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莘說的,葉凌月也很讚同。
為了防止星河老祖的人立刻趕來,他們當即就開始行動。
葉凌月前去陽泉神殿,和陽泉殿主商量了一番。
陽泉殿主許是得了這些天人子民們的香火的緣故,最近心情大好,居然沒有反對,直接就答應了幫忙運送一部分天民前去洛桑古城。
這部分人,葉凌月打算由舞悅和赤燁夫妻帶隊。
原本葉凌月打算將夜凌日也一並安置進神殿,卻被夜凌日拒絕了。
“阿光還沒有找到,我不能把他丟下。”
夜凌日吸收了極品天印後,身體已經恢復如初。
葉凌月也詢問過,他在莫乾河底的遭遇,夜凌日卻記得不太清楚了。
他隻記得,自己似乎是被人給救了,那人具體是男是女,他並不清楚。
夜凌日也試著回憶,可一回憶,就覺得額頭的天印突突的疼。
“應該只是天印剛凝聚不久,天力還不穩定的緣故,並無大礙。”
葉凌月檢查後,讓夜凌日好好休息。
阿光的情況她也很擔心。
可迄今為止,都沒有阿光的任何線索。
第二日一早,近四千城民被分成了兩撥。
一千名老弱病殘,被安置在陽泉神殿內,由赤燁、舞悅帶領,陽泉殿主和燭照護送,先行前往洛桑古城。
陽泉神殿可以禦空飛行,速度會比陸路通行快上許多。
看著陽泉神殿升空,很快就消失在天際,葉凌月等人也開始調配人手,前往洛桑古城。
另一方面,被秦小川救走的夜凌光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早一天,天河傾落還未結束。
秦小川因機緣巧合在莫乾河邊,救了夜凌光。
可他手下的人卻對夜凌光的傷勢束手無策。
“都退下。”
秦小川面色沉凝。
他看著早已沒有了血色的夜凌光。
看著小家夥氣息越來越微弱,他的心頭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感,就好像,那傷勢在他身上一般。
“就這樣放棄了嘛?”
秦小川自言自語著,看著夜凌光漸漸沒有了欺負的小胸膛。
他猛地抱起夜凌光,快步走了出去。
夜色之中,他飛身掠過了莫乾河寬廣的水域,不顧天空不斷落下的隕石,好幾次都險象環生。
也不知趕了多少路,就連天河傾落都結束了。
秦小川卻絲毫沒有感覺,前方,一陣水聲嘩然。
眼前,出現了一座氣勢恢宏的飛瀑。
“前輩,秦某有一事相求。”
秦小川站在飛瀑前,沉聲說道。
他的聲音,穿過激流不斷的瀑布。
瀑布內,卻有一人的身影出現了。
“沒記錯的話,我與你說過,沒找到她之前,不要再來找我。”
那人冷聲說道。
“前輩,晚輩一直在努力找尋她的下落。我一定會找到她,這小孩快活不了了,求前輩能夠出手,幫幫他。”
秦小川看了看懷裡的夜凌光。
他緊閉著雙眼,看上去,已經沒了氣息。
好在,他的脈搏還有微微的搏動。
秦小川不再多說,雙膝跪地,跪在了瀑布前。
“他與你有何關系?”
瀑布中,那人有些詫然,秦小川與他相識百年,秦小川的性格,他倒是清楚的很。
秦小川性情清冷,沉默少語,算上上一次,這是他第二次求人。
上一次,他是為了自己,都還未下跪。
可這一次,他為了個孩童,居然會不惜下跪。
“素未平生,晚輩隻與他見過兩次。”
秦小川也不知,自己怎麽會這般擔心著這個小家夥。
“你應該知道,你修煉了九命焚天訣,此功,要想大成,必先斷絕七情六欲。當年,你求我將此功傳授給你時,就曾許諾過,要斷絕七情六欲。”
瀑布下,那人的聲音不斷回蕩著。
作為無極天的土著,秦小川剛來到無極天時,也沒有天力。
沒有天力,他和那些城民沒什麽兩樣。
他曾經也被星河老祖的人追殺過,在幾經波折後,他遇到了瀑布中的那人。
他沒有見過此人,可卻知此人天力驚人,足以抗衡星河老祖。
他求對方傳授他功法,對方卻將九命焚天訣傳給了他,只是要求,秦小川在修煉此法後,必須斷絕七情六欲,否則必定會反噬其身。
當時,秦小川也曾懷疑過對方的身份。
後來,在對方的指點下,他終於掌握了九命焚天訣,他也進一步,建立了自己的勢力,成了足以和天魔廷抗衡的另外一番異魔勢力。
百年時間,對方都沒有離開這片瀑布。
秦小川也漸漸減少了來找他的次數,這一次來,卻是因為夜凌光。
他只知道,若是有人能救夜凌光,必定是瀑布中人。
“前輩,晚輩……”
秦小川低垂著頭。
他始終沒法子放下,百年時間,他心中,始終放著一個夜凌光。
他看看懷裡緊閉著眼的小男孩。
忽然明白自己為何會合這小家夥一見如故。
只因這小家夥身上,有著夜凌光一樣的古靈精怪。
百年時間,他竭盡全力,一直沒有找到夜凌光。
此生,他還不知自己有沒有機會再遇夜凌光。
如今的夜凌光,應該在三十二天的某個地方,開始新的生活了。
不像是他,還每日在血腥中度日。
“罷了,你廢去身上的功力,我救那孩子。”
瀑布中人沉吟了片刻,忽說道。
秦小川一怔。
“怎麽舍不得?”
瀑布之後,似有人正在打量秦小川的反應。
“多謝前輩成全。 ”
秦小川深吸了一口氣。
瀑布中人的要求看似蠻不講理,實則卻是幫了秦小川。
這陣子,他功力一直停滯不前。
秦小川也知,這是自己遇到了瓶頸的緣故。
沒法子斷絕七情六欲,他就無法九命焚天訣大成,比起來,唯有像帝莘那樣徹底忘記,才能真正領悟九命焚天訣。
眼下,天河傾落,新的天印即將出現,他在這個時候廢去功力,還有機會重新尋找天印。
想到這些,秦小川一掌擊在自己的印堂上。
他感到體內的功力迅速潰散開,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可饒是昏過去了,他依舊死死抱住了夜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