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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漢獻帝》第255章 大仇得報
  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當一個人不畏懼死亡的威脅時,那真是無所畏懼。崔家是在河北僅次於袁家的大族,平日裡橫行霸道的事情沒有少做。如今家族遭難,鄴城上下無人敢言。

  百姓不言是平時受過崔家欺壓,今日看到崔家倒霉拍手稱快都來不及,更不要說同情崔家,而世家不敢言則是朱靈的身後代表著袁熙。朱靈是袁熙的中軍護軍,那個位置是只有親信中的親信方可擔任,所以朱靈的一言一行被外人當做是袁熙的授意那是一點都不會叫人生疑。可實際上除了審配外,幾乎沒有人知道朱靈此次大肆搜捕鄴城崔家人只是私自行動。

  朱靈行動迅速,當天抓捕,次日就開刀問斬,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等到有人想要派人前去袁熙那裡為崔家求情的時候,崔家自家主崔琰往下,居住在鄴城的崔家三百余口已經變成了刀下鬼。

  在兒子朱植遇害的街口,朱靈親手砍下了崔林的腦袋,算是結束了這次報仇。而審配此時雖已重獲自由,面對此時的局面,也感到有些束手無措。

  把天捅了個窟窿!用來形容朱靈殺絕鄴城崔家的人是絲毫都不為過。崔家在河北根深蒂固,家族中有不少人在河北擔任重要職務,朱靈一舉屠滅鄴城崔家三百余口,若是不處置朱靈,河北瞬間便會土崩瓦解。

  為了顧全大局,審配隻得將朱靈關入了死牢。而這個時候,驚魂未定的鄴城世家大族也終於回過味來,敢情對付崔家並非出自袁熙的授意,而是朱靈在公報私仇。朱靈若是還控制著鄴城,這些人不敢有何所怨言。刀把子在對方手裡攥著,自己何必要和自己的肉脖子過不去?但朱靈大仇得報後心願已了,了無生趣的他不僅將審配放了出來,更是將手中兵權主動交給了審配,自己則聽候發落。

  此時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時?

  一張張義正言辭又道貌岸然的臉孔在審配面前走馬燈般出現,讓審配覺得一陣陣的惡心。早幹嘛去了?這時候才蹦出來上躥下跳的要求嚴懲朱靈,要殺一儆百,以祭奠冤死的崔家三百余口。

  朱靈是必須要死的,但絕非為了配合鄴城世家大族表演他們的公道正義,而是為了安撫此時正在河北各郡擔任要職的崔家子弟。這些人在聞知鄴城噩耗以後群情激憤,恨不得將朱靈碎屍萬段,而為了安撫這些人,朱靈必須死。

  朱靈是個好父親。為了給兒子報仇,他沒有去考慮自身的前程,而是選擇了最直接的報復方式。如今大仇得報,朱靈心願已了,對個人的生死他也就拋諸腦後了。至於他的家人,在手刃了殺子凶手崔林以後,朱靈的夫人遣散了朱家的仆從家丁,隨後懸梁自盡。若不是為了給袁熙一個交代,朱靈恐怕此時也已經自殺與夫人共赴黃泉。

  殺人魔王,暴虐之徒……種種罵名被那些為了體現自身仁義公正的世家一個個的按到了朱靈的頭上,不過朱靈早已將個人名聲拋諸腦後,所以對這些罵名,他是絲毫不在意。在被審配關入死牢以後,朱靈顯得很平靜,不吵不鬧也不歇斯底裡,只是很平靜的等待自己生命終結的那一刻到來。

  “文博……”就在朱靈兩耳不聞牢外事,閉目養神憶過去的時候,袁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朱靈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等睜眼一看,才發現袁熙一身風塵仆仆,正站在牢外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

  “原來是主公親臨,朱靈失禮了,拜見主公。”朱靈嘴上說著失禮,但卻沒動,都要死的人了,還講究那套虛禮做什麽。

  袁熙也不怪罪,望著朱靈幽幽說道:“文博,這回你可真是給我捅了一個大簍子。”

  “主公恕罪,是朱靈考慮不周,還望主公能多擔待一二。”

  “……你就不怕我為安撫崔家而殺你?”袁熙有些不習慣朱靈此時滾刀肉似的態度,語帶不滿的問道。

  “主公,朱靈自知此番必死無疑,有什麽失禮之處還請主公莫往心裡去。”朱靈無所謂的答道。

  “你知道自己必死?那又為何要一意孤行?”

