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門派掌門人 ()”
颯爽踏流星,劍如銀河落九天!
這一劍,橫貫在天地間,似乎可以斬盡萬物,元嬰真王亦不在例外。
“啊!”
一聲微不可查的悶哼傳來,在九天銀河的白色匹練下,滾滾白煙宛若被截斷的河流,雖然說很快便恢復湍流,可是去勢顯然是大不如前。
“劍陣!”
也不用燭庸下令指揮,那守衛百寶殿的聖器宗弟子便操縱飛劍,上百把飛劍閃電般掠空而去,在半空化作劍雨,朝著白煙全然傾瀉而去。
這些聖器宗弟子,都有著築基中期以上的修為,可是他們手中的飛劍,居然都是上品法器,上百把的上品飛劍落下,絕對不在諸葛神弩以下。
相比而言,聖儒宗射院弟子的飛箭,便就顯得過於遜色。
此時,燭庸仿佛抽空渾身法力,他的第二劍接踵而至,九天銀河憑空而落,厚重的雲層被憑空斬斷,月光如洗般透射而下,照耀在那滾滾白煙上,傳來憤怒的悶哼聲。
“刷刷刷!”
上百把飛劍掠過,似乎釘在那白煙上,每一劍都能帶走縷縷煙霧。
“一起上!”
莊慧子伸手一拍納寶囊,一張符籙化作巨網從天而降,似乎要將那白煙全然的罩住。
這時候,二三十道弩箭呼嘯而來,各種神通、法寶、符籙是破空而至,五光十色點亮夜空,道德子也都祭出已經生出面目的金丹來,全然的轟在那道白煙上。
“可惡!”
那白煙發出憤怒的嘶吼聲,仿佛是颶風裡的孤舟,渾身開始搖搖欲墜起來,似乎快要到潰散的邊緣。
“白煙,受死吧!”
燭庸發出歇斯底的吼叫,他似乎是被抽空所有法力,臉色也變得是慘白無比,這便是星河靈劍的缺陷所在,每次驅使都需要付出巨大法力代價,甚至是正常靈器的三倍以上。
九天銀河劍,第三劍劈空而至!
刹那間,似乎是沒有半點征兆,漫天黑雲忽然分為兩半,皎皎明月當空照射而下,似乎天地被一劍斬成兩半。
“轟!”
那滾滾白煙再也承受不住,頓時間便就炸裂開來,在漫天的白色煙霧裡,有一尊元嬰從裡面閃電般飛出,他口中吐出白色嬰火來,攔在前面的兵部尚書渾身冒火,化為煙塵滾落在塵埃裡,顯然瞬間便就丟掉性命。
“哪裡逃?”
道德子全力驅使金丹,狠狠砸落在那尊元嬰上,可卻像是擂在鼓面上一樣,被立即的彈回來,讓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諸位今日賜教,來日必將奉陪!”
那尊元嬰發出冷笑聲,那炸裂而開的漫天白煙,頓時間便就重新凝聚過來,仿佛血肉般覆蓋在元嬰上,儼然恢復人形白煙的形態,朝著遠處奪路而逃。
“這是……”
道德子不由臉色大變,以他的閱歷當然看得出來,這位天璿府的白煙真王,居然將肉胎煉化成為白煙,那當真是立於不敗之地,今日絕對是難以留得住他。
“諸位弟子,啟用百寶殿!”
燭庸發出憤怒的嘶吼,厲聲喝道:“聽老夫號令,周天變化,法決所指!”
話音一落,他便就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來,手中同時發出法決,落在頭頂上空的百寶殿上。
當下,上百位藍衣弟子席地而坐,也同時打出法決來,全然落在那百寶殿上。
“轟!”
刹那間,那百寶殿忽然動起來,就好像是被抽動的陀螺,在半空中瘋狂的旋轉起來,掠起天地間的狂風,朝著那逃走的白煙追去。
百寶殿,本來便是下品靈器,
當初魯班大師煉製此寶初衷,雖說是無意用在修士鬥法上,可是靈器畢竟是靈器,在作為倉庫使用的同時,也是兼有困敵的作用。“收!”
燭庸發出厲聲暴喝,仿佛是舌綻驚雷般,吐出這一個字來。
同時,他的手中打出一道法決,上百藍衣弟子依樣葫蘆,在瞬間同樣打出法決來。
那百寶殿的殿門,便就突然間的洞開,仿佛上古凶獸張開巨嘴,不可匹敵的吸力湧出,滾滾白煙仿若不受控制般,立即的被倒灌吸進去。
“可惡!”
在那白煙裡,傳來憤怒的吼聲,然而卻無濟於事,很快淹沒在殿門的深處。
“轟隆!”
厚重殿門轟然間關閉,百寶殿仿佛失去力量,在慣性下漸漸放緩轉速,重新漂浮在鹿苑的上空,皎潔般月色灑落在上面,透著一股祥和般靜謐。
似乎從始至終,百寶殿就在這裡,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卻並沒有存在一般。
“哇!”
燭庸吐出一口鮮血來,顯然在動用靈劍三次以後,繼續強行運轉法力動用百寶殿,也讓他的法力頗為的受損。
“燭庸,本宗莫長老在裡面。”
這時候,青靈子臉色鐵青的禦空追來,顯然是大有質問的意味。
“莫長老在裡面,這可如何是好?”
