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幸災樂禍的神情中,王錚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徒然一收,一本正經的看向人群中央的高文:
“不知道高公子覺得這麽辦法如何?”
看著王錚那有恃無恐的模樣,高文的心中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出來。
無他,只因為眼看都要到箭在弦上的情況下了,王錚的表現依舊是那麽的淡定,就好像他有著十足的底氣一般……
不過,王錚可沒打算給高文任何機會,沒有得到高文的正面回答後,王錚緊接著就接上了一句:
“呵呵,看來西陵城第一文道天才也不過如此。”
說罷,王錚作勢欲走,神情舉止間似乎是對高文充滿了不屑一般。
王錚這句話不得不說極其有水準,激將法的同時,還不忘提醒高文是西陵城第一文道天才。
果然,受王錚這麽一激的高文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心中暗道:
“我高文好歹也是西陵城第一文道天才,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武者,就算是有兩把刷子,也定然不如我。”
心中有了這樣的想法,再加上王錚那毫不掩飾的激將法的刺激,要保持自己在西陵城年輕一代名聲地位的高文當即開口:
“既然你非要自取其辱,那就不要怪本公子不留情面了。”
王錚聞言,作勢欲走的動作戛然而止,嘴角掛起一抹若有如無的笑意:“不知道高公子打算怎麽讓王某自取其辱呢?”
高文似乎也是進入了西陵城第一文道天才才有的狀態當中,面對王錚的詢問,淡然開口:
“既然你是武者,高深學問想來是不精通的。本公子也不為難你,那就比詩詞吧。你我二人現場作詩詞歌賦,由在場的諸位作為裁判。至於輸了的……呵呵,本公子也不圖你什麽,輸贏而已,無關緊要。”
本想說出輸了的跪地認錯的高文,話還沒說出口,就話鋒一轉變成了輸贏無關緊要。
這一番話,自然是博得了滿堂喝彩。
“高公子,果然是高風亮節。”
“是啊,能把輸贏看得如此之淡的,咱們西陵城年輕一輩可不多見啊。”
“呵呵,城主一脈這後生倒是有幾分風度。”
不明真相的群眾,往往是最為喜歡跟風的。有一個就有第二個,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如意坊之內全都是對高文的吹捧。
此時,王錚似乎是有著一種一人獨對千軍萬馬的悲壯境遇……
不過王錚的臉上始終是帶著若有如無的笑意:“作詩詞?好啊。”
“不知這位兄台想和本公子以何立意比試?”眾人拱襯下,高文似乎是更加的高風亮節。
而王錚面對高文的謙讓,則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題材立意?隨便!”
高文聞言,先是一愣,不過緊接著就搖了搖頭,似乎是將心中某種念頭剛剛否定了一般。
接著,高文忽然排眾而出,目光深情的看向澤兒姑娘,用輕柔近乎呢喃的語氣說道:
“在高某眼中,澤兒姑娘就是這如意坊百花之中最為嬌豔的一朵,能夠掩蓋群芳的花中牡丹。
因此,高某便以牡丹為題,作詩一首賦予澤兒姑娘。”
說著,高文目光淡然的瞥了一眼,語氣冷淡而又憐憫的說道:
“至於兄台?以花為題,足夠應景便是了。”
說完,高文看也不看王錚一樣,反倒是在深深看了澤兒姑娘一樣之後,就背負雙手,踱步沉思了起來。
三十六步過後,高文的眼睛猛地一亮:“有了!”
只見高文腳步一頓,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掃視全場後將目光定格在澤兒姑娘的身上,而後便是徐徐開口:
“邀勒東風不早開,眾芳飄後下樓台。數苞仙豔火中出,一片異香天上來。”
“好!”
一首詩吟完,滿堂喝彩聲頓時爆發了出來。
“張公子不愧是張公子,三十六步成詩不說,還偏偏如此的應題應景!”
“沒錯,將澤兒姑娘比喻成為百花之後才登場的牡丹,才一出世就壓豔群芳,我雖然不懂文道的那些門道,但是也看得出張公子的文道才華!”
“眾芳飄後下樓台,這說得不就是澤兒姑娘下樓的那一幕嗎?”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滿堂的喝彩聲中,幾乎全部是讚歎之言。而王錚通過這些讚歎,也總算明白了一個事實,張文這首詩寫的確實是不錯。
將澤兒姑娘比喻成牡丹花, 在眾多花朵出現後,才姍姍下得樓台。而才一下樓,便是壓豔群芳!
應情應景,可以說高文確實是有些本事。
“文道修士無論是感悟前任著作,還是自己有作品問世,都是一個對文道領悟更加高深的過程,理應有天地文華之氣灌體才對。”
明白了高文這首詩是一篇佳作,更是完全自己領悟出來的佳作,王錚不由得心中這樣想到。
果然,下一刻,虛空中就有潔白浩然的文華之氣憑空而來,從高文的天靈蓋灌注而去,讓高文本就是一階的氣息更加的凝實。
“不過,這文氣灌體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雖然明白有天元世界文道一脈,文氣灌體這件事不過是個常識。但是作為穿越者的王錚,卻是對這文氣灌體產生了一定的好奇。
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還是文祖真的想天下書生人人如龍?
然而,一首詩做出的高文,似乎是根本不給王錚深思的機會。只見高文神情傲然的看向王錚:
“高某的詩念完了,不知道這位兄台可準備好了?”
高文神情傲然,自然是有他傲然的底氣,這一首牡丹詩的誕生,就連高文自己都有些意外,可以說完全是超常發揮的作品。
有這樣超常發揮的作品,高文自然是心中徹底的有恃無恐了。
而王錚,在看到高文那自信滿滿的神色之後,則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我的作品?
跟我比詩詞?年輕人還是涉世未深啊,不知道哥背後站的是一整個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