  “殺子之仇豈可不報。如今大仇得報,朱靈已不在乎個人安危,此時還活著,無非是要給主公一個交代,所以主公不必有所顧慮,盡管拿朱靈的人頭去平息崔家的怒火。只是有一言朱靈不吐不快,還望主公能聽。”

  朱靈如此曉事理,反倒讓袁熙來之前所想的那些說辭派不上用場,聞言說道:“你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嗎?”

  “主公啊,朱靈如今家破人亡,還能有什麽心願。我要對主公說的,只是想提醒主公,世家大族不可信,不過是群牆頭草,以家族利益為先。如今河北弱而朝廷強,主公需謹慎小心,以免日後被人當做討好新主的禮物。”

  “……你的提醒我記下了,還有什麽要說的嗎?”袁熙神色平靜的問朱靈道。

  朱靈也不管袁熙到底有沒有將自己的提醒聽到心裡去,聞言笑道:“沒了,不知主公打算何時讓朱靈歸天?”

  “……三日以後,在城南開刀問斬。”

  “這樣啊,也不知朱靈的人頭是否能平息崔家的怒火。主公,保重吧,但願不要讓你我太早在黃泉重逢。”

  朱靈很灑脫,絲毫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而袁熙這回也的確是保不住朱靈了。與高覽不同,朱靈此番闖的禍太大,就連戴罪立功的機會都沒有。而且只是斬首,這已經是袁熙最大的努力。

  在古代,酷刑那是很多的,比如五車裂、腰斬、剮刑……五車裂就是五馬分屍,用五匹馬分別拴住犯人的四肢以及脖子,一聲令下,分別往五個方向狂奔,犯人也就被分屍了殘唐五代的第一條好漢李存孝,就是五車裂而死。

  剮刑又被叫做魚鱗碎割,也有叫千刀萬剮的,用漁網蓋在犯人身上,兩邊有人收緊,犯人身上的肉就被勒成小塊,然後用刀片割。受剮刑的犯人因為所犯之罪的輕重,挨割的刀數也是不同的。明朝正德年間的大太監劉瑾,據說被割了三千七百多刀,花了三天的工夫才行刑完畢。據說劉瑾受刑的頭一天被送回牢內上傷藥後還喝了兩碗粥,可見這貨的心有多大。

  而相比起五車裂和剮刑,最殘忍的莫過於腰斬。顧名思義,腰斬便是用巨斧自犯人的腰部落下,將犯人一斧兩斷。但由於人體的主要器官多集中在胸腔內,所以犯人在行刑過後不會立刻死亡,而是需要持續一段時間後才會死去。

  斬首之刑,在古代那是只有貴族才能享受的待遇,一刀結束痛苦。袁熙能讓朱靈“享受”到這個待遇,可以說是已經盡力了。河北的世家大族自然不滿袁熙對朱靈的處置,認為斬首實在是便宜了朱靈,但袁軍的張頜、高覽幾乎同時為朱靈發聲,面對這些手握重兵的武人,世家大族還是頗有些顧忌,崔家前車之鑒就在不遠,真要是得罪了張頜或者高覽,他們再來一出,保不準自家就是下一個崔家。

  朱靈被斬的那天鄴城萬人空巷,無數人來為朱靈“送行”,朱靈也沒喊什麽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一類的豪言壯語,只是神色平靜的望著那些趕來觀刑的人。三通追魂鼓一停,隨著劊子手手起刀落,朱靈的腦袋便滾落地上,只是朱靈臉上的表情很是安詳,讓特意觀看的崔家子弟頗為遺憾。

