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上樓,飛快地跑去了蕭甜悠的房間。
“蕭姐姐,夏美、張娜你認識嗎?”她喘著氣問。
“認識。”蕭甜悠示意她坐。
“她們倆來了,在我家吃晚飯。”
寒雪說完就等著蕭甜悠回應,可後者隻嗯了聲,沒點反應。
“你盯著我幹什麽?”
“蕭姐姐,她們可能是衝著我哥來的哦。”寒雪著急。
蕭甜悠聳聳肩,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
寒雪的心頓時哇涼哇涼的,看來,蕭姐姐還一點也不緊張她哥。
“我是來給你送水果的,我先出去了。”寒雪嘟著長長的嘴,無精打采地出了門。
蕭甜悠:“……”妹妹這是怎麽啦?
樓下倆位都是跟我有仇似的主,難道妹妹也不喜歡她們?
我要不要避開一下,回自己的出租屋去呢?
不行,如果江紅一出招我就逃了,那以後這寒家只怕是呆不下去了。
硬著頭皮過招吧,蕭甜悠加油!
喊口號沒用,得上網查查做點準備,學著點心理戰術,不能打無準備之仗,我可是要以一敵三的呢!
寒燁寒雪,必要時,你們應該會站我這邊吧,這樣想想,心裡好受多了。
晚餐時,大家一落座,蕭甜悠就有些想笑。
寒城坐在當頭的家長席。
他的右邊是江紅、夏美和張娜,左邊則是寒燁、蕭甜悠和寒雪。
尼瑪,這怎麽有點像辯論賽的賽場啊。
寒城動筷子前,誰也沒有開動,都規規矩矩地等著。
“來,大家都吃啊。”寒城拿起筷子,笑著招呼大家。
“謝謝伯父伯母!”夏美開動前甜甜地講了句。
江紅笑得眼角一堆的魚尾紋,說:“看美美,多懂禮貌啊,不愧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女孩子。”
被誇的夏美,高興地給寒城和江紅各夾了一塊魚,嬌聲說:“我還沒吃,筷子是乾淨的。”
“多好的孩子,要是我家寒燁能娶到你就好了。”江紅說。
無端被賤賣的寒燁一臉黑線。
“伯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陽部長,我們處得很好,這個月月底,我們還要一起去參加那個年會呢。”夏美一臉幸福的樣子。
“便宜那個陽部長了!”江紅一臉遺憾地說。
提到陽休之,寒燁悄悄看了看蕭甜悠,後者微微垂眸,扇子似的睫毛掩去了眼底的一切情緒。
見夏美得到讚賞,圖表現的張娜拿起桌上的空碗給江紅和寒城各盛了碗湯,站起來恭恭敬敬地遞過去。
這樣子的張娜,顯然很入江紅的眼,她趁機說:
“對了張娜,你不是認識一個家教老師,每天只要兩小時,就能讓孩子成績排班上前三名的那位,哪天介紹給寒雪吧,一天只要兩小時多好。省得像某個人一樣,簡直就是狗皮膏藥,黏在我家不走。”
呵呵,終於來了,蕭甜悠笑笑。
“媽,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寒雪第一個抗議。
寒城和寒燁也很生氣地看向江紅。
張娜一臉媚笑,高興地說:“我一定幫伯母把人請來。”
“誰稀罕?”寒雪瞪了張娜一眼。
江紅悄然看向蕭甜悠,以為她會羞愧難當,然後當眾逃跑。可是她是大大地失望了。
對面的女孩雲淡風輕地看著她,像是隨意聊天似的說:“狗皮膏藥只是黏在人的皮膚表面幾天而已,還能幫病人減輕痛苦,沒什麽不好啊。我看那佔鵲巢的鳩,才是真的讓人發指呢。”
蕭甜悠聽起來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卻是讓江紅心底一顫,她到底是誰?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是有心,還是無意?看來明天要給私探加錢了,要盡快查到她的資料。
