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宴飲相當之成功,趙高心中其實很清楚,只要嬴政召見自己,絕對會有翻身的機會,十公主只是為趙高搭一座靠近嬴政的橋梁而已。
為了早日了卻趙高得事情,十公主為人也是爽快,從趙府離開並沒有直接回西苑,而是來到了嬴政所居之地鹹陽殿。
嬴政為人硬氣,但是最煩和自己的兒女打交道,都是家事,不幫他們顯得自己身為皇帝不厚愛他們一樣。
本來宮外的人想去稟告,十公主直接示意他們退下,當即向著殿中走了進去,此時的嬴政正在觀摩著阿房宮建造的圖紙。
“父王,如今下朝為何還要為國家操勞?”十公主緩緩走上前去說道,嬴政抬頭見到十公主走近立即收起圖紙。
“這倒沒有,只是看一下阿房宮的建造情況,不過你身在西苑,怎麽跑到我這邊來了?”嬴政突然反問道。
十公主當即靠在嬴政的身旁,“父王有所不知,今天我去了趙伯家,玩到這般才回來,順便過來看看父王。”語氣很是嬌氣。
“趙伯,你是說趙高?”嬴政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有些疑惑的說道。
“沒錯,趙伯剛剛服役結束,我特地看望一下,不過趙伯的氣色不是很好,整日悶在家中,一心想為帝國效力,無奈父王卻沒有召見他。”十公主有些撒嬌的說道。
嬴政眉頭微皺,心中對此事已經明白幾分,“老十,你先回去吧,這個事情我知道了,還有啊,以後不準隨意出西苑。”
見到嬴政微怒,十公主心中亦是有些害怕,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父王,你這是怎麽了?”十公主有些訕訕的說道。
“怎麽了?我帝王家的公主,難道生來就是為別人跑腿的嗎?行了,你先回去吧,這個事情我自有定奪。”嬴政沉聲道。
十公主心中還不明白嬴政為什麽生氣,隻得行禮告辭,絲毫不敢怠慢,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縱使是公主,嬴政對其印象也是有所影響。
待到十公主離開,嬴政這才緩緩端起一杯溫茶,輕輕抿了一口,“沒想到這趙高心思都打到我女兒頭上來,雖然是陰計,但也有點本事。”
嬴政心中想著,便吩咐著手下人去趙府請趙高過來,此刻的趙高正在書房之中練著書法,心中那是大好。
聽到秦皇的侍臣前來有請,更是驚訝,早晨才請公主吃的飯,沒想到下午就出來結果了,連忙換了一身衣服,跟著侍臣前往宮中。
要論心情,趙高內心無比忐忑,本來準備晚上想點言辭,到時候秦王召見可以應答如流,只是這次慌忙進宮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片刻的時間,趙高隨著侍臣便來到了鹹陽後殿之中,嬴政側臥在床榻之上,趙高有些激動的向前請安。
“臣下趙高參見王上。”趙高俯首跪拜著說道。
嬴政稍微瞥了一眼趙高,“十公主的事情是你主張的?老十久居深宮不懂謀略,你卻如此利用她,該當何罪?”嬴政很是淡定的說道。
跪在地上的趙高根本不敢抬頭,額頭上的汗水不斷的滲出,“啟稟王上,臣下該死,臣下只是想盡快為王上效力,所以才出此下策啊。”趙高有些哀求的說道。
“為我效力?還是為自己的富貴效力,如今你剛服刑結束,我原本給你一段時間反思再做重用,沒想到你竟然又想出這等陰計,不過念在你為國效力已有十幾載的份上,暫且饒你一次。”嬴政緩緩的說道。
“多謝王上,多謝王上。”趙高長舒一口氣,使勁口頭說道。
嬴政右手扶額,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處理趙高,心中很是煩悶,最終思來想去,趙高書法造詣頗高,也算是一項絕技。
“趙高,你且起來吧,從今天起,你暫為掌印侍臣,日後再另行商議。”嬴政說罷便擺了擺手,示意趙高趕緊退下。
若不是因為趙高是舊臣,嬴政都懶得理他,畢竟趙高字寫的好,發出的詔書什麽也算是大秦的門面,必須好看。
出了宮門,趙高得衣領都已經被汗水沁透,想來封為掌印侍臣也算是一門差事,也還可以接受,隻得甩甩衣袖向著自己的府邸走去。
時間轉瞬即逝,不覺已過月余,陸敬回家訪親也從臨淄回來,家中一切安好,所以陸敬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陸言聽說陸敬回來,心中也是放松了許多, 再過兩個多月就要南征百越,陸敬自然是陸言眼中的不二人選。
到時候若贏了,兩人都可以封官加爵,也算是榮耀門楣了,雖然現在兩人都有官職,但是終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功勞,靠著掃清流寇這份功勞是撐不久的,所以必須另立新功,在朝中扎穩根基。
書房之中,陸言臉色不知是喜是憂,這時陸敬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子玉,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見到陸敬進來,陸言立即備茶,示意陸敬坐下,“子文兄長有所不知,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接下了一份苦差事。”
“什麽差事?”陸敬很是疑惑的問道。
“王翦將軍臨終前有一事請沒有解決,乃是百越之地未能解決,當日我在宮中深得老將軍信任,就把這事情承擔下來了。”陸言緩緩的說道。
不過陸敬表現的很是淡定,“子玉不用擔心,南方皆是未開化之人,對付起來何談艱難,倒是我可隨子玉一同出征。”
還沒有等到陸言說出來,沒想到陸敬首先答應了,當真都是老陸家的人,這麽心有靈犀。
“我也正有此意,最近兄長和我一起去練武場選取幾名將帥,稍加訓練,便可保證萬無一失,況且兄長經常在軍營之中,對於選人應該頗有見解。”陸言臉色有些高興的說道。
陸敬也不低調,“這點我還是可以的,不過練武場都是一些莽漢,你這般身子骨,恐怕為人所不恥。”
聽到陸敬這般說,陸言表示很無奈,畢竟長的儒雅也不是自己的錯,若是自己強壯,哪還用得上陸敬來撐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