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見到胡亥跪在地上不免有些愛惜,再看朝堂之上只有張蒼一人反對,況且主將陸言都沒有說什麽,心中也有些拿捏不定。
“陸愛卿你可有把握保全十八。”就在陸言愣神的時候,殿上的嬴政陡然開口問道,不免使得陸言稍微有些驚訝。
陸言聽到嬴政話語,慌忙出列,“啟稟王上,臣下或許能、、、”
還沒有等到陸言說完,胡亥立即搶先道:“昨日子玉前去望夷宮,我詢問此事,子玉很是爽快的應承了下來,而且誓要保護兒臣周全。”
這一席話把陸言說的也是摸不著頭腦啊,有些委屈的看向胡亥,旁邊的胡亥只是有些得意的笑笑。
“既然如此,那就讓十八跟隨陸愛卿南征百越,路途艱險,希望陸愛卿多費些心思就行。”嬴政很是淡然的說道。
陸言連忙點頭,“臣下定會盡心竭力,保護公子周全。”在陸言看來,這個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鹹陽殿外,李斯心情尤其興奮,慌忙走到陸言面前賀喜,“恭喜侄兒能夠得到王上這麽信任,實在是我師弟的福氣啊。”
“相國多禮了,你我共同輔佐帝王,這些都是應當的,若是胡亥公子出了事情,子玉定當以死謝罪,倒是相國可知道趙掌印會如何?”陸言故作神秘的說道。
李斯眉頭微皺,“莫非你和趙高沆瀣一氣,出了事情他會擔保你周全?”
“我只是和趙掌印的關系比較好而已,你說一個王上身邊的寵臣能不能比得上百萬雄師,這點希望相國仔細思考。”陸言很是自信的說道,然後揚長而去,留下李斯一人在風中凌亂。
夏末秋至,天氣也是逐漸轉涼,練武場的木屋之中,陸言與趙佗三人對坐,桌子上的茶水也是冒著熱氣。
“國尉,事情雖然妥當,但是胡亥公子的事情如何安排?”趙佗心中很是疑惑的說道。
其他兩人也是點頭,“胡亥公子確實需要照顧,到時候派一千士兵五十弓弩手全程護在公子左右,讓公子在長沙郡安置下來,吾等從百越中部進軍即可。”陸言緩緩的說道。
本來四萬人馬對於對付百越著實有些吃力,還好當初屠雎已經攻打過一次,所以算起來若要一舉拿下至少需要十萬人馬。
但是這次陸言是有目標的,先不打兩邊,從中間長驅直入,四萬兵力全部匯聚一處,待到百越中部三城被佔,事情便可以好辦許多。
只要把胡亥公子安排好,所有的事情都容易搞定,練武場中四人商議片刻,決定啟稟王上擇日便出發南征百越。
張蒼府上,陸言有些疲倦的坐在木桌面前,外面的張文兒端著一壺溫茶緩緩走了進來,如今在陸言看來,這張府和陸家已經分不開了。
“文兒你來了。”陸言慌忙起身接過溫茶,示意文兒做了下來。
“子玉,你準備什麽時候出征?”張文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陸言看了一眼文兒,這水靈靈的姑娘,當真是有點舍不得。
“再過五日,你在府上要幫我照顧好母親,出征回來之後,我便向師傅提親,也算是有了名分不是。”陸言有些期待的說道。
“全憑子玉做主。”張文兒有些嬌羞的說道,緩緩為陸言斟滿了一杯溫茶,遞到陸言的手中。
次日清晨,陸言覺得所有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便整理好衣衫,獨自進宮向嬴政進言,不過說實在的,這秦王確實有些怠慢了,每天都在後殿之中吃喝玩樂,
看下諸多都監圖紙。 聽說陸言求見,嬴政倒也注意禮儀,當即起身,趙高也在一旁整理了一下木桌,嬴政很是端正的坐在殿中。
殿外的陸言很是緩慢走到後殿,“臣下陸言參見王上。”躬身行禮道。
“陸愛卿請起,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嬴政很是和氣的說道。
“臣下覺得,此時秋收已過,南征尚可,不知王上意下如何?”陸言很是認真的說道,嬴政也覺得有理,亦是點頭。
“三日之後,乃是吉日,那時便祭天出征。”嬴政揮了揮衣袖說道。
陸言叩首,“王上英明,吾等定不負大秦,不負王上。”嬴政聽後不覺大喜,當即賞賜陸言清酒一壇,抬回府上。
時光荏苒,三天轉眼即逝,鹹陽宮外,東門高台上,陸言身穿軍裝,趙佗、任囂、陸敬三人站在其身後,嬴政站在高台之上,李斯引領百官亦是跟隨其身後。
四萬士兵全部在東門整齊排列,嚴陣不殆,嬴政放眼望去也是朕心甚悅,“今日陸國尉出征,百官送行,望愛卿能夠克定百越,凱旋而歸。”
高台之上,嬴政高聲喊道,同時手中拿著酒杯緩緩走下高台,將手中的酒杯親自遞到陸言的手中。
“愛卿,大秦將士乃是雄獅猛虎,望子玉定要凱旋。”嬴政再三叮囑道,畢竟是第一次讓陸言帶兵四萬,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陸言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臣等定不負王上所托,定要攻下百越,獻於王上。”聲音很是高亢,後面的士兵也是振臂高呼。
“攻下百越,獻於王上,攻下百越,獻於王上、、、。”
嬴政見狀,更是高興,“趙高拿詔書來。”
後面的趙高立即從袖中取出布帛,很是有深意的看了陸言一眼,似乎想要表達什麽信息,不過看上去應該是好事。
嬴政當即卷開布帛,“陸言出征百越,為鼓舞士氣,特封為南征大將軍,趙佗等人分為都尉,望諸位不負所托。”
陸言立即跪下接旨,同時躍身上馬,陸敬三人立即離開跑到前方,示意士兵向前出行,絲毫沒有混亂的跡象。
此時高台上的鼓手也是開始擂鼓送行,嬴政也是立即登上高台,看著四萬士兵迤邐而行,很是壯觀。
回身觀看後面送別的百官,陸言心中也是激蕩,沒想到出征是如此的重視,如此的讓人熱血澎拜,就算是戰死沙場,陸言也覺值得。
“將軍凱旋之日,朕定會十裡相迎。”嬴政也是在後面喊道。
想來自從公元二百二十一年至今,已經將近四五年的時間,這也算是統一六國之後唯一一次大舉南下。
眾多軍官表現的如此激動也是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