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邊疆無事,卻因陸言一封書信,導致扶蘇公子心中疑慮,遂發兵攻擊匈奴,以圖早日回朝,正所謂事緩則圓,如此出兵,雖勝終傷。
上郡出兵不提,且說鹹陽之中,自從嬴政走後,諸多事宜全部由陸言處理,但是虎符和玉璽全部被嬴政帶在身邊,以防平南侯。
就算是再親近的大臣,也只有待在身邊的時候才放心,一旦有事差遣,必須留個後手,身為帝王,如此疑心自是權衡利弊。
陸言稍微換了身常服,便離開宮教府,向著張府趕去,如今必須先將陸母接回齊地,萬一趙高真的先下手,自己也好有準備。
張府之中,張蒼已經隨嬴政巡遊,剩下的無非是一些家眷,陸言行事較為縝密,先行來到陸母的房間之中。
老夫人見到陸言回來,心中自然高興,“言兒,為何今日又回到府上,王上出遊,你應該留在宮中料理諸事才對啊。”
“娘,你有所不知,現下前途未卜,我前來是想讓你回臨淄老家,之後再做定奪,要不然恐怕日後難辦?”陸言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老夫人聽罷眉頭微皺,“我兒為何會說出如此之語,難不成王上早有殺你之心?”
“娘,你聽我說,你先離開鹹陽,回到臨淄暫避,另外十公主、文兒都會隨你前往,你放心便是。”陸言頗為認真的說道。
老夫人從未見到過陸言如此認真,心中自然不敢遲疑,當下便點頭答應,“文兒和十公主你可要照顧好,還有你的小侄子。”
“孩兒會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此刻文兒和十公主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我先前往告知文兒,這裡的東西也不必全部帶走,稍微帶點家財就行。”陸言對著老夫人囑咐道,同時向著府內走去。
而內室的張文兒亦是在整理行囊,見到陸言前來,當即有些擔心的走了過去,“子玉,難不成這鹹陽要發生什麽大事?”
“這個暫時還不清楚,不過你們離開是最安全的,我怕他們拿你當作籌碼,到時候我將進退兩難。”陸言有些皺眉的說道。
“那你自己身在鹹陽,可有辦法自保?”張文兒眼中頗為傷感,但是又不知子玉心中所想,隻得言語詢問。
“只要你們不在,什麽事情都好辦,到時候我會隨師父一同前往臨淄找你們,諸多且不多說,鹹陽諸事還需要搭理,記住,照顧好老夫人,十公主會一同隨行。”
張文兒亦是點頭,心知陸言定有打算,兩人也就不在纏綿,當即在府內略作告別,而陸言安排好諸事之後,卻遲遲不見陸敬的會信。
因此隻得在寫一封書信,告知陸敬若鹹陽有變,可遣兵趕往匈奴族地,佔據一方水土,十公主和侄子,陸言會找準時機送往邊疆。
如今的鹹陽很是平靜,陸言獨自坐在宮教府中,心情略顯暢然,“王上,你不讓我隨行,我也沒有辦法,國家若是亂了,你可不要怪微臣沒有盡力啊。”
經過半月的時間,張府陸續送走幾批財物,府中所有的家奴有的隨行前往臨淄,不願前往的全部遣散各地。
公元前二百一十年七月,嬴政巡遊至沙丘,頓感精神萎靡,食難下咽,原來臨行之前,嬴政的氣色就不是很好。
東郡隕石、沉壁刻字、熒惑守心三件詭異的事件全部再說嬴政不久於人世,使得嬴政心中日益憂悶,逐漸成疾病。
沙丘的車鑾之中,嬴政臉色發白,有些無力的坐在案牘前,李斯和趙高就在一旁,反正兩位重臣的表情都很到位。
嬴政見到二人前來立即屏退所有的侍官,“相國,你二人進前來回話。”
李斯與趙高相視一眼,有些惶恐的走到嬴政面前,“啟稟王上,有何事吩咐臣等,定不負王上心中之意。”
“朕暮年求仙廢國事,全由相國和平南侯打理,陸愛卿尤為盡心盡力,朕如今時日無多,需安排諸多事宜交由你們二人去辦。”嬴政有些吃力的說道。
趙高當即俯首跪拜道:“王上乃是帝王,自然不會如此而去,今天下太平,王無憂矣。”
嬴政只是擺擺手,“今讓你們前來,隻說三件事,第一,先寫詔書將扶蘇召回,立為皇子,朕亡之後,由他繼位,第二速速將平南侯召來沙丘,朕以托任,第三,阿房宮修建多年,甚是勞財傷民,責令停修吧。”
“臣等遵旨,王上勿憂。”李斯亦是跪拜道。
嬴政安排好諸事之後,甚是疲倦,當即便閉目於案牘前,趙高對著李斯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匆匆退出鑾車之中。
軍隊旁邊,李斯與趙高立於帳外,“相國,此事該當如何?”
“還能如何,自然是趕緊下詔將平南侯召來,商議扶蘇繼位之事,若是在耽擱片刻,怕是王上就撐不住了。”李斯有些焦急的說道。
“相國為何如此愚鈍,那平南侯來了,吾等還有容身之地嗎?那扶蘇繼位了,吾等還有大權在握嗎?”趙高亦是解釋道。
李斯佇立在原地,眉頭微皺,他雖七十有余,家中子弟尚未全部安排, 若是平南侯掌權,那李氏定會被打壓,陸氏相對就會崛起,今聽趙高所言甚是有理。
“那趙府令以為如何?”李斯有些低聲的問道。
“如今王上已經說出心事,我們辦不辦就是另一回事了,詔書先寫好,不先發出,且等王上幾日就行。”趙高略有深意的說道。
李斯心中躊躇,“敢問趙府令,不立位扶蘇,何人可但此大任?”
“自然是胡亥公子,他素來隻知玩樂,若是我們扶他上位,這天下表面是胡亥公子秉政,實則是你我掌權,何樂而不為呢?”趙高努力的攛掇著李斯。
就在這時,鑾駕之中的隨從突然跑了出來,臉色慌張的來到了趙高的面前,“什麽事情,實在是失禮!”
“啟稟相國、府令大人,王上駕崩了。”那隨從很是惶恐的說道。
李斯與趙高聞言皆是大驚,隻得故作鎮定的回到車鑾之中,並未對外聲張。找本站請搜索“”或輸入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