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如此僵持,看似沒有什麽大問題,但被圍的是劉邦,而且是在山中,天氣嚴寒,糧食物資根本撐不了多久,反觀匈奴,他們就是住在這裡的人,絲毫不受影響,就是兩軍耗上三四年都不是問題。
還別說,就這種情況,漢軍還真堅持了七天,然而之後萬余漢軍開始慌了,山中盡是白雪,馬沒草,兵沒糧的,誰能熬下去。
劉邦在山中更是百轉惆悵,多次召集諸將計議,卻無好的辦法,帳內,劉邦面色暗淡,“朕今絕於此,漢家尚有盈兒,不足悲哉,不足悲哉。”
旁邊的陳平當即出列道:“啟稟大王,臣有計策,不知能否行事,今情況危急,臣願前一試。”
“愛卿當真是機敏過人,既然如此,著你去辦,務必要謹慎行事,不可操之過急,吾等漢軍吃雪也能維持三四天。”劉邦激動的說道,絲毫不問陳平是何計策,隻管讓他去辦。
陳平得到旨意,自是放開了手腳,原來陳平接連多日派出使臣求和,冒頓單於都沒喲答應,但其妻子對此事卻頗為上心,原因很簡單,妻子愛財。
於是乎,陳平便覺得,有些時候不能老是找首領和談,他帳下的女子未必不是個人物,所以陳平便把注意打到了冒頓單於妻子閼氏的頭上。
閼氏這個人乃是冒頓單於的正房,平時也沒有什麽大的理想,別看生活在匈奴,但是愛財的本性卻和中原人一樣。
當日陳平僅帶領兩三個士兵,用戰馬拉著幾箱財物,通過匈奴士兵帶路,方才見到閼氏,至於匈奴士兵為什麽會帶路。
這個問題,可能是因為陳平的錢多,而且陳平素來喜歡陰謀詭計,隨便忽悠幾句,送些牲畜,基本就可以解決,陳平至今還沒有遇到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閼氏營帳中,見到漢使前來,不免有些驚訝,平時都是見首領,哪有他這個女人插手的份。
陳平見到閼氏,二話不說,幾箱子的財物直接送到閼氏面前,“首領夫人,此乃漢家皇帝所送,還請夫人莫要嫌棄,只希望夫人在首領面前美言幾句,讓吾等離開白登山。”
閼氏倒沒有聽清陳平在說什麽,但是見到眼前的財物,兩眼發光,簡直就是狗見了骨頭,貓見了耗子。
“使者大人所說,小女子謹記,定會幫忙到底。”閼氏頗為不在意的說道。
陳平見狀,眉頭微皺,這般說辭未免太讓人懷疑,當即略作思量道:“今漢家皇帝雖在白登山,但身邊姬妾數十人,各個皆是貌美如花,天女下凡,恕平得罪,夫人這般姿色,打扮其中,不過算是一般的人物。”
“使者這話什麽意思,若是在此褒揚漢家女子,還請使者早回,免得被單於發現,到時葬命於此,我也難保周全。”閼氏頗有怒意的說道。
陳平連忙擺手,“夫人如何不明白吾等之苦心,若是那漢家皇帝被擒,其中的財物定然會被送到鮮卑誠,授予族長,而我聽聞慕容族長為人寬厚,那這些漢家女子定會在首領帳下,如此,夫人還有何地位可言?”
“論及相貌,夫人不過平常,而漢家閨秀卓爾不凡,論及才藝,夫人不過胡琴爾爾,而漢家閨秀,琴瑟順手捏來。”陳平緩緩的說道。
閼氏的眼神逐漸變得認真起來,剛才的財物送的再多,也不及美人帳下春宵一度,畢竟耳邊風勝萬兵,她這般年紀若是被冒頓拋棄,自是免不了風燭殘年。
“使者大人莫要憂慮,三日之內,冒頓單於定會放走漢家皇帝,不過那些美人也要一並帶走,不準留下白登山。”閼氏很認真的說道。
“這個是自然,某怎麽敢讓閼氏如此賢惠之妻,被首領冷遇。”陳平頗為滿意的說道,同時向著帳外退去。
陳平離開之後,閼氏未敢停留,當即前往主營去拜見冒頓單於,今漢軍被圍,冒頓單於很是瀟灑,每日都在帳內飲酒作樂。
帳內單於見閼氏前來,表現的比較恭敬,“夫人不再後營中休息,為何來此中營,萬一漢軍衝來,豈不是很危險。”
閼氏稍微頷首,面色卻變的有些緊張,冒頓單於見狀更是不解,“夫人有話直說,何故擺出如此之態?”
闕氏這才對冒頓單於說道:“首領有所不知,軍中得到消息說,漢朝有幾十萬大軍正在前來救援,只怕明天就會趕到了。”
冒頓單於頗為疑惑,但他也不是很清楚外面的事情,有些茫然的問道:“有這樣的事情?應該不可能吧?”
閼氏頗為認真道:“今漢、匈兩家互相逼迫得太厲害,而且漢朝皇帝被困在山上,漢人怎麽肯就此罷休?自然會派人拚命相救,就算你打敗了漢人,奪取了他們的城地,也可能會因水土不服,無法長住,而且首領前來的時候,忘了族長的囑托嗎?盡量掠奪財物, 土地侵佔於吾等無異。況且萬一滅不了漢帝,等救兵一到,內外夾攻,那樣我們還如何共享安樂了。”
冒頓單於聽罷,亦是覺得有道理,“夫人所言極是,不過現在漢軍的情況如何?若是困難,便攻打一波,再行撤軍。”
“今漢帝被圍了七天,軍中沒有什麽慌亂,想必是有神靈在相助,雖有危險但最終會平安無事的。首領又何必違背天命,非得將他趕盡殺絕呢?不如放他一條生路,以免以後有什麽災難降臨到咱們頭上。”閼氏緩緩的說道。
冒頓單於亦是點頭,想來漢軍打敗,已經掠奪了諸多財物,若是真把漢家皇帝殺死,漢人定然不肯罷休,現下做個人情,順水推舟也不是什麽壞事。
而且冒頓單於在此久留,自然思念鮮卑誠的繁華,久圍不破,徒勞三軍,因此冒頓單於左思右想,就采納了閼氏的建議,打開包圍圈的一角,讓漢軍撤出。
說來也巧,當天正值出現大霧,漢軍外圍全部是弓箭手,從已經解除包圍的一角慢慢地走出,閼氏也看不清漢家閨秀,並不知陳平話語真假,漢軍才得以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