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擁著女孩並肩坐在紅房子後面的小山坡上,夕陽把倆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面前,鋪著一塊餐桌布,上面零亂擺著一些吃食,午餐肉、水果、甜點、飲料。
這是馬修心血來潮安排出來的與女孩兒親密接觸的浪漫野餐。倆人才坐下沒多久,夕陽在天上就已經快要掛不住了。馬修中午的時候在屋子裡開著電視,一晃而過的場景,一男一女,坐在有草地上野炊,陽光灑滿一地,溫馨和睦,他依葫蘆畫瓢,照搬到了紅房子後院裡的小坡上。
女孩兒看起來有點喜歡這裡,從一出屋子開始那種對他愛理不理,冷漠緊繃的表情就有了舒緩,對他也不再那麽抗拒。馬修非常高興,感覺美中不足就是才開始就看見天色向黑,很快就要看不清她的面容了。溝通也還是沒有正式開始。
胡心宇側身坐在草地上,雙手捧著一個巨大的漢堡包。她已經吃下了一個了,手裡的這個,剛啃了個開頭。被馬修“邀請”到這裡野餐前,在那個閉氣的小屋子裡,她吸進了一些不明氣體,不能言語,四肢無力,勉強只能自理吃這個漢堡。胡心宇心裡很明白,馬修雖然還是有點看她的臉色行事,卻肯定已經不是之前那個無條件聽從她的馬修了,這樣的馬修,讓她感到時不時的背脊發涼。
一陣小風吹過來,自由在視線之內,卻不可得,胡心宇不禁憂愁的向外眺望。“胡心宇,你看,你嘴邊都沾上醬了呢。”馬修說著,吻上了她的唇。
胡心宇沒有能力反抗,馬修吻到激烈時,迫得她喘不過氣。好在馬修自己也很快就喘不過氣,沒過多久便把她放開。
胡心宇本應該感到憤怒,只是對方現在站在可以無視她的憤怒的高度,她懶得表達憤怒,她只是低了頭,繼續吃手中的漢堡,像之前一樣,慢條斯裡的嚼著,嚼化了,嚼無可嚼,便咽下去。馬修做的東西巨難吃,吃它是吃一個信念,吃飽了,會有力氣做點什麽的——假如機會來臨。
另外,細嚼慢咽也為了蹭時間,這自由的外面世界,有新鮮的空氣,呼吸著,從肺腑到心靈都發出歡呼,入侵到她身體裡面某些藥物開始慢慢代謝去。她特別希望可以留在這裡久一點,順從馬修的吻是能這樣做的代價之一。
馬修吻過女孩兒之後,把手直接留在了她的腰間。倆個人之間,有一些東西,遲早要突破,馬修已經進了一步,要更進一步。這一步,沒像他第一步那麽慌亂,他的手順勢往下滑,一下到達目的地,他只是個在自己的世界中戀愛著的男子,對愛著的女子,怎麽也做不到粗鄙,所以,到達目的以後只是規規矩矩的摟著。
看來這樣的晚餐她很歡迎,他有些惱意:“很好吃嗎?我以後天天給你做啊。”
女孩沒有抬頭,馬修遞飲料給她,她還喝了,馬修很高興,覺得自己的這個拷貝來的浪漫場景非常美妙。“胡心宇,你會一直這麽乖,直到你心裡完完全全承認了我。你會遵守你當著我爸爸的面許下的諾言,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女孩聞言,心裡一震。馬修感覺到了,另一隻手,撫在她的額上,“噢,胡心宇,你這個傻丫頭,你是愛我的。真的,你一直苦苦地等候著我醒過來,還愛於你。我醒來了,難道我們兩個還不夠幸運嗎?”馬修的眼裡,浮出樓上那間布置得極為豔麗的房間,父親是允許他的,昨夜他出了女孩的房間後一直沒有回臥室休息,他一直守在視頻邊上,因為感覺像守護在她身邊一樣。
所以他一直不知道,那臥室,有含義。午間去了,耳邊再加上父親那句:“丫頭昨晚哭鬧了沒有?”他明白了。 “胡心宇,從現在到婚禮,還有一段時間,你從今天開始要習慣和我在一起,知道嗎?”
女孩當然不能回答,他也無需她回答,剛才的那一吻蒼促,他由於激動,甚至沒有體會出什麽滋味,他重新來了一次,還是很倉促,過後,看女孩臉上泛出紅潮,吻的滋味,是甜!
“你早就是我的愛人了,抱歉讓你等那麽久!胡心宇!!!”他一激動,又吻了一下。
漢堡從手中滑落,順著山坡打著滾兒往下跑。胡心宇不自量力,站起,順著漢堡包的軌跡,跑了起來。
十步之內,被馬修追上,那個漢堡竟然也停止了滾動,就在兩人腳下,馬修和她仿佛都在關注著可憐的漢堡包,它沾了碎草與塵埃,並且由於滾動旅行,陷松散了,整個攤開來成了幾樣東西。“胡心宇,你看,都髒了,我重新幫你做一個。”
胡心宇不知道馬修是否真的以為她只是去追那個漢堡,偷眼望去馬修一臉平靜,便一門心思繼續蹭時間。新遞給她的漢堡,她接了,繼續啃。失望多多少少有些上臉,剛才這麽一跑試出來,她根本跑不了。
她的時間很快蹭到頭了,不知怎麽搞的,馬修手裡拿著的一支番茄漿,竟然失手擠爆了,漿如泉湧噴了胡心宇一身,頭髮,臉上,脖子上,衣襟上。
這頓不合時宜的野餐就這樣結束了,馬修一路誇耀著地說著自己也強壯、能一輩子保護她的話,把胡心宇抱回了那間囚她的牢房。
“胡心宇,對不起,今晚你還是住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