聽阿忠說道:“族長,夫人,時辰到了,開始祭典吧!”
雷奔和莫琴兒點了點頭。
只見老忠喊道:“祭禮開始,上祭!”
只聽全村的男女老少開始口中吟唱著悲歌,一步步的往前走去。大鼎的前面,有一座四方的石台。石台上有一條石槽接入那青銅鼎中。
村民們排隊來到石槽之前,挽起袖口,拿起匕首,割開手腕,讓自己的鮮血順著石槽流入青銅鼎中。
他們口中唱著悲歌,莫非卻看不到他們臉上悲傷的表情。村中的小孩和老人雖然也參加血祭,但凡是不到16歲,年滿60歲的村民,只需要用針頭刺破手指,在石槽裡面滴上幾滴鮮血,就算是完成血祭了。
莫非並不是第一次參加血祭,但是當匕首劃過手腕的那一刻,他還是覺得非常的疼痛,他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完成獻祭,莫非回過身來一看,只見父親和母親一直關切的盯著自己。他們兩人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悲傷和眷戀的表情,好像他們就要離莫非遠去一般。
這種悲傷的感覺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莫非的心中,突然湧出了一股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