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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漢獻帝》第155章 宛城保衛戰(7)
人的名,樹的影,賈詡一到宛城就給諸葛亮來了個下馬威,不僅解了宛城西門的危機,更一把火燒了劉備的大營,讓劉備不得不另選地點安營扎寨。而諸葛亮在得知自己的對手變成了賈詡後,態度也不再似之前那樣輕松。

 對“平生大敵”,不管是劉備還是諸葛亮都是十分重視的,劉協身邊的那些能人,劉備、諸葛亮自然不會放過關注。其中賈詡就是劉備、諸葛亮重點關注的人之一。

 若是用一句成語來形容賈詡,那就是老謀深算。此人頗曉進退之道,精通自保之術。起初讓劉協命人“請”到身邊為其出謀劃策,賈詡尚有幾分保留,並未將劉協視為可輔佐之人。可隨著對劉協的了解,尤其是劉協力排眾議任命其為涼州牧後,賈詡這才算是認可了劉協這位主公。

 賈詡就如同一條變色龍,十分善於融入周遭的環境當中。說直白點就是他會隨著主公的變化而隨時更改為人處事的態度。這樣說好像有些難聽,但事實就是如此,想當初賈詡在董卓手下效命時,賈詡發現董卓行事暴虐,料定這位得勢亦不能長久,故只在牛輔帳下擔任幕僚混些錢糧度日。

 若不是演義中王允誓要清算西涼軍,賈詡不會為了自保向李傕郭汜獻計,助其擊敗呂布。而在張繡手下做事時,張繡對其言聽計從,可賈詡發現張繡亦不是可保他一生平安的明主,這才在曹操征討張繡時勸張繡向曹操投降,只是如此又顯不出自己的能耐,這才有了張繡降而複叛之事。至於說張繡是為了叔母被曹操所佔憤而反叛,反正筆者是不信的。

 而在“如願以償”的投入曹操麾下以後,賈詡發現曹操為人多疑,自己多次易主,想要得其信任十分困難。於是便反其道而行之,保持低調,但曹操每每問計又言之有物,這樣一來,曹操對賈詡的意見頗為重視,慢慢的也就開始信任賈詡。

 但劉協不是曹操,來自後世的他並未學過帝王之術,在後世也不過是個窮屌絲的他沒有過過真正的貴族生活,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麽貴族氣質。而到了東漢末年以後,為了擺脫不利於自己的命運,劉協的表現在許多人眼中自然就是不似人君。

 貴族氣質,帝王風范,那不是喝幾杯咖啡,吃幾頓西餐,或者讀幾本名著就能培養起來的。真正想要養出貴族風范,至少需要三代才能學會穿衣吃飯。可劉協在成為漢天子之前,他還只是個為養家糊口而奔忙的窮屌絲。

 既然裝不像,那索性就別裝。劉協不知道該如何才能籠絡住人心不散,但他深信以誠待人這四個字。君不負我,我不負君。在對待荀彧、賈詡、趙雲、呂布這些人的態度上,劉協始終堅持一個誠字。

 或許在後世,待人真誠會被人在人前尊敬,人後說傻。但在古代,在倫理道德尚未完全喪盡的時候,人們對真誠二字還是很看重的。在後世,笑貧不笑娼,而在古代,卻是笑娼不笑貧。在物質生活得到極大提高的同時,人們的道德底限似乎也在不斷發生著變化。不能不承認,古代人的物質生活的確不如現代人豐富,但在精神層面上,現代人的確不如古代人有素質。

 劉協很幸運,他選對了,以誠相待。不僅讓他得到了大批謀臣猛將的忠心,還讓他“惜才”的好名聲被世人皆知。雖然他的表現還是那樣不似人君,但卻有大批願意為他賣命的死忠。

 人,要學會藏拙,仗著身份任性妄為,囂張跋扈的一般最後都不會落什麽好結果。而一個人也是不可能樣樣精通的,總有擅長的和不擅長的,適當的將表現的機會讓給下屬,這也是作為一名領導者必須要學會的一門本事。你樣樣精通,英明神武,那還要手下做什麽?隨便找一幫應聲蟲帶著去打天下不就好了。可那樣現實嗎?

 劉協從不敢小瞧古人的智慧!別看在後世看書本的時候覺得古人用計也就那麽回事,可旁觀者清,我們都是站在上帝的角度觀看這件事,自然可以看到許多當事者無法所知的事情。就好比上當受騙,騙術也就那麽些,沒上當之前不當回事,等上當後再想就會後悔,暗罵自己當時怎麽就那麽傻,是一個道理,當局者迷。

 劉協所知道的歷史走向,現如今已經完全失去了任何的參考價值,劉協現在所能依靠,就是那些先期被他招攬到麾下的能人。對於沒有招攬到諸葛亮一事,劉協有些遺憾。但也僅僅是遺憾,演義裡的諸葛亮被形容成智多近乎妖,但通過與司馬懿、龐統等人的閑聊,劉協發現諸葛亮其實也沒有歷史上所描述的那樣完美。在擁有了賈詡、荀彧、司馬懿、龐統等在智略上不輸甚至超過諸葛亮的這些謀臣以後,劉協對諸葛亮的渴望自然也就不會那麽強烈。就和對待為曹操效力的郭嘉一樣,劉協除了感到有些遺憾外,也沒覺得還有什麽。

