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門衛范國真的證言，曹望心裡已經徹底明白，林建杞第一次出工廠大門，有陳斌在一起，而且時間隻有二十多分鍾，不可能先殺後奸了女廁裡的那個日本女人。

　　而林建杞第二次出工廠大門，前後隻有兩、三分鍾，在時間上更不允許他既要先殺人又要後，還能在女死者陰之道裡射了精，林建杞真的被冤枉了！

　　說明要訪問工廠辦公室那晚的值班人員，在范國真的指引下，曹望帶著慕容洛一起來到工廠的辦公室。

　　曹望暗中以他0。6米的步幅邁著等距步伐，不緊不慢地跟著范國真走到辦公樓一樓大門處，共用了42步，也就是25米。

　　走上二樓共有二十三級樓梯，還要走24米才到報警電話旁。

　　范國真找到7。4那晚辦公室的值班員肖麗，說明曹望的來意後，肖麗跑去請求老板。

　　也許林建杞在工廠裡的表現實在太好，老板聽說律師來訪竟然親自隨肖麗一起過來，當著曹望和慕容洛的面道:“肖麗，那晚林建杞和你之間的對話，你不要漏一句，也不要添一字，是怎麽樣就怎麽樣告訴曹律師。，好好的一個小夥子，怎麽就被說成是那般凶殘的殺人犯了呢?曹律師，請你一定幫幫林建杞，他可真是一個很好的年輕人啊！”

　　曹望誠懇地點下頭道:“會的，我會盡全力追求案件真相的。如果不是林建杞做的，我絕對會還他一個清白！”

　　老板感激地點了下頭，吩咐浮現道:“小肖，你一定要如實講，做到不增一字不減一句！”

　　肖麗答應一聲，朝曹望和慕容洛示意坐到沙發上，范國真一臉歉意地說道:“曹律師，我還要值班，先下去了。”

　　曹望站起身來目送熱心的范國真走出辦公室門去，真誠道:“謝謝范師傅的支持！”

　　肖麗等曹望重新坐下，回憶道:“那晚林建杞跑來說，工廠大門口右側處的女廁裡，好像有個女人可能被人死了，要給警察局打電話報警。我一聽大為驚訝，就示意林建杞撥打電話報警。那時，我還瞄了眼牆壁上的那個掛鍾，正好九點五十一分剛跳過去。曹律師，遇到這種緊急的事情，我跟林建杞並沒有多說話，怕耽誤了他報警的時間。他報警完就朝我點下頭，就下樓去了。”

　　曹望將肖麗的證詞整理出來，讓肖麗簽上姓名日期後，還捺了手印。

　　有了老板的支持，當曹望請求肖麗幫他找一個皮尺來的時候，肖麗爽快地找了個100米的大皮尺，還幫著曹望量各種距離。

　　拉量的結果，從門衛處到林建杞工作的機械旁有80。8米，回到辦公樓大門口是71。8米，上辦公室二樓有二十三級樓梯，還要走25米才到報警電話機旁邊。

　　從門衛處出大門往東39米到右手邊的女廁，接著往東18米再右拐27米就到宵夜店。

　　宵夜店是工廠附近唯一的一家飲食店，做的大多是機械廠工人的生意，常在晚上十點半關門，因為機械廠的班晚上一般隻上到十點。

　　當肖麗陪著曹望和慕容洛到了飲食店，將曹望介紹給店老板。

　　店老板聽說是替林建杞辯護的律師，頓時替林建杞大鳴不平了起來，將當晚林建杞和陳斌來吃宵夜的過程介紹了一遍，還爽快地在曹望整理出來的證詞紙上，看過之後按曹望的指點簽上姓名署上日期摁了手印。

　　曹望帶著慕容洛邊往機械廠大門口走回，邊問肖麗:“據林建杞說，那晚他是跟同車間的陳斌一起出去吃宵夜的，

我想見一下陳斌，問問他當時是什麽情況。”　　肖麗歎了一聲，感觸良多道:“出了這檔事子，陳斌自從東郊分局出來後，就辭職回老家了。據陳斌家附近的工友們說，陳斌回家沒幾天就不知去向，想是在刻意避開這檔事子對他的影響。”

　　曹望聽了很是失望，可陳斌是林建杞當晚第一次離開工廠大門的同伴，他完全可以證明林建杞第一次離開門衛室至回到門衛室這段時間，根本沒有先殺後奸行為的人，曹望仍然想到陳斌老家找找他。

　　“那你能找到陳斌老家的住址麽?”曹望爭取道。

　　肖麗嗯了一聲，道:“人事檔案上可以找到他的家族住址，回去我給你找出來。”

　　跑過凶案現場的那個女廁時，肖麗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指著女廁道:“曹律師，女廁的燈都壞一年多了，一到夜晚女廁裡黑乎乎的，不知道這情況能否幫到忙。”

　　曹望聽了裝作很感興趣道:“當然能幫上忙，事實越多，越可能證明林建杞是被冤枉的。走，我們上女廁去拍張照片，興許就用上了呢！”

　　女廁的燈果然是黑乎乎的一盞，是從燈泡裡面黑出來的。

　　拍完照出來，曹望請求肖麗幫忙，到二車間找了幾位當晚跟林建杞和陳斌一起上班的工友，做了幾份證詞後，隨肖麗回她的辦公室，取了陳斌老家的住址和身份證複印件，這才跟肖麗道別。

　　走出門衛室的時候，曹望特意向熱心的范國真師傅道謝，范國真一臉正氣地說道:“明顯冤枉林建杞的事情， 不幫忙還是人麽?曹律師，你要是需要，盡管來找我。”

　　從始至終一語未必的慕容洛，到此時才感激地望著范國真道:“大爺，真的謝謝你！”

　　曹望擔心慕容洛年輕缺經驗說錯了話，連忙陪著笑對范國真道:“范師傅，我們這先告辭了，有事再來找您老幫忙！”

　　到大路邊攔了輛人力車，曹望帶慕容洛一起回到曹家村，將今天的取到的證人證詞給智空方丈介紹了一遍後，便伏案畫起東郊機械廠分布圖，也畫了門衛室到林建杞和陳斌吃宵夜那家飲食店的路線圖，還標注了各路段的距離。

　　細細估算了從林建杞和陳斌第一次離開門衛室，到林建杞上辦公室找肖麗後打報警電話所需要的時間，曹望將林建杞報警的時間定在當晚的九點五十分左右。

　　在家吃過午飯，曹望又帶著慕容洛前往東郊電信局，出示了律師證後請求查找“7。4”那天晚上九點五十分左右，從東郊機械廠撥出報警電話的具體時間與時長。

　　取到蓋了東郊電信局公章的林建杞報警撥通時間與時長證明，曹望坐人力車直往東郊警局，請求拍攝同一時間林建杞的報警時間與時長。

　　完成當天的取證計劃，曹望攔了輛人力車後給慕容洛五十塊錢，讓司機師傅送慕容洛回曹家村去。

　　剛回到城裡的家，只見劉雲金手拿卷宗照片，一臉興奮道:“老公，辦案警察既然在死者的陰之道裡提取了罪犯的精之液，為什麽不去做血型鑒定?這是辦案警察主觀上非常明顯的選擇性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