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奚九夜居然這種時候,還念著葉凌月,巫王不禁勃然大怒。
“混帳東西,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顧念著那女人。你難道看不出來,今日的局面,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導致的?”
巫王雖然被一時蒙蔽,可得知了帝莘、夜北溟的身份,加之四大天獸現身之後,再知道那頭不知名的小畜生也是葉凌月的獸寵之後,就知,今晚的事,一定和葉凌月有關。
枉費他英明一世,沒想到,會輸在一個女人手上。
“正是因為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布下的局,我才更要將她一起帶走。你也說了,她是太陰天女,萬一她和……”
奚九夜堅持道。
葉凌月和帝莘再過不久,就要成婚了。
他絕不容許,這兩人在一起。
否則,就算是他到了三十三天,他也不會甘心。
哪怕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葉凌月所致,可是讓他放手,他依舊做不到。
“不行。我們根本沒有時間。更何況,就算是我們有機會帶走她,可你也知道,我們倆回到三十三天之後,還好隱瞞身份。可她不同,她是封天令主,又是太陰天女,光是憑著這兩重身份,她就沒辦法隱人耳目。我們會成為眾矢之的,被她拖累。而且以你如今的身份實力,根本沒法子保護她。”
巫王冷聲說道。
奚九夜一愣。
雖然巫王的話並不中聽,可奚九夜也知道,他說的全都是事實。
葉凌月那樣的女子,無論在什麽地方,何種身份,都不會被隱瞞。
哪怕是明珠蒙塵,也總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走!我們沒有時間了,否則等到天罰降臨,你我都得死在這裡。與我一起,衝擊通天之路。”
巫王厲聲喝道。
巫王身形一變,他能培養出這些鬼獸,自然也就能親手毀了這些鬼獸。
“破巫術,百烈焚獄。”
卻見巫王手一揮,奚九夜被強行帶到了他的身旁。
無論奚九夜答應不答應,今日,巫王一定要想起帶離九十九地。
巫王那雙枯瘦的手,一手抓著奚九夜,另一隻手,以指為杖,朝著天技,虛畫出一個星芒。
那星芒,從天而降,呈墨黑色。
星芒落地時,地面上,騰起了一片片黑蛇般的火焰。
那些焰火,見鬼獸就燒。
鬼獸並非真正的神獸,它們的肉身早已在漫長的時光裡麻木不仁,形如枯木,所以它們在對敵時,無論是攻擊還是防禦,都略勝一籌。
可巫王所召出來的火,那是焚獄之火。
這種火,哪怕是鬼獸的枯木之軀,也能夠輕易焚燒,而且還會直接波及混跡在鬼獸中的小吱喲。
巫王此番,也是想要將小吱喲置之死地。
畢竟在其看來,是小吱喲害得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這些鬼獸大軍,毀於一旦。
要知道,巫王辛苦培養了鬼獸成千上萬年,是想要利用這些鬼獸,光複奚族的大業的。
哪知道奚族大業還未複興,卻被什麽冒充鬼畜的小畜生給截了胡,這讓巫王很是惱火。
那焚獄之火,破土而出。
這時候,小吱喲正在鬼獸的簇擁下,一臉得瑟的模樣。
它不停發號施令。
“左路軍,向上。右路軍,退後。中路軍,殿後。”
這些口令,都是小吱喲隨著葉凌月在軍營裡學會的,它哪裡懂得什麽戰術軍法,只是覺得威風,在那呼來喝去一番,仰仗的也不過是巫王自己布下的巫術,鬼獸大顯神威罷了。
見奚九夜和巫王在自己的鬼獸大軍的進攻下,不斷後撤,小吱喲那叫一個得意啊。
哈哈,本吱喲這一次還真是揚眉吐氣了。
這兩家夥,連帝小子都對付不了,還不是被本吱喲給擊退了!
小吱喲翹著尾巴,得瑟個不停,壓根就忘了,今晚的計謀,還是帝莘提出的。
“嗯?”
小吱喲忽覺得有些不對勁。
早前還分別佔據一方,一起抗衡左右兩路鬼獸大軍的奚九夜和巫王,不知什麽時候,聚集在了一起。
“嘶——燙死了。”
小吱喲覺得腳掌處,一股疼痛,似有什麽東西,蜇了自己一下。
它低頭一看,就見地上,有一條古怪的“黑蛇”纏住了自己的腳踝。
那黑色,看上去黑不溜秋,連眼珠都看不到,正不斷往上攀爬。
哪來的黑蛇?
敢欺負本吱喲!
小吱喲正欲發火,再一看,卻發現,同樣的黑蛇,不僅僅在它的腳下,附近,密密麻麻,竟然全都是同色的黑蛇。
只聽得身旁, 幾頭鬼獸一陣慘叫。
竟是一瞬就被那古怪的黑蛇給吞噬了。
“那是什麽鬼玩意?”
小吱喲一個激靈,從得瑟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腳上,那古怪的黑蛇已經從最初的一條,變成了兩條、三條……四條。
它們纏上來時,小吱喲覺得通體一陣冰冷,體內的血液和骨頭仿佛都要被凍僵了。
小吱喲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同尋常。
它抬頭一看,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動,從巫王的方向不斷蔓延開。
再看那些古怪的黑蛇,無一例外,都是從巫王的方向來的。
“小畜生,你不是自詡為鬼畜嘛,今日,本座就送你去見你的鬼畜先祖去!”
巫王桀桀冷笑著。
小吱喲一驚,想要掙開那些“黑蛇。”
“沒用的!那是本座的百烈焚獄巫火,在巫火面前,別說你的凡胎肉身,就是魂魄,也要被焚燒一空。要怪就怪你有眼不識泰山,連本座都敢得罪。”
巫王冷笑著。
那百烈焚獄火的攻擊下,鬼獸的巫陣被破。
大量的鬼獸,被燒死,魂飛魄散。
小吱喲一身雪白的毛發,也跟著變成了黑色。
而它的體內,血管裡的血液,漸漸冰凍了起來。
那雙藍盈盈的大眼裡,也覆上了一層冰霜白色。
“不好,小吱喲有難!”
葉凌月心底一驚。
“老家夥,你以為,你這樣就能逼迫本吱喲屈服?做夢!本吱喲是鬼畜之王!”
小吱喲在如此情況下,依舊是不肯妥協。
它用力挪了挪自己的爪子,拋出了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