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旁人回答，東方雨平自己笑了，自言自語道:“好吧。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用科學的道理來構建的世界。仙俠世界嘛，誰說章魚就不能在淡水湖裡面泡澡啦?說不定，這魔魚湖的下面，還有直通海底的水道呢。對吧。”

靈巫婆婆歎道:“是這麽個道理。可惜啊，這一次又有那麽幾十個同道，被這可惡的章魚妖拖下水去了。我就想不明白，年年掃蕩魔窟，這魔魚湖裡的魚妖們的行動軌跡早就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可是，為什麽還有道友會被拖下水去弄死?他們真的缺心眼嗎?”

蜜兒想了想說道:“也許是殺紅了眼。我們村裡的獵人隊伍，有時候和野怪殺紅了眼，也會不管不顧的衝出去，次次都死不少人。哎。”

微微歪著頭說道:“可是，這些人都是修士，不是咱們村的獵人。我聽說，修士們都是頭腦聰明至極，福緣深厚之輩。被拖下水的那幾十個修士大人，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吧?”

東方雨平用讚賞的目光看著薇薇，說道:“對。薇薇這一次算是說到點子上面了。修士都是惜命之人，怎麽可能一時殺的興起就把小命給丟了。這不是千裡送人頭嘛。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靈巫婆婆，你怎麽看?”

靈巫婆婆低聲說道:“您的意思是，這裡面有魚妖在施妖法，摧毀了那些死去的修士的理智?”

東方雨平點點頭，說道:“應該差不多吧。我們沒有親身參與和體驗，無法感知魚妖們到底做了什麽。或許，這只是那些倒霉的修士一時太過於興奮，失去了自我的控制。我們應該關注的不是這個。而是，魚妖們下一步會做什麽?按照你的說法，魚妖們的戰術，已經被咱們摸透了。那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嗎?”

靈巫婆婆歎息道:“這個魔窟的特點就是不盡魚潮。也就是說，這些魚妖說殺不完的。而它們的進攻和戰術特點就是無休無止的進攻進攻再進攻。即便我們殺的整個魔魚湖綠血濃濃，它們也不會罷休。”

東方雨平不說話，蜜兒和微微驚訝無比，薇薇下意識的問道:“還來?它們都被一面倒的屠殺了這麽久啦，還敢衝上岸?就算是野怪攻城也沒有這麽傻過啊！”

靈巫婆婆肯定的點頭道:“不好意思。不盡魚潮就是這個意思。它們會一直進攻一直進攻，直到第二天的清晨。而且，你會發現，在這一次次的進攻中，揮舞著刀劍的魚妖的數量根本就沒有減少過。如果說，還有什麽能夠證明我們曾經努力斬殺過它們的話，那就只有等清晨的陽光普照之後，瞧一瞧岸邊堆積如山的魚妖屍體。相信我，所有經歷過掃蕩魔窟戰鬥的人，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刻。”

蜜兒和薇薇不再多問。事實上，她們已經看到，那些被炮灰修士們殺回魔魚湖裡的魚妖們，又咿咿呀呀的舉著刀劍，再次從水裡衝出來，義無反顧的衝向戰鬥力明顯更強的人族修士。

這是在送死啊。

在這一刻，生與死，其實並不重要了。所有人和魚妖，都只是在機械的揮舞著兵器，互相廝殺。

是的，修士們已經不再像擊退魚妖們的第一波攻擊那樣，發出自帶各種顏色光芒的法術去迎敵了。而是轉為節省體力和法力，直接動用兵器法器硬鋼。反正對面的那些魚妖看起來雖然惡心恐怖，實際上都是一刀一劍就能了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這第一個魔窟的魚妖戰鬥方式，都知道要一直戰鬥到天明。所以，現在這種時刻，保存自己的體力和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波阻擊戰，

雖然沒有第一波那麽有看頭，但是，更加血腥直接殘忍。魔魚湖的岸邊，再次綠血橫流，殘肢遍地。東方雨平並沒有關注岸邊的戰鬥。事實上，他只是想跟著討魔大軍前往最終的第十八個魔窟和大地女神的封印之地。而這些沒有節操的炮灰修士和各大家族大仙門的修士，在東方雨平看來，他們都是投機分子，不值得自己關注和拯救。他們的行為，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和追求，並不是為了所謂的正義和對錯。

所以，東方雨平很好奇靈巫婆婆的說法，他問道:“靈巫婆婆，聽你這麽說，感覺你對每年的討魔大軍掃蕩魔窟的戰役都很清楚嘛。不知，你參加過幾次討魔大軍的隊伍?”

靈巫婆婆歎道:“一次也沒有。”

蜜兒薇薇好奇不已，問道:“怎麽會這樣?”

靈巫婆婆笑道:“不是每一屆的錄神山大會都像今年一樣的詭異。 事實上，以往的討魔大軍，大多只有三千人左右的規模。哪像今日，將幾乎所有的修士都拉進去了，只剩下我們幾個旁觀者。而在我見識過的十幾次討魔大戰中，每次都有七八千人的旁觀者一直跟隨在討魔大軍的身後。”

薇薇吐了吐舌頭，歎道:“這麽多！比我們村子裡的人還多出不少呢！”

靈巫婆婆冷靜的說道:“我們這些旁觀者一直跟隨在討魔大軍的身後，其實也是想得到一個加入討魔大軍的機會而已。”

蜜兒眼睛一亮，問道:“我們還有加入的機會?”

靈巫婆婆點頭說道:“是的。每一年的討魔大戰，十幾個魔窟的戰鬥中，犧牲的同道修士，不計其數。絕大多數情況下，當我們的討魔大軍殺到序號十以後的魔窟之後，減員就會大大的增加。到時候，每一屆的救世主大人，如果還想繼續掃蕩更遠處的魔窟，就不得不從身後跟隨的旁觀者修士中挑選新的隨從。那也是我們這些旁觀者修士的大好機會。”

蜜兒歎道:“機會是很大，但是，越是靠後，魔窟中的妖魔就越厲害，死亡的可能性就越高啊。”

靈巫婆婆微笑道:“世界上的事情，從來都是如此。危險性越高，機遇就越多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怪不得別人。”

東方雨平問道:“這麽說來，靈巫婆婆你，加入過討魔大軍嗎?”

靈巫婆婆痛苦的扶著額頭，說道:“沒有！即便是我每次討魔大戰都一路跟隨討魔大軍，這些年來，我也沒有得到一次加入討魔大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