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植殘骸,一瞬間就消失了!
這讓奚九夜等人俱是一愣。
“怎麽回事?”
奚九夜錯愕。
“這些殘骸,是假的。那些天植很可能沒有死。”
若非是“葉凌月”擁有九洲鼎,只怕也很難發現這一點。
她準備用九洲鼎檢查天植身上的傷勢,以確定奚星落等人到底為何會失蹤,結果就發現了這一點。
黑白鼎息,具有極強的洞察力。
竟然是假的。
奚九夜的臉色,沉凝了幾分。
“蘭兒,把那些天印拿出來。”
此行,不僅僅是奚星落等人掠奪了一些天印,奚九夜、蘭楚楚包括“葉凌月”都一路上,獲得了不少天印。
那些天印,級別有高有低,大部分是中級和低級天印。
按照奚九夜的打算,獲得了大長生印後,就會論功行賞,將對應的天印賞賜給屬下的王軍將士們。
這些將士,大部分都只有最基礎的三品以下的天印罷了。
可如果說“葉凌月”說的一切是真的,那些天植天印就會有問題。
“九夜哥哥,天印都在這裡了,你打算?”
蘭楚楚找來了大概幾百枚天印。
“選一名身強力壯的地煞兵過來。”
奚九夜凝視著這些天印。
從外表看,這些天印沒有什麽問題,它內部湧動著天力。
奚九夜選的是一枚五品天印,屬於中級天印。
一名地煞兵被送了過來。
這些新的地煞兵都是早前,巫神利用了當地天民和一些修煉者,用地煞獄煉化出來的。
他們同樣也能夠吸收天印。
奚九夜命令他,立刻吸收那枚天印。
那地煞兵機械著,接過了天印,開始吸收那枚天印。
奚九夜等人都是小心觀察著。
天力開始進入那名地煞兵的體內,地煞兵的眉心,一枚天印天印正在形成,他的身體也因為吸收了天印的緣故,開始變得更加強壯。
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異常。
可就在奚九夜等人松了口氣的同時。
那地煞兵忽慘叫一聲。
他強壯的身軀裡,鑽出了一根粗壯的藤條,那藤條上滿是荊棘,它破體而出,瞬間就蠶食了那名地煞兵的內髒。
那藤條,漆黑一片,身上滿是鮮血。
它破體而出的同時,倏地襲向了奚九夜。
奚九夜眼眸一深,一道凜冽的掌風落下。
那藤條斷開了,它掙扎了幾下,破損的傷口上,再度迅速生長,甚至變得比早前還要粗壯。
不死冥棺浮現,冥棺口一開,那藤條被吸入了不死冥棺內,砰地一聲蓋上了。
只聽得不死冥棺裡,一陣乒乓作響的聲音,似有什麽東西,想要從其中掙扎出來。
在敲打了一陣後,那聲音漸漸消失了。
目睹這一幕,“葉凌月”和蘭楚楚的神情也變得非常凝重。
這是一株鬼鴉藤。
她們在進入隕星森林時,都遇到了類似的天植。
它們看似被擊殺,實則上,卻以天印的偽裝,繼續存活。
一旦天印被吸收,它們就會化形,進一步控制吸收了天印之人。
“九夜哥哥,我懷疑,星落和大祭司怕是……”
蘭楚楚小聲說道。
奚星落和蛇人大祭司,都很想獲得天印。
若是得到了一枚上好的天印,他們很可能會擅自吸收了那枚天印。
所以他們現在很可能……
蘭楚楚沒有再往下說,她被奚九夜冷漠的眼神嚇得沒了聲。
奚星落是奚九夜唯一的骨肉,若是連他也遭遇不測,那奚九夜真的是……蘭楚楚不知如何是好。
“派人去找。”
奚九夜沒有多說,沉聲下令。
事到如今,除了派人去找之外,他又能如何?
奚九夜如今的心情,只能用心亂如麻來解釋。
他自從來了三十三天后,從崛起到漠北天域,任何一件事,都是把握十足。
可就是最近,做什麽事,都不順心。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奚九夜細想從帝莘那小子出現後,他就諸事不順。
帝莘……還真是他命定的克星。
奚九夜眼眸深沉。
“再派人去探探,帝莘那幫人的動向。”
奚九夜懷疑,那枚大長生印的消失,和帝莘等人也有關系。
溪流……海藍之印嘛……
最好別讓他發現兩者之間有牽連,否則,就算是傾整個漠北天域之力,他也要剿滅帝莘那幫人!
隕星森林自從那一股神秘力量消失後,一切恢復了平靜。
無極天也暫時恢復了平靜。
各地,偶爾有天植或者變異生靈襲擊人的消息,但也只是零星發生。
封天令也恢復了平靜,暫時沒有出現新的極品天印的消息。
漠北王軍方面,從隕星森林撤離,聽聞他們派了大半兵力去追蹤奚星落等人。
長孫雪纓自從離開隕星森林後,也沒有了消息,也不知是回了道門,亦或者去了何處。
盡管如此,葉凌月始終覺得,有一股暗中的力量,蠢蠢欲動,覬覦著無極天。
那股力量,就是早前囚天所說的那股隕星內的神秘力量,那股想要讓上古重現的力量。
在夜凌日的護送下,葉凌月和囚天將帝莘送回了營地。
由於赤燁等人的看守,營地這些日子很安全,並沒有人員傷亡。
帝莘的傷勢暫時穩定了下來,可他卻沒有蘇醒過來。
“帝莘這小子,不會有事吧?他這種變態,居然也會昏迷不醒。”
赤燁走進了營帳,看到葉凌月守著昏迷的帝莘。
赤燁話音才落,就被舞悅狠狠瞪了一眼。
他也知說錯了話,訕訕道。
“我沒其他意思, 只是感慨罷了。畢竟那小子太強了,強到我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受傷……”
赤燁和帝莘的羈絆可謂是非常深了。
兩人還在妖界時,就互看不順眼。
兩人如今成了朋友,在赤燁的印象裡,帝莘是不敗不死的。
“傷勢沒有惡化,可也沒有愈合,那股力量,一直在帝莘體內。”
葉凌月聲音沙啞,透著疲態。
從隕星森林回來後,她就衣不解帶,陪在帝莘的床榻邊。
她用盡了一切法子,可都沒法子讓帝莘蘇醒。
她凝視著帝莘蒼白而又俊美的側臉,多麽希望,他能夠睜開眼看看她,笑著和她說。
“洗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