  崔家此番損失慘重,除了不在鄴城的十幾個家族精英子弟外,整個崔家全數罹難。而沒了家主崔琰的壓製,僥幸躲過一劫的崔家子弟在大仇得報後也陷入了內鬥。都是年輕氣盛,心高氣傲,自然也就跟鬥雞似的誰也不服誰。

  諾大的崔家分崩離析,一下子分裂成了數家,每一家都自稱是崔家的正統,而袁熙也借此良機繼續分化瓦解崔家。那些以往與崔家交好的世家在此時也紛紛露出了深藏的獠牙,開始不斷侵佔原屬崔家的土地。

  由河北第二大族一下子淪落到人人可欺的地步,這種心理的落差讓許多崔家子弟不能接受,而袁熙在暗處的煽風點火更是讓崔家人感到惱火。為了家族的未來,正如朱靈提醒袁熙的那樣,崔家拋棄袁熙就如扔掉一塊已經用過的抹布,開始派人聯系朝廷,暗示崔家盼望重歸朝廷大家庭的心意。

  不過對於崔家拋過來的媚眼,劉協卻不是很感興趣。想想也對,牆頭草誰會喜歡?今日看你勢大就跟你,明日看別人勢大是不是又會拋棄你去跟別人?崔家在河北的影響力的確巨大,但隨著崔琰被殺,崔家在河北的地位遲早會被其他世家大族所取代。這時候接納一個殘破不堪的崔家,對劉協有什麽好處?

  劉協可一直都不喜歡世家坐大。荀彧、鍾繇這些世家的代表都清楚劉協的心意,所以對於本族的發展,他們采取的是拆分的辦法,就如漢武帝時的推恩令一般,家族中的子弟只要到了一定年歲就要自立門戶,這樣雖然削弱了家族的實力,但同樣也保證了家族不會因為勢力過大而引起皇帝的不滿,從而遭受來自皇帝的打壓。

  可崔家不一樣,在沒出事以前,崔家在河北雖不敢說隻手遮天,但勢力范圍也差不了多少。這樣一個大家族,是朝廷必須要分化瓦解的對象,劉協怎麽會在這時自尋麻煩。崔家遇到麻煩的時候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算劉協仁義了,還指望劉協會接納崔家,好讓崔家繼續做他的河北豪族夢,劉協又不是有病。

  沒有得到朝廷的回應,不死心的崔家便又找上了新的買主,烏丸王蹋頓。看上蹋頓的原因有二,一是蹋頓手中有兵,若是能得到蹋頓的幫助,袁熙以及其他對崔家虎視眈眈世家便會有所收斂,二則是蹋頓是烏丸人,而對於那些蠻人,崔家一向認為頭腦簡單,容易控制。

  可蹋頓真的容易被人控制嗎?答案是否定的。能否一路從一個小部落的首領成長為烏丸人,別的先不論,單是這份眼光,就高過許多同齡人。蹋頓很清楚這河北究竟是誰說了算。表面上接受了崔家送來的禮物,可一扭臉蹋頓便將此事告知了袁熙,袁熙得知崔家私下聯絡蹋頓一事很是憤怒,但他不動聲色,只因為此時崔家還控制著十幾個郡縣,一旦逼急了他們鋌而走險,倒霉的就是自己的河北。

  袁熙表面上按兵不動,但私底下卻在不斷的往崔家人的身邊安插親信。崔家遭逢大難,人員損失慘重,正是大肆招攬人手的時候,袁熙選中的人也因此順利混到了那些崔家官員的身邊,成了要人命的一支毒箭。

