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羅城主看到敵軍不到片刻便全部斬殺,心中很是疑惑,而那些奴隸被蠻兵如此砍殺,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秦軍主力。
“城主接下來該怎麽辦?”旁邊拿刀的副將看著有些狼藉的周圍說道。
“暫且撤退,此或許是秦軍精銳探路,受到我們襲擊,以至於後面的軍隊沒有敢跟過來,回去休整,再做定奪。”博羅城主緩緩的說道。
三萬蠻兵興致衝衝的趕過來,沒想到隻斬殺了千余人,而且還不清楚到底是什麽人,雖然模糊之中有點像蠻人,但說的都是中原言語,當真有些摸不著頭腦。
方弼也不敢怠慢,得到大概的消息立即從丘陵之上撤離,向著四會城的前面趕了過去,想要及時匯報情況。
營帳之中陸言聽說方弼正在回來的路上,立即出帳觀察,此時方弼正好從遠處策馬而來,直接跪在陸言的面前。
“那一千蠻人如何?蠻兵又有多少人?”陸言很是認真的問道,同時扶起跪在地上的方弼。
“啟稟將軍,一千奴隸全部被斬殺,另外敵軍共有三萬余人,來勢洶洶,將軍應當早做防備才是。”方弼緊接著說道。
陸言眉頭微皺,“你去把趙都尉等人請來,我有要事商量。”陸言說罷直接回到營帳之中,片刻幾人全部趕到。
看著陸言的臉色好像不是很輕松,“將軍,莫非又有什麽事情嗎?”趙佗首先開口問道。
陸言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此次蠻兵軍隊三萬余人,諸位可知道我秦軍現在又有多少人。”言語之間頗有些歎氣。
“啟稟將軍,我軍將近三萬五千余人,不過其中有部分是蠻兵,恐怕對我們有所不利,但是這些投靠的蠻兵絕對忠心。”任囂認真的說道。
本來帶兵四萬前來,因為一座番禺城將近耗費五千兵力,而四會城又派兩千秦軍把守,總體算算精兵良將不過三萬余人。
“今日請諸位前來還有一件大事,想請諸位定奪,若是此計可成,便可班師回朝,可謂是兵行險招。”陸言緩緩的說道。
趙佗等人都是相視茫然,“子玉,你就不要賣關子了,我們絕對依計而行。”陸敬頗顯好奇的說道。
另外幾人也是附和道,“如今博羅城中有三萬蠻兵,可見應該是龍川和博羅兩處合作一處,此刻的龍川應該是城內空虛。”陸言故作神秘的說道。
“莫非將軍想繞過博羅直接攻擊龍川城。”任囂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佯裝攻城,實則埋伏,如今已經熟知博羅前方地勢,所涉埋伏不過三處,而博羅城主上次已經用過一處,想必此次會在靠近博羅城處設伏。”
“此次由子文兄長帶領騎兵兩千,弓箭手和步兵各一千,星夜趕往龍川,給他來一次百裡奇襲,而方弼和劉逸則帶領一萬士兵埋伏在龍川城和博羅城之間的丘陵之中,趙都尉則是帶領五千騎兵假裝誤入博羅城外蠻兵埋伏,隨後任囂帶領五千步兵前去接應,而剩下的士兵留守四會城,以防止博羅城主突襲。”
“若是龍川城主和博羅城主聽說龍川城受到襲擊,肯定會分兵前去支援,到時候劉逸和方弼一萬士兵則正好殺他們措手不及,另外趙都尉和任都尉不知道能不能頂住開始的三萬蠻兵了。”陸言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兩人。
趙佗只是表現的眼神深邃,“此計甚妙,吾等絕對可以拖住三萬蠻兵,只希望陸敬兄弟能夠快點攻城就行。”
“我只是佯裝攻城,
只要消息傳的快就行,與我攻城無乾。”陸敬有點攤手的說道。 安排好諸事,陸言便讓諸位將士下去調整軍隊,陸敬連夜率先出發,而方弼和劉逸亦是緊隨其後,繞過博羅,直達兩城之間。
次日午時,算著陸敬早晨到達龍川的時間,趙佗率領五千騎兵,直奔博羅城,而倆位城主也知道秦軍會再次前來突襲,所以就近設計埋伏。
任囂帶領本部步兵,在趙佗出發之後,緩緩前行,畢竟騎兵的靈動性比較方便,而步兵只能小范圍作戰。
丘陵之上,博羅城主和龍川城主趴在草叢之中,只看到有諸多士兵正在向著自己的包圍圈挺進,這個時候旁邊忽然跑來一個蠻兵。
“如此草率,被秦軍發現如何是好!”龍川長老有些責備的說道。
那蠻兵抹了抹額上的泥汗,“啟稟城主,大事不好了,今天早晨龍川城外出現大隊秦軍,疑似要快速攻城。 ”
“什麽,秦軍竟然繞過博羅直取龍川,我要趕緊派兵支援。”龍川城主當即起身說道。
旁邊的博羅城主立即按下龍川城主,“秦軍馬上就要過來了,你這般只會讓他們發現外面的蹤跡。”
聽到博羅城主如此說,龍川城主根本不給他面子,當即向著後面走去,率領著自己的一萬五千人立即撤退了。
“你的博羅城固然重要,若是酋長有事,吾等活著還有什麽用處,在這裡與他們廝殺無益,不如撤軍保護譯籲宋。”龍川城主說罷當即帶著手上的蠻兵撤離埋伏圈,絲毫沒有顧忌博羅城主的面子。
趙佗本來還要往前面探尋,哪知道草叢之中突然出現大隊蠻兵,這還不算驚訝,更為驚訝的是這些蠻兵竟然向後撤去。
“定是子文攻打了龍川,這應該是龍川城主的部下。”趙佗心中琢磨著,同時揮舞著手中的長鞭。
“兄弟們,衝啊!”趙佗對著後面的騎兵喊道,博羅城主也知道自己的行蹤暴露,自然不再躲藏。
當即率領著草叢深處的蠻兵衝了出來,雖然趙佗是騎兵,但是博羅城的蠻兵絲毫不懼,揮著武器便跑了過來。
丘陵附近混作一團,雖然趙佗只有五千士兵,但根本不虛眼前的蠻兵,在馬上總是佔有優勢的。
隨著漫天的廝殺聲,不斷的有秦軍和蠻兵倒下,足足半個時辰,趙佗一直在浴血奮戰,雙方如此,縱使勝利也是慘勝。
不過還好,任囂率領的步兵雖然晚了一步,但終究還是趕了過來,趙佗繃緊的臉龐也是稍微有些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