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八寶如意塔的照耀下,夜空在瞬間便就宛如白晝,三道人影驀然間閃現在東木真君的左右,磅礴的威壓傾泄而下,仿佛是天被塌掉一角,諸派修士頓覺被巨山鎮壓,讓他們不敢有半分的異動,有些實力較弱的築基修士,都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他們震驚萬分的仰望天空,卻見不知何時南火真君已屹立半空,渾身燃燒起熊熊烈焰,將周圍的兩道人影在火光裡點亮,三人淵渟嶽峙般站立在那裡,衣袂在狂風裡獵獵作響,仿佛是站立在雲端似的。
“原來是南火真君,不知在他旁邊的兩位真君可有人認識?當真是好可怕的威壓。”
“什麽?怎麽可能?那不是羽君真人和無極真人麽?”
“不錯,正是他們兩人,不過奇怪的是,居然都已成就金丹,難道老夫是眼花?”
此言一落,仿佛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雲州諸派修士頓時炸窩一般,卻已是嘩然一片。
“什麽?怎麽可能?實在不敢相信。“
“短短三月時間未見,兩人便就晉升金丹真君,是什麽樣的奇遇才能造就於此?”
“蒼天不佑,羽君真人成就金丹,我等諸派rì子怕不好過。”
“上天不公,對無極門未免太過厚愛。”
“……“
雲州諸派修士面面相覷,雖然他們是萬難相信,可是那汪洋般的磅礴靈壓,壓在心頭讓人難以呼吸。卻是那麽真實的存在著,這是一種仰望上蒼的感覺,仿佛是奴隸在仰望著自己的主人,在靈魂的深處具有服從的意識,似乎只要對方吩咐上一聲,便會沒有任何猶豫的執行,在不知不覺當中,無極門已成為隻可仰望的存在。
“升仙門副掌門鄭羽兒,無極門掌門莫問天,兩人已參悟造化機緣。得證金丹大道。封號天羽真君和無極真君,諸派修士請立即拜見,切不可失禮!”
東木真君清朗的聲音傳下,在夜空裡飄渺無端。仿佛是在四面八方響起。傳出一陣陣的回音。顯現出無上的威嚴。
當前的情景還有誰看不出來,仁君真人已魂歸府底,而羽君真人卻成就金丹大道。更有那如rì中天的無極門相輔,即便是鄭國都有一席之位,未來的成就當不可限量。
更何況的是,東木真君已開誠公布的表示支持,而南火真君卻默然不作表態,天羽真君顯然是已得到中土真君的支持,執掌升仙門已是時間問題,依附於仁君真人的雲州諸派已是樹倒猢猻散,若不及時的重新選擇站隊,怕是死都不知怎麽回事?
“兩位真君參悟造化,實在是天佑鄭國,金鼎門原附於尾驥,誓死聽命,不敢有違。”
“兩位真君金丹大成,法駕青州,平定衛國,指rì可待,若有任何傳令,燕子塢弟子莫敢不從。”
“兩位真君法力無邊,神通蓋世,縱橫萬裡,誰人不識,古機門願俯首臣服,自此忠心不二。”
在同金爪貂熊一戰裡,慘烈程度已不下於青江城,雲州諸派的宗主門派裡,除金鼎門、燕子塢、古機門三派底蘊較為深厚,並沒有傷到根基,其他玄天劍派、太嶽門、長風門等實力偏上的門派則是死傷極重,如玄靈門、四海門、天狼幫等原本已rì暮西山的宗門都是直接滅門。
現在金鼎門、燕子塢、古機門三派開頭,其余諸派自然是不甘落後,紛紛上前跪在地上,高聲呼道:“拜見天羽真君,拜見無極真君,兩位真君金丹大成,自此萬載無劫,元嬰可待,在下願馬首是瞻,唯命是從。”
一時之間,雲州諸派修士紛紛臣服,跪倒在地齊聲高呼,聲音撕破九天雲霄,傳遍蒼茫大地的任何角落。
此時,一陣清風襲來,殘月漸漸的隱去,天邊泛起魚肚皮的白光,朝陽在東邊的天邊一躍而出,在雲霧裡迸出絳紫sè的光芒。
在此同時,少陵城以東數千裡,是延綿萬裡的白登山,繞過白登山便是寧州的君城白帝城,此城方圓足有百裡,乃是衛國形勝繁華之地,此時只是清晨時分,便就已熱鬧非凡,長安街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鬧街兩側高櫃巨鋪,茶坊酒肆更是喧囂一片,人聲鼎沸。
白帝城的正zhōng yāng,屹立著數座金碧輝煌的大殿,玲瓏jīng致的建築物鱗次櫛比,各種樓閣榭亭聳然而立,各抱地勢,簷牙交錯。
沿著正中的玉石台階,上百位神情嚴肅,全身披掛的侍衛手持長矛,刁鬥森嚴的守衛兩側,居然都是有著築基修為的真人,而握在他們手上的長矛都是由天外隕鐵鑄造的下品法器。
玉石台階一路而上,是一座雄偉壯觀的大殿,仿佛遠古天神一般,貫穿在天地之間,俯視整座大地。
大殿裡昏暗無光,yīn森的可怕,透過殿門的光線,卻發現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的陳設,也似乎沒有人存在的跡象。
一陣清風憑空而起,推開大殿的石門,一道人影在風中驀然拋出,‘砰’的一聲,落在殿前正中方位。
“呼!”
