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家中確實貧寒,院子的四面都是別人家的牆壁,加上廚房共有兩間房子,中間的房子用布簾隔開,分作兩件。
陸言有些恭敬的坐在正廳之中,除了一張床榻和一張桌子再無其他擺設品,“信兒,放好書籍去把茶水端來。”韓母對著另一邊的韓信喊道。
只是好久沒有出聲,陸言也很好奇,輕輕扯開一角布簾,向著裡面看了過去,此刻的韓信正在認真的看著書籍。
韓母正要上去教訓韓信,陸言慌忙攔住,“伯母,就讓他看書吧,不知道他以前是誰教他識字的?”陸言有些疑惑的問道。
“都是他父親教的,不過他父親由於勞累過度,已經去世有兩年了,我們母子終日都是靠鄰居施舍得意過日子。”韓母說著眼淚都要出來了。
陸言無奈的點了點頭,這時韓母意識到還沒有備茶,立即起身去廚房為陸言沏了一壺淡茶,茶葉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了。
握著茶杯,裡面的茶水還有些泛渾,“家中實在沒有什麽可以招待的,還請公子見諒。”韓母有些無奈的說道。
為避免尷尬,陸言稍微抿了一口淡茶,稍微有點苦澀,“你們母子日後可有什麽打算?”陸言緩緩的說道。
本來陸言是打算吧韓信帶走的,可是家中還有老母,實在不好開口說出來,畢竟以後韓信還要送終的。
古人最重孝道,這般帶走韓信著實有些不合時宜,反而留在這裡苦讀兵書還不錯。
“得過且過吧。”韓母低聲說道,陸言當即從自己的袖口之中拿出來了自己的全部盤纏,放在了木桌之上。
“這些錢財,足以你們母子過活幾年,也當是在下盡力了。”陸言說著把錢財推向了韓母那邊。
韓母有些驚訝的看著桌子上的財帛,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竟然給眼前的陸言跪了下來。
陸言慌忙扶起韓母,“老夫人真是折煞我也,在下只是盡力而已,盡力而已,這等跪拜子玉受不起。”陸言謹慎的說道。
兩人稍微說了幾句,已經到了夕陽薄暮,陸言也是起身要告辭,“伯母,陸言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公子幫助我們母子太多,猶如再生之父母,還請公子為信兒賜字,以表敬重之情。”韓母很是誠懇的說道。
陸言無奈,略作思考,“韓信之字,便做重言吧,信乃重言,以後叫做韓重言吧。”說罷,陸言又把腰間的玉佩撤下送給了韓母。
“這東西就當是禮物送給韓信當作字禮吧。”陸言緩緩的說道,隨即向著院外走了過去,見到陸言執意要走,韓母也不在挽留。
陸言離開沒有多時,韓信便在隔壁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向著外面走了過去。
此時的韓母心情甚好,見到韓信出來,立即走上前去,“信兒當真是有福氣,竟遇到如此貴人,資助我們諸多財帛。”
韓信只是點頭,“陸大哥現在何處?”說話間向著四周看了過去,在木桌上只有一塊玉佩擺在那裡。
“這玉佩是大哥留下的嗎?”韓信拿著玉佩說道。
韓母緩緩走了過去,“沒錯,這玉佩是陸公子留下的,還為你取了字,叫做重言,說信乃重言,日後便叫做韓重言。”
“原來如此,若是重言飛黃騰達,定會報答子玉兄長的厚愛。”韓信有些無奈的說道,同時看著手中的玉佩。
陸言一路小走,向著旅館趕來,此時的內史滕在房間之中急的團團轉,
已經一天的時間沒有找到陸言了,怎麽能不著急。 還沒有等到陸言走進客棧,內史滕便從客棧走了出來,見到陸言的模樣不禁有些驚訝。
“少傅大人,你被人打劫了?”內史滕疑惑的說道。
陸言眉頭微皺,“將軍,我忙碌了一天,何必拿我開玩笑。”陸言有些疲倦的說道,隨即想著旅店之中走了過去。
“不是開玩笑,少傅大人經常佩戴的玉佩都沒有了,而且走的時候身上還有許多錢財,為什麽看著袖口這麽輕松。”內史滕好像很有道理的說道。
“這些東西乃是身外之物,我都送人了,將軍可準備好房間。”陸言不想多說話,隻想早點休息。
內史滕點了點頭,“送人,這人是又多厲害,竟然得到少傅大人如此厚愛,竟然連腰間的玉佩都送出去了。”
“多厲害,誰知道呢, 或許能夠平定天下,賺得王侯將相吧。”陸言擺擺手說道,示意不再多說話,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一整天的時間都在忙碌韓信的事情,陸言也是覺得有些乏累,最主要的是這一天穿的衣服很是厚實,不想現代有空調。
晚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就躺在床上開始思考問題,“只要把張良的事情解決了,這些年就可以平靜的生活吧。”陸言嘴中默念道。
和這些權臣打交道的確很累,尤其是照顧帝王,當真是一人得意,九族沾恩;一人失意,九族屠戮。
好好休息了一晚,陸言的精神好了許多,此時的內史滕已經在外面備好了馬車,“少傅,趕緊的吧。”
“知道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陸言緩緩的說道。
內史滕稍微歎了一口氣,“東西都讓你送走了,哪還有什麽東西。”
“不是,難道你們沒有盤纏嗎?”陸言表示很疑惑。
內史滕撓了撓頭,“昨天少傅太累,我忘了說了,除去住店的路費,其余的盤纏都是少傅主管。”
陸言表示無奈,昨天表現的太激動了,若是碰見的那個人不是韓信,或許只會給他一點錢財,可惜自己卻能未卜先知。
把所有的財產都壓在了韓信身上,問題是韓信現在還是個孩子,短時間內是看不到收益的。
“既然如此,那就啟程去下邳吧。”陸言整了整衣衫,當即跳上馬車,這時韓信剛從另一邊走來。
想說幾句感謝的話,見到陸言已經上馬車,韓信臉上有些遺憾,駐足送走陸言,才緩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