紀昌子頓時扶額疾呼,似乎這時候才想起來,臉色同樣有些不好看起來。
“守住殿門,發出信號,召集本宗的高手,莫要讓白煙逃走!”
然而,燭庸卻並沒有理會他,只是不斷的發出命令,頓時上百藍衣弟子圍上前來,似是如臨大敵一般,立即的擺下層層的劍陣。
“嗖!”
同時,有一道紅色煙霧衝向雲霄,在夜空裡轟然炸響,似乎照亮半邊天際一般,儼然是聖器宗召集高手的信號。
“快,召集禦林軍,守住百寶殿殿門。”
“立即調來諸葛神弩,全部對準百寶殿殿門。”
“傳令下去,將曲埠城所有金丹高手召集過來,不可放走刺殺君上的凶手。”
“……”
一聲聲的命令傳出,以萬鈞侯為首的三位侯爺,已經撲身在百寶殿殿門旁。
百寶殿,具有困敵的作用,即便是元嬰真王困在裡面,都未必可以輕易的脫身,即便是強行破開殿門,可魯國集結高手守衛在此,布下天羅地網,就好像是甕中捉鱉,即便元嬰真王都是插翅難飛。
“怎麽樣?”
道德子滿臉疲憊的走上前來,他轉頭問向殿門旁的青靈子,看到這位樂院教習神色焦急,似乎是大為的惶然不安,便就有些不明所以起來。
“宗主,莫長老在裡面。”
聽到青靈子的話,道德子的神色一呆,卻正要問是哪位莫長老?
可在刹那間,卻似乎是想起什麽,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半晌長歎一口氣來。
“所謂吉人自有天相,莫長老得夫子的青睞,可謂是具有大氣運的修士,應當是不會有什麽事的。”
然而,青靈子和紀昌子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臉上的擔憂神色,那位天璿府的白煙管家,可是一尊元嬰境界的真王,豈能是莫長老可以對付?
此時,他們兩人都覺得,這位莫長老怕是凶多吉少。
甚至於,都會有隕落的風險!
“君父!”
在魯宮君王殿,傳來莊慧子悲慟欲絕的聲音,嚎啕大哭似悲從心來,落在所有人的耳裡,都是不由的心有戚戚,心情俱都沉重起來。
魯國公,執掌魯國七百余年,雖然卑躬屈膝於大秦國,然而卻是愛民如子,在他的治理下國泰民安,老百姓安居樂業,連國力也在蒸蒸日上,沒想到卻在今日此時,被北鬥天璿府的元嬰真王刺殺,落得身死道消的結局。
君上被當眾刺殺,作為魯國朝中重臣,都是心懷憤慨悲慟,此時他們心裡唯一的念頭,便是將將凶手繩之以法,才能給死去的君上一個交代。
北鬥天璿府,也管不得什麽?
反正大秦國,已經戰火四起,群雄並起逐鹿中原,亂的是不成樣子。
七星殿,本來就不怎麽和睦,北鬥七府各有扶持勢力,置身於在這亂世當中,誰也無法做到面面俱到,魯國根本不用顧忌什麽。
“報,兩萬禦林軍俱都調集鹿苑,聽候侯爺發落!”
在鹿苑裡,傳來鹿兒驚慌失措的嘶鳴,有上萬銅甲將士潮水般湧來,月色灑落在他們的刀劍上,泛出寒霜般的冰冷光芒來,漫天的殺氣撲面而來。
“報,啟稟侯爺,三十架諸葛神弩到位!”
在黑暗裡,傳來轟鳴的聲音,在上千操作力士的簇擁下,有數十座青銅石獸踏步而來,在它們寬闊的後背上,儼然裝有一架架巨大床弩。
一支支利箭閃爍著寒芒,這些俱都用深海妖魚的骨頭煉製,品階甚至足以達到八階以上,即便元嬰真王在措不及防下,都有可能被傷到。
“唰!唰!唰!”
有數道人影從天而降,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其中有聖器宗的金丹高手,也有魯國在曲埠城的金丹修士,此時俱都是聞訊而來。
“諸位,不論如何,不可放走白煙此獠。”
莊慧子滿臉悲憤神色,他抬頭仰望頭頂殿門,語氣透著不可饒恕的怒火。
在剛剛,他已經收斂君父屍首,可卻來不及為此傷心,便就急匆匆的趕過來,便就是想要擒殺白煙,以報此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
“是,儲君!”
在場的修士裡,不論是聖儒宗,亦或是聖器宗,甚至包括三侯在內的朝中重臣,俱都是齊聲應諾,此時在他們的眼裡,莊慧子儼然成為主心骨,也將會成為魯國的未來。
按照魯國歷代傳承,立長不立憂,立嫡長子不立庶!
莊慧子是魯國君室嫡長子,所以從出生便是魯國儲君,這在數百年都未曾改變過,在魯公卿被刺以後,幾乎可以毫無疑問的,他將會繼承魯國的君位。
月色灑落下來,給大地鋪上銀輝,照耀在這位儲君身上,似乎為他披上萬丈百忙,在在場數百位修士眼裡,在忽然間似乎變得耀眼奪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