在大殿的四周,忽然間燃起火燭,燭影搖曳裡,銅爐的燃香已嫋嫋升起。
在火光裡,大殿裡漸漸清晰起來,卻是空空蕩蕩的,桌椅榻臥俱無,沒有任何的陳設,只是在殿前的正中有一個蒲團,上面赫然坐著一道暗影,仿佛四周再亮的光線,都無法照亮那團黑暗,但是通過模糊的輪廓,隱約間可以看出是一個人。
“你……你是誰?”
地上那人吐出一口鮮血,艱難的坐起身來,揚起滿是血汙的一張臉,卻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上面溝壑縱橫,已看不出到底活過多少歲月?
“狂獅真君,本座到底是誰?你尚沒有資格知道。”那道黑影忽然間開口說話,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陣陣回響,燭火不斷的搖曳著,一如聲音似的飄渺無端。
“你到底是誰?”狂獅真君似乎強壓著怒火,低沉著聲音說道:“老夫同你無冤無仇,為何被挾持至此地?”
“狂獅真君,切勿著急!”那道黑影似乎好整似暇,語調悠然的說道:“本座讓風長老帶你到此地,只不過是要傳下命令,讓你去辦一件事情。”
“什麽?”狂獅真君勃然大怒,當即咆哮道:“放屁,你何德何能?居然想要老夫聽命從事?”
他的話音尚落,黑暗當中那道人影驀然間睜開雙目,凌厲的目光利劍一般在黑暗裡直shè而來,語氣威嚴的說道:“若非本座屬下相救,你怕早已困死在四象鎖靈陣內,救命之恩應當以命相還,狂獅真君想知恩不報麽?”
狂獅真君被那道目光掃中,仿佛利劍穿心似的,神魂一陣的巨痛,忍不住吐出一口血,臉sè難看道:“這……,救命之恩老夫並不否認,以後自會相報……”
話音尚且未落,那道黑影忽然間長身而起,沉聲說道:“自會相報?卻不知以何為報?救命之恩自然要以命相償,自此以後,你的xìng命便歸於本座,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
他的語氣裡透出無上威嚴,cháo水般的威壓撲面而來,一片金光驀然間在黑暗裡亮起,化為無數的金針,閃電般的爆shè而出,均都沒入在狂獅真君的體內。
狂獅真君慘叫一聲軟倒在地上,隻覺得全身陣陣麻癢,又是針刺般的疼痛,直如萬蟻咬齧,驚呼一聲道:“這是……”
“yīn陽生死針!”在黑暗當中,那道聲音幽幽說道:“不知狂獅真君可曾聽過?”
“什麽?”狂獅真君頓時又驚又怒,sè變說道:“你是什麽人?如此神通?早已在修真界失傳。”
“哈哈哈!”黑那當中那人大笑起來,爽朗的聲音說道:“狂獅真君果然見多識廣,居然也認得這門神通。”
狂獅真君澀聲說道:“所謂yīn陽兩隔,生死不能,但凡中yīn陽生死針,每年若無施術者疏通經脈,便就心魔化形,變得如鬼似妖,即便父母妻兒都會咬死吃掉。”
“不錯!殺死一個人很容易的,要讓一個人臣服就很難了,這門神通的可怕之處,便就能夠控制於人。”在黑暗裡的那道人影朗聲放笑,yīn測測的聲音說道:“知道厲害便好,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狂獅真君是聰明人,應當知道怎麽去選擇?”
“這……”狂獅真君頓時默然,他自修道有數百年,歷經無數艱辛磨難,成為萬獸谷的大長老,自然明白生死進退之道,活著便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死掉卻什麽都沒有,當rì在四象鎖靈陣內,為能破陣他都能下手屠殺同門。
而且現在修為已跌落至金丹初期,若是有朝一rì能夠修為全部恢復,未必不能解開yīn陽生死針的控制,眼前暫時的臣服卻算得了什麽?rì後若神功有成,定然要眼前此人千刀萬剮而死。
片刻的功夫,他腦袋裡轉過千般念頭,似乎是做出決定,長歎一口氣說道:“既是如此,不知真君需要老夫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