  對付崔家不可急於一時,袁熙對此心知肚明,而眼下與朝廷的戰爭才是當務之急。袁熙會不顧前線戰事趕回鄴城,一是為了朱靈的事情,二就是面見蹋頓,請他出兵相助。對於袁熙的要求,蹋頓並沒有多少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蹋頓是個聰明人,他很清楚大漢朝廷對待異族的態度,自己雖是烏丸王,可相比起匈奴、鮮卑亦或是更早之前的羌氐諸部,自己的力量還是顯得薄弱了一些。看那些歸順了大漢的各族如今的情況,平民百姓還好些,可昔日各族的首領卻只能待在長安吃閑飯,而這種結果是很有上進心的蹋頓所不願接受的。

  好不容易到手的權利豈能輕言放棄,不到萬不得已,蹋頓是不會考慮效仿匈奴或者鮮卑歸順大漢朝廷的。而自己勢單力薄,想要正面剛大漢朝廷不太現實,所以蹋頓很清楚自己與袁熙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蹋頓的答應極大鼓舞了袁熙對抗朝廷的決心,至少自己不再孤單。為了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袁熙與蹋頓約定,秘密行軍不要聲張,只等漢軍得意時突然殺出一戰而定。

  可事情真能如袁熙所期待的那樣順利嗎?此時的漢軍正與袁軍在濮陽城外對峙,高覽的詐降已經叫劉協識破,高覽、田豐自以為得計,卻不知劉協與眾謀士已經挖好了坑,就等著高覽自己跳下去。

  袁熙的臨時離開並未讓田豐改變原定計劃,按照田豐與高覽討論的結果,高覽會以詐降為名義混入漢軍大營,隨後等與田豐約定的時間一到便在漢軍大營內突然發難,一戰擊敗漢軍。

  高達第二次來到劉協的面前,言說了高覽率部趕來歸降的時間。劉協知道後也沒多說什麽,只是叮囑高達提醒高覽一切小心,到時他會命曹彰率部前去接應。可等高達一走,劉協立馬便讓人找來了賈詡、曹彰跟關平。

  “聖上,那你是準備當面拆穿高覽的詐降還是將計就計,等田豐準備與高覽裡應外合之時再發動?”賈詡慢條斯理的問道。

  “我當然是想要摟草打兔子,把這兩人一並收拾了。”劉協毫不猶豫的答道。只是乾掉一個高覽有什麽意思,能佔多大便宜就佔多大便宜才是王道。

  “既然聖上如此打算,那我等就好做事了。”得了劉協準確答覆的賈詡頗為自信的說道。

  “哦?文和計將安出?”

  “高覽來降,按兵不動,待他在營中安穩下來,只要在他們的飲食中動點手腳,自然不用費一兵一卒。至於田豐,到時請君入甕即可。 ”

  “好主意。”劉協點頭讚道,隨即又問曹彰道:“子文,你皺眉頭做什麽?難道你覺得此計不妥?”

  “聖上,賈先生此計當然沒有問題,就是末將覺得,下藥這種手段是不是有點太下作了?”曹彰猶豫了一下,還是堅持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下作?子文,你記住,為求勝利當不擇手段。下藥雖然手段不怎麽光明磊落,但至少可以保住那些士卒的性命,讓他們可以活著回去與家人團聚。雖說打仗難免死人,但子文,我還是希望你們為將者可以更愛惜士卒一些,不要為了個人的榮譽便枉顧士卒的性命。我相信你與關平聯手可以生擒活捉高覽,可為了彰顯自己的勇武便不顧惜手下士卒的性命……”

  “主公,我錯了,別念經了成不成?”曹彰求饒道。

  “哼,算你識相,這回就饒了你。不過你記住,高覽詐降過來時若是因為你而讓他有所警覺,那我保證以後肯定要拉著你說三天三夜的道理。”

  “主公放心,末將一定不敢誤了主公的大事。”曹彰趕忙保證道。

  ……

  三日以後,高覽趁著夜色率領三千人來到與劉協事先約定的地點,在曹彰的掩護下順利進入漢營。一直等待消息的田豐得知高覽已經進入漢營,不由暗松口氣,可他不知道高覽此去如同羊入虎口,是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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