才過一分鍾,江紅就恢復鎮靜,對寒燁說:“你不是也要參加那個年會嗎?陽部長帶夏美去了,你就帶張娜去吧,她父親還是一縣之長呢,懂禮儀,還從不張揚。”
一旁的張娜心花怒放。
第二次被賤賣的寒燁滿臉黑線,頭都沒抬直接拒絕:“對不起,我有女伴了。”
“誰?之前怎麽沒聽你說。”江紅很不高興地說。
終於弄清楚狀況的寒燁,不再跟母親理論,放下碗筷,認真地對父親說:“爸,和咱們公司合作的d&j公司大有問題,是蕭秘書發現的,我申請讓蕭秘書復工,主持調查d&j公司的事務,這次的年會,我也會帶她去,因為有很重要的事情。”
對面的幾人在驚訝失望時,蕭甜悠也驚到了,什麽她去上班,她現在還不想上班,她在自己家呆著,陪陪父親,曬曬太陽,多舒服啊!不行,趕快搶在寒城答應之前拒絕。
“寒董事長,我先插句話,我不想去上班。”
此語一出,連江紅都被驚到了,這人腦子有毛病吧。
張娜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回原位了,寒燁剛才蕭秘書蕭秘書地叫著,分明就是要革她的職啊,還好這傻瓜不想回去。
寒城也一臉問號地看向蕭甜悠。
“我是真的不想朝九晚五地去上班,至於d&j公司的事,我會負責打底,如果幫公司止住了損失,我想要10的分成,行不?”
蕭甜悠說完,心裡就直嘀咕,這10是不是要得多了點。誰讓她現在缺錢呢,那個鬼私探,要價高死個人。
“行,依小蕭的意思。”寒城發話。
寒燁心裡再一次的不舒服,蕭甜悠怎麽就不想復工呢,他得繼續忍賴不稱職的現任秘書,要不是為她保留位子,他早就換了這個只知道犯花癡的鬼秘書了。
沒佔到一點便宜的江紅,終於不再攻擊蕭甜悠了,晚餐也就很快吃完了。
寒雪被同學叫走玩去了,蕭甜悠沒事可乾,又不想呆在屋裡,就去了秋千那坐著。
送客返回的江紅,以大軍壓境的氣勢站在了她面前,以不容爭辯的語氣道:
“姓蕭的,我命令你,現在就從我家滾出去,再也不許踏入寒家半步。”
蕭甜悠坐在秋千上,小弧度地蕩著,理都不理她。
你以為你凶我就會怕你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不要在這裝聾作啞,如果今晚不滾,明天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江紅恐嚇道。
蕭甜悠從心底裡鄙視面前這人,十幾年前,這人就是利用羞辱和恐嚇逼走母親和她的。當時的母親是生怕傷到幼小的她,才不得不走,現在的她,沒有孩子要保護,難道還會怕嗎?
“除了羞辱和恐嚇,你就不能出點有新意的招嗎?這都什麽年代了,不要老用以前黑社會那套好不好?”蕭甜悠諷刺道。
“你——你到底是誰?”這一刻的江紅, 有點怕。
“我是蕭甜悠啊,你女兒的家教老師。”
“那為了一份家教工作而冒生命危險,值得嗎?”江紅周身戾氣道。
“怎麽,想把寒燁寒雪變成殺人犯的孩子呀?”
蕭甜悠慢悠悠地甚至是笑著問,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好幾個讚,哈哈,她蕭甜悠變厲害了,情緒可以自控,不外泄了。
“你——”江紅居然氣得一時說不出話,憤憤地走了。
蕭甜悠再一次大獲全勝。可是,她發現自己沒一點高興的心情。
十幾年前的事,還有太多的疑團,等著她去發現。
什麽方法能讓江紅受到懲罰,而又不波及寒家其余人?也等著她去想。
特別是父親,真相對他來說太殘忍,不能讓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