 沒有王霸之氣就別學旁人亂抖,那容易被人誤會是犯病的前兆。劉協沒有打算被人當病人看待,更不清楚究竟該如何做才算是有個皇帝樣。但他清楚,一天到晚就知道說這個講那個的,基本上都是閑人。所不同的只不過是有的是忙完了正事才閑著,有的是從頭到尾就一直沒事才閑著。

 是非功過皆由後人評說。但現在,劉協要活在當下,做好自己,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至於後世的評價,反正就是想聽也聽不到,愛說說去唄。

 為了對付郭嘉,在陳留留下了龐統;為了對付周瑜,在汝南留下了陸遜;為了對付諸葛亮,劉協派出了李儒。原本劉協是想讓李儒躲在幕後搞風攪雨,不給劉備一統荊州後來找自己麻煩的機會,卻不想荊州的劉表是那麽倒霉,偏偏在這時掛了,李儒也不得不走上前台。而李儒在遇刺身亡以後,劉協不得不更改原定的人員安排,調賈詡去對付諸葛亮。

 這幾路應對,劉協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拖延時間。如今這天下算上劉協自己,能夠完成一統大業也就五方勢力,原本劉表也算是一方,可現在他掛了,荊州成了劉備的地盤,劉備自然也就取代了劉表的位置。

 五方勢力,若是讓劉協獨立面對四方聯軍,還真是有些吃力。但若是這四方聯軍並沒有兵和一處,那就等於是給了劉協逐個擊破的機會。而劉協目前在做的,就是讓賈詡、龐統等人先拖住除河北袁熙以外的三路諸侯,而他自己則帶著精兵猛將先破了袁熙,然後再繼續收拾下一個諸侯。

 任何計劃,都必須要符合當前的形勢,一旦形勢出現了變化,計劃也要進行相應的變化。原本劉協這次出兵的目的是對付曹操,可隨著河北、江東的相繼出戰,原先的計劃自然也要有相應的更改。

 如今劉協就正帶著手下的精兵猛將攻打河北袁熙的大營,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先將河北袁熙打回老家去。面對漢軍的猛烈攻勢,袁熙叫苦不迭,手下謀士田豐與沮授苦思應敵之策,可面對漢軍實打實的攻擊,二人一時還真是一籌莫展。

 “公與,你在長安待過,可知如今朝廷到底有多少兵馬?”田豐問重歸河北的沮授道。

 沮授聞言苦笑道:“元皓,我怕我說了你可能不信。”

 “公與先生,不妨先說說。”一旁的袁熙聽到後說道。

 “好,既然主公想聽,那沮授就說,不過這些也多是沮授道聽途說,具體是否真如此,那沮授也不敢保證。”

 “公與先生請講。”

 見袁熙這樣說,沮授隻好說道:“沮授在長安時並未被漢軍苛待,除了有些地方不能去外,大部分時候只要不是獨自出門,都可以出去走動。而我所知的漢軍底細,也是從長安百姓的閑談中所得。如今的漢軍並不是采用征兵製,而是使用募兵製,但在募兵製之外,還有個郡兵製。”

 “募兵製?漢軍的治下能夠招募到如此多的青壯?”田豐有些不信,為了爭天下,現如今哪個諸侯不是采用征兵製,唯獨朝廷不一樣?

 “元皓,你還別不信,在長安還真有不少人想當兵卻當不上。當然我也知道你為何不信,可我要告訴你,你錯了,你並不知道朝廷對待兵卒的待遇,所以才會對此有所懷疑。在朝廷治下,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當兵的,但凡通過募兵招到的新兵,都必須先入營訓練半年,待通過考試之後才會被分配進不同的部隊繼續訓練。漢軍的正規軍隻負責兩件事,一是訓練,二就是打仗,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他們去管。”

 “那怎麽還有許多人想要當兵?”田豐不解的問道。

 “因為待遇好啊。一個五口之家,只要有一人當兵,那全家就可以得到溫飽,並且還能夠優先分到良田。至於當兵的人在軍中除了平日的戰技訓練,還會安排讀書識字。即便是傷殘的兵卒,在戰後也不會隻發一點遣散費就散手不管,這部分人朝廷會將其安排去地方擔任村長或者捕快,有一些更是能夠被推薦擔任各地負責訓練郡兵的教頭。元皓,如今大漢的募兵製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一條龍服務,只要你進了正規軍,那就一生有靠,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漢軍的將士怎麽會不賣命。”沮授苦笑著問田豐道。

 “公與先生,那你看我們河北是否也可以學習一下?”袁熙出聲問道。

 “主公,沮授覺得,我們河北想要效仿是有些困難的。”

