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箭矢向著魏象的手心刺去,魏象渾身猛地抽搐,額頭上的冷汗直流,可能是由於牙咬的太緊,嘴邊竟然滲出絲絲的鮮血。
“說還是不說,你自己心中好好琢磨一番。”李信眼神冰冷的問道,隨時又從旁邊的士兵手上取出一支箭矢。
魏象臉色陰沉,有些不屑的看著李信,“秦之狗賊,能不能給爺爺來個痛快的!”被按在地上的魏象突然大聲的說道。
兩人本來是在嬴政的面前,李信聽到魏象這般侮辱自己,心中怎麽能不惱怒,隨即又從旁邊的士兵手上奪過來兩支箭矢。
李信握緊三支箭矢,快速的向著魏象的腳踝和手掌刺去,“就問你招供還是不招供!”說話間,李信又取出別在腰間的鐵刀。
由於疼痛,魏象說話的聲音顫顫巍巍,只是兩眼瞪著李信,絲毫不懼,李信本來就是莽漢,鐵刀對著魏象的雙眼快速剜去,雙眼猶如血球滾下。
“人之生死何足懼哉!”魏象有些掙扎的喊道,根本看不清原來的樣子,全身都是鮮血,衣服已經破爛不堪。
就在李信要用鐵刀割肉的時候,魏象胸口處的衣衫露出一張布帛,李信反應也是極快,立即從胸口處奪過布帛。
魏象雖然雙眼失明,依舊可以感受到有人在拉扯他的衣服,當即不顧一切,想要掙脫士兵的束縛,右手猛然從地上抬起。
那插在手上的箭矢連著泥土從地上被拔了出來,同時魏象甩開周圍的士兵,奮力向著李信的方向頂過去。
可是畢竟什麽都看不見,加上李信稍微側身,魏象一頭撲空,旁邊的士兵見狀也不容魏象放肆,當即上前控制住魏象。
由於身上已經有多處的傷痕,所以魏象被士兵再次抓住之後,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做掙扎,隻得靜靜地跪在地上。
李信在旁邊立即把手中的布帛呈給上面的嬴政,侍官慌忙接過布帛轉交嬴政,布帛上面除了一些地圖便再無其他的證據。
不過布帛的右下方卻寫著兩個字,嬴政一時間也沒有看懂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相國,你來看看這是什麽字?”
李斯立即上前接過嬴政手中的布帛,沒想到還有帝皇不認識的字跡,接過布帛,李斯也是有些茫然,這根本不是自己的小篆。
“啟稟王上,這字應該是韓國的字跡,只是這裡沒有韓人,根本無法得知到底是什麽意思。”李斯緩緩的說道。
嬴政稍微點頭,隨手喚來旁邊的侍官,原來嬴政身邊的諸多近臣都是六國之人,那名侍官自然也不例外,說來也巧,正好是韓國人。
“你來看看,這是什麽字?”嬴政對著旁邊的侍官說道。
那侍官恭敬的從李斯手中接過布帛,心中也是不斷的思量,如今故國已經不在,但是有些字跡還是依舊記憶猶新。
“啟稟王上,這乃是一個人名,好像是張良。”侍官有些懷疑的說道。
“張良?”嬴政反覆琢磨著,好像並不知道這個人,原來這布帛是張良的,由於行事緊急,也就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
魏象聽到他們在討論張良,知道事情已經有所破綻,自己這般被他們折磨,無非是想知道更多的消息,還不如以死明志。
心中想著,陡然拔出右手掌上面的箭矢,趁著諸多士兵不注意,對著自己的胸口刺去,李信正想去阻止,可是為時已晚。
只見那魏象口中鮮血不斷流出,氣息也是變得越來越微弱,“王上,
這莽夫已經伏法,如何詢問?”李信當即跪在地上說道。 嬴政擺了擺手,“莽夫一個,死不足惜,倒是這張良一定要給我查清楚,上面的字跡乃是韓國字,這便是線索。”嬴政頗為自信的說道。
隊列中的陸言以為這不過是一件小事情而已,沒想到最後的主謀竟然是張良,這幾年都沒有他的消息,突然間冒出來張良的消息,陸言也是有些吃驚。
當初剛入鹹陽的時候,陸言曾經再三告誡張良一定要待時而動,看來張良還是沒有沉住氣啊,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王上,此人定是韓國公子,要不然也不會有如此壯士為此賣命,只要派人排查韓國新鄭,自然可以有所破獲,到時候定能抓到此人。”李斯很是自信的說道。
嬴政亦是點頭,“相國說的有理,不知道此事誰可以勝任?”說話間,嬴政不住地向著周圍看了過去。
旁邊的張蒼正要出頭,不過被陸言攔住,隨後陸言搶先一步出列,“啟稟王上,臣願往各地排查凶手,緝拿歸案。”陸言緩緩的說道。
“陸愛卿年紀尚小, 真能破獲此事?”嬴政有些懷疑的說道。
“六國余孽尚不足懼,況一個小小的韓國公子,望王上恩準。”陸言信誓旦旦的說道。
嬴政聽後當即撫掌大笑,“陸愛卿果然是年輕有為,不過你一人之力確實有限,我特命內史滕隨你前往。”
陸言和內史滕素無來往,若是這內史滕秉公執法豈不是壞了大事,還不待陸言辭決,內史滕首先出列。
“臣下願意隨陸少傅一起緝拿凶手。”內史滕很是認真的說道。
原來自從六國一統之後,內史滕再無戰功,心中覺得日後地位恐怕難以保全,如今王上恩準此事,明顯是給自己立功的機會,內史滕自然不敢錯過,所以當場答應,當然,這些都是內史滕腦洞大開的結果。
陸言見到內史滕如此爽快,也不好說什麽,隻得叩謝王上,領下詔書。
“陸愛卿此次歸來,朕定會重賞,一路艱辛,多虧陸愛卿,若是不賞,天理難容。”嬴政很是開懷的說道。
哪知道事情剛剛商議完畢,胡亥便從後面的馬車之中下來,當即走到嬴政的面前,“兒臣也想隨子玉一起破案。”
陸言剛要離開,就聽到護胡亥如此說,只是歎了一口氣,這小子要是跟過去,簡直就是伺候他了,哪還有抓人的機會。
“如今天氣炎熱,公子可以先回宮中,臣下辦案不久便回,公子何故要跟著臣下一起受苦。”陸言故作認真的說道。
“陸愛卿言之有理,十八莫要逞強。”嬴政緊接著說道,胡亥無奈,隻得撓頭回到自己的鑾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