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子也沒想到,在九洲鼎崩分離兮之後,還有人能夠收集到九洲鼎的鼎片,對方更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誠然鴻蒙方仙從未見過葉凌月,可若是帝莘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玉手親自承認的徒弟,絕不會有錯。
畢竟在看人方面,玉手毒尊一直比他毒辣的多,當初無論是洛言方仙還是須彌方仙,玉手毒尊都提醒過,兩人並非是好人,只可惜,鴻蒙方仙一直不信。
更不用說,葉凌月還在鴻蒙天裡,成功喚醒了小吱喲。
鴻蒙方仙也是在不久之前才從第一島主口中得知,自己的師父當初曾經和荒獸之王有過約定,將荒獸一脈最後的血脈隱匿在九洲鼎內。
他從師父手中,得了九洲鼎後,並沒有發現小吱喲。
就憑這些,鴻蒙方仙也能判定,葉凌月在方仙一脈上的成就,絕不會下於他,即便是如今還有些差距,也只是時間問題。
“抱歉,老夥計。”
鴻蒙方仙一臉的黯然。
帝莘也是默默不語。
其實就算是葉凌月親臨,也沒法子救第一島主,畢竟如今的葉凌月,也還煉製不出回春天符,第一島主也等不到葉凌月徹底成長起來的那一天了。
帝莘目光毒辣,已經看出了第一島主,活不過今日。
“小烏丫,你不用太難過。如果不是牽掛著小吱喲和我父親的遺囑,我早在太古時期,就和四大神帝同歸於盡了。活了這麽多年,還親眼看到了我家那混小子討到了這麽好的小媳婦,我也該心滿意足了。”
面對生死,第一島主倒是沒有太過在意。
它這一生,幾經生死,什麽風雨沒見過,它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看到太古荒獸重振。
“島主伯伯……你又拿我和小吱喲開玩笑了,我……我還沒說要嫁給他呢。”
小烏丫又是難過,又是害羞。
“還叫伯伯,該改口叫父親了。小吱喲不在,小烏丫,你就替它他喊一聲吧。”
鴻蒙方仙也有些黯然,他方才替第一島主治療時,將其所有的神力都凝聚在了丹田裡。
它如今每說一句話,都在燃燒生命力。
小烏丫紅著眼,輕聲喊了一聲父親。
第一島主聽了,朗聲笑了起來,眼角隱隱有淚光閃動。
它等這一聲父親,等了多少年,聽到這一聲,它也是死得瞑目了。
“小烏丫,你先隨我出去轉轉,我似乎發現了幾道陌生的氣息,氣息不弱,可能是附近幾座島上的島主級別的存在。”
鴻蒙方仙的眉宇動了動,察覺到了有幾股較強的精神力在附近搜索著。
小烏丫很懂事,她聽鴻蒙方仙的意思,再看看一旁矗立著的帝莘,再看看第一島主,也知第一島主必定是有話要和帝莘說,她就乖乖跟著鴻蒙方仙走了出去。
巢穴裡,只剩了帝莘和第一島主。
第一島主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
帝莘眼底,略有詫色,但也沒有立刻開口詢問,很顯然,第一島主讓鴻蒙方仙刻意帶走了小烏丫,第一島主有話要告訴他。
只是,為何第一島主選擇了留下他,比起其他兩人來,他對於第一島主而言,只能算是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
“小子,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麽獨獨留下了你?”
第一島主掃了眼帝莘。
雖然它沒有和帝莘交手,可方才,在帝莘進入巢穴後,擊殺壁畫上的那些鳳尾蛇的魂魄,以及和鴻蒙方仙交手的場景,第一島主都清楚看在了眼裡。
眼前這年輕人,年紀不大,當它的曾曾曾孫子都還嫌小,可他身上的氣勢卻很強。
那種氣勢,沒有經歷過苦難的淬煉,是絕難煉就的。
也是這股氣勢,讓第一島主確信,帝莘是可以信任的人。
眼下,它也沒有其他可以選擇的人了。
原本,它是想將那個秘密,傳給小吱喲的,奈何父子倆緣分淺薄,它等不到小吱喲了。
無論是鴻蒙方仙還是小烏丫,都不是知道“那個秘密”的合適人選。
小烏丫年紀太小,而鴻蒙方仙雖然實力強大,但是他性情純良,也不是做大事之人。
而眼前的這男人,為人聰敏,而且做事果決,下手快狠準,以他一人之力,足以匹敵萬夫。
只有這樣的人,才可以挽救太古荒獸一族與水火之中。
在一番權衡之後,第一島主才央求鴻蒙方仙,讓其帶著小烏丫離開。
一人一獸的目光,在了半空中對視著。
“就算你不開口,我也會帶著他們倆離開第一神魔島。”
帝莘唇動了動,吐出了一句話來。
“小子,你倒是自信。我承認你很強,可是憑著你一人,想要對抗另外十二個神魔島的人……是十一個神魔島的人,你還是太嫩了。否則,這麽多年來,鴻蒙方仙和我,也不會一直被困於此地。”
帝莘的自信,讓第一島主很是欣賞。
但是這小子,也未免太狂了些。
鴻蒙方仙的實力不弱,至少不會比這小子弱,他都無法帶著小烏丫離開,何況是一個剛入島沒多久的家夥。
不過,帝莘能那麽快收服一個神魔島的島主, 這點倒是讓第一島主很是意外。
“你們不能,不代表我不能。不過,你求我的,不僅僅是這麽一件事吧?”
帝莘的語氣足夠狂妄,可他的這份狂妄,倒也不會讓第一島主覺得他在吹牛。
這年輕人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氣息,那是一種絕對的自信,睥睨天下,可以凌駕九天之上的氣勢。
那恐怕就是所謂的帝王之勢了,讓人不知不覺中,心悅誠服,肝膽塗地,當初的荒獸之王,它的父親,不也就是如此?
眼前的男子,和當年自己的父親,多麽的相似。
第一島主感慨之余,再次看向了帝莘,只是這一次,它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凝重之意,這讓帝莘也不免肅穆了幾分。
“你的確很聰明,你難道不想知道,四大神帝當初為什麽要殲滅太古荒獸一族,我又為何這麽多年來,一直被關押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