 “為什麽?”袁熙不解的問道。

 “主公,想要維持這種對待兵卒的態度,必須要有大量錢財的支持,而我們河北……”沮授雖然沒有繼續往下說,但袁熙已經明白了,河北地大物博,但財富卻多掌握在世家手中。

 “那劉協又是怎麽做到的?”袁熙有些不服氣的問道。身邊都是自己人,袁熙也就不需要維持在外人面前的漢室忠臣形象了。

 “他重視商人,不僅自己經商,還向商人承諾只要商人遵守法紀,他就保證商人的財產不會無故遭人掠奪。而商人最怕什麽?還不就是怕辛苦積攢的財富被人搶走。如今他公然站在商人背後為其撐腰,這些商人自然上趕子去送錢,害怕這個公平對待他們的朝廷垮台。再加上朝廷如今控制了西域,當年的絲綢之路得以重開,財富自然也就源源不斷的流進了他的腰包。”

 “嗯咳……公與,還是說說漢軍的兵製吧。方才你說了募兵製,那郡兵製又是怎麽回事?”田豐擔心沮授說多了影響袁熙的信心,輕咳一聲打斷道。

 被田豐這麽一提醒,沮授頓時醒悟過來,順著田豐的話說道:“要說起郡兵製,那就有一好比,募兵製保證了漢軍的戰力,而郡兵製則保證了漢軍的兵源。但凡朝廷治下的各地郡縣,只要是適齡的男子,每年都有一段時間進入軍營接受訓練。”

 “那郡兵的待遇如何?”袁熙插嘴問道。

 “自然不能與漢軍的戰兵相提並論,但朝廷除了通過募兵製選拔兵員外,大部分兵員都是自各地郡兵中挑選而出。這些郡兵農忙時在田間勞作,但等到農閑時,則被集中到軍營接受訓練。其中表現優異的人,則會被當地軍官推薦到正規軍去。原本農閑時也無所事事,但進入軍營卻可以多掙一份錢糧,而且還可以免去自家的徭役,自然也就不會有人不願去了。”

 “那朝廷就不擔心需要征發徭役的時候人數不夠嗎?”田豐皺眉問道。

 “元皓,你忘了,朝廷有錢啊,但凡需要用到徭役,朝廷都會出錢雇人,而不是再像過去那樣無償勞作。”沮授苦笑道。

 田豐聽後鬱悶的歎了口氣,不比不知道,越比越是沒信心了。這當今天子不似人君,怎麽盡乾破壞規矩的事情?

 沮授看到田豐的表情就知道田豐心中所想,又是一陣苦笑後才說道:“元皓,別驚訝,這些事在朝廷治下已經變得很平常,屬於眾所皆知。”

 “難道就沒有人反對過?”田豐不信的問道。

 “有啊,那些世家一開始倒是表示過反對,但等當今天子承諾帶著他們一起發財以後,他們就保持沉默了。”

 “啊?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元皓,你也是大家出身,我問你,想要維持一個家族的日常開銷,光靠那些田地是否足夠?”

 “呃……不夠。”

 “那不就結了。但凡是世家,都有各自所掌握的商隊,只不過以前是偷偷摸摸唯恐被人知道。但在天子公然支持經商以後,世家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經商了,不必再擔心會被人瞧不起。”

 “怎麽不會被人瞧不起?”田豐有些不信。

 “國無農則不穩,國無兵則不安,國無工則不強,國無商則不富。只要商人經商遵紀守法,就不用擔心會被人輕賤,因為有劉協說的前面那番話替他們撐腰。”

 “農、兵、工、商……士哪去了?”田豐算了算,納悶的問道。

 “士……用劉協的話說自然是集中在朝廷,為大漢的強盛出謀劃策。”

 “……他的意思是不為朝廷效力的都不算士?”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難道他就不怕得罪天下士人?”

 “他為何要怕?太學可以為其提供足夠的官員。元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可若是無所求,那他又何需在意那些與他作對的士人?”沮授又一次苦笑搖頭道。

 “……大漢怎麽出了這麽個妖孽?”田豐憋了半天氣,憋出這麽一句。

 ……

 “哎呀~你幹什麽?”司馬懿冷不防叫劉協暗算,不由怒問道。不怪司馬懿發怒,換誰突然叫人把脖子扭到一百八十度都會生氣。

 “聽人說你有狼顧之像,我試試看。”劉協笑著解釋道。

 司馬懿聽了卻笑不出來,狼顧之像,這可不是什麽好話,但凡擁有此像者,皆有噬主的可能。

 “主公, 我……”

 “不必解釋,我從來就不信這個。”

 “啊?主公不信。”

 “對呀,用相貌分辨一人好壞,這事本來就不靠譜嘛。仲達,你可知商紂王和周文王?”

 “屬下知道。”

 “據說商紂王長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可你能想到他會乾出剖腹驗子,砸骨驗髓的混帳事嗎?而周文王的長相卻恰好與商紂王相反,長得一副凶惡之像但卻是一位仁君。所以說這以貌取人不靠譜,我是不信的。”

 “……主公為何好端端的說起這個?”司馬懿納悶的問道。

 “這不是最近長安有人造謠說什麽狼顧之像不好嘛,我怕你知道之後胡思亂想,所以提前給你安安心。”

 “……除了諸葛孔明,沒人會造這個謠。”司馬懿聽後想了想,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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