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章邯商議完畢後,陸言也不敢耽擱,把所有的陶俑和事宜全部交代與章邯之後,便獨自向著驪山陵這邊趕了過來,以免胡亥心中等到焦急。
對於章邯這件事情完全是陸言自作主張,若是成功,便可以救下整整一萬五千名左右的奴隸,只希望不會事與願違。
山間,胡亥已經在木屋之中睡到午時,遲遲不見陸言回來,心中自然疑惑,正要出門尋人,恰巧陸言從山下走來。
“子玉為何現在才來,剛才怎麽不見你人影?”胡亥公子有些埋怨的說道。
陸言當即走上前來行禮,“讓公字著急了,我和奉常大人一樣,也負責修建皇陵,所以閑來無事,在周圍巡查一遍,也算是盡職盡責了。”陸言緩緩的說道。
“原來如此,既然事情辦完了,我們就先回去吧,我想從秦嶺山脈另一端回去,子玉覺得如何?”胡亥指著驪山後面說道。
陸言順著方向看了過去,山間也不算陡峭,所以就同意了胡亥的要求,從山間的側面巡回,到山下稱作馬車回宮。
胡亥玩耍了一天,身心甚是疲倦,下山的時候,愣是幾名侍官背著胡亥走下來的,上了馬車,胡亥才覺得舒暢了不少。
旁邊的陸言也不敢怠慢,立即為胡亥備茶,天氣寒冷,一杯熱茶正好暖心,陸言一路上也算是盡力盡力。
“子玉也坐下來休息一下吧。”胡亥擺擺手說道。
“公子身體還需勤加鍛煉啊,如今只是幾裡路程,身體卻如此疲倦,實屬不該。”陸言就像大人一般,很是和氣的說道。
胡亥輕輕放下手中的熱茶,臉色有些慚愧,“我本與子玉同樣年紀,身體卻是不如你,本公子日後會勤加鍛煉了,子玉勿憂。”胡亥倒是很矯情。
傍晚時分,兩人才從驪山趕回來,陸言並未隨行望夷宮,只是讓幾名侍官服侍著胡亥,陸言回府洗漱一番,倒頭便睡下。
次日清晨,陸言渾身的骨頭就像散架了一般,稍微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哈欠從床上畏畏縮縮的起來。
畢竟古時候沒有製暖設備,只有一個火爐,早晨起床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任何火星,陸言稍微穿上一件常服,披上厚衫,便向著後面的荒院走去。
今天要把蘇老的事情安排,章邯那邊要製作秦俑,陸言需盡快把蘇老送過去,至於那五名匠公,陸言還是要留下來的。
已經小半年的時間,五名工匠依舊在研究古代弩的射程,同時還有絆馬釘,全部都是用生鐵加入青銅,這些東西都是樣本。
畢竟在大秦當官,若是製造過多的這種東西,早晚會出事,所以只是每件製作幾個,到用時可以大批量的生產。
蘇老為人爽快,聽說要去皇陵製作秦俑,二話沒說,當即應承先來,當日便把張府所有的器具運到了皇陵處的坑室中。
所有事情辦完之後,陸言心中也是掐算著日子,大概半月的時間,千百名秦俑應該也差不多可以全部煉製成功。
多日不曾上朝的陸言,今日特地換上詹事宮服,只要讓秦王移駕到皇陵處,見到章邯所造秦俑,或許會改變心中想法。
張蒼位列三公,自然每日上朝,聽說陸言要隨他一起進宮見王上,心中也是高興了不少,若是陸言沒有太傅的職位,那是需要每日上朝的。
但是不上朝也有壞處,相國每日在王上面前參奏陸言一本,陸言在家自然不知道,每次張蒼都要站出來為陸言辯解,
心中很是乏累。 “子玉,今天為什麽突然想到要去鹹陽宮殿?”張蒼跟在陸言後面問道。
“如今已經半月的時間,也該去面見一下王上,要不然王上忘了我的模樣怎麽辦?”陸言打趣的說道。
張蒼向前瞥了一眼陸言,“你小子真是什麽都瞞著師傅,別以為我不知道,定是秦俑的事情進展到王上這一步了。”張蒼頗有自信的說道。
陸言有些驚訝的點頭,“師傅果然是神機妙算,不過師傅以為這件事情如何?能成嗎?”
張蒼順了順胡須,“或許可成,你我見了秦俑驚訝,章邯見了亦是驚訝,王上和常人無異,見此景應該會龍心大悅。”
看著張蒼說的有理有據,陸言心中倒是放松了不少,鹹陽殿中,諸位朝臣也都全部來到殿上,只等著嬴政上朝。
可能是皇帝坐久了,嬴政也是變得怠惰了,上朝的時間一拖再拖,不過晚個幾分鍾,下面的大臣也不會說什麽的。
正在陸言低頭思索時, 嬴政也從後殿走了進去,隨著侍官的一聲高喊,諸位大臣齊拜,口呼萬歲。
經過上次的嬴政訓話,每天不管大事小事,李斯總會遞上十余件朝綱中的事情,和王綰兩人輪流奏議。
“除相國外,可還有其他事宜?”嬴政略微翻動一下竹簡疲倦的說道。
陸言當即從隊列之中站了出來,“啟稟王上,臣下有奏。”陸言躬身垂首的說道。
嬴政見到陸言上朝,倒是有些期待,當初準他隨時上朝,簡直就是一個錯誤的命令,不過畢竟是親自小的詔書,想改那是有點難。
“原來是陸愛卿,多日不見,莫非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嬴政撂下手中的竹簡說道,李斯的奏疏全部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王上英明,自王上統一六國,一直寡居宮中甚是無聊,臣下想請王上前往皇陵觀摩一下氣宏偉壯闊。”陸言緩緩的說道。
話音剛落,李斯立馬站出來,“陸子玉,你要明白這是朝堂,休說一些陵墓之事,簡直是大逆不道。”語氣中略有些責備的說道。
嬴政當即擺了擺手,示意李斯先退下,“陸愛卿負責續建皇陵,事情不知道進展的如何?”言語之中絲毫不提要出遊的事情。
“秦嶺山脈素來是名勝之地,皇陵根據奉常大人所選風水寶地而建,進展自然順利,臣下隻想請王上前去一觀,定不虛此行。”陸言認真的說道。
“陸詹事,此時寒冬臘月,不便出行,還是擇日再說吧。”旁邊的王綰也是站出來說道,不過嬴政一直在思考問題,根本沒有聽到下面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