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消息,一下子湧來,讓奚九夜一下子有點手足無措。
他竟然是天人之後,隕天一族。
所以,他根本不是九十九地的人,他是天人!
體內,血管裡的血,在那一刻,仿佛要炸開一般。
那一刻,奚九夜深知,奚巫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還是讓我等到了這一天。祖星現,天河傾,終於有新的天域要誕生了,這一次,我們奚族絕不會再錯過。”
奚巫的言語裡,滿滿都是激昂之意。
萬載眨眼即過,原本他已經死心了,沒想到,萬年後,會再度柳暗花明再現生機。
“老祖,難道你是想要……”
奚九夜遲疑著。
“不錯,奚族必定要重返三十三天。”
奚巫一臉的自信。
“可是……我們只有兩個人。”
體內的熱血在沸騰了一陣子之後,漸漸冷卻,殘酷的事實,讓奚九夜不得不冷靜。
始祖在王巫山內封閉了太久了,他恐怕不知道,如今的奚族比起當初的奚族要更加不濟。
奚族只剩了兩個人,只有他和奚巫罷了。
兩個人,怎麽重返三十三天?
這簡直就是癡人做夢。
“兩人又如何,當年的三千界,也是仙皇一手打造而成的,他當時也不過一人罷了。”
奚巫嗤了一聲。
人數從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時機。
“你來自九十九地,你把如今九十九地的形勢,與我大致說一遍。”
奚巫示意奚九夜在旁坐下,他能運用天力,預測出奚九夜的個人前塵後事,但對於天下時事,所知不多。
他必須弄清楚,祖星具體的情況,以及封天令在內的一切事情,只有判斷清楚眼下的形勢,奚巫才能做出最準確的判斷。
奚九夜將大致的情況和奚巫說了一遍。
只是在講到封天令時,他遲疑了下,只是含糊其辭說了封天令的令主乃是神界的一位女神帝,也沒有提起,葉凌月和自己曾經有過一段情。
此外,奚九夜還詢問了奚巫,關於通天路和祖星的一些事。
奚九夜知道葉凌月和帝莘即將成親,可是什麽祖星,他未曾聽說過。
聽奚巫的意思,那祖星還關系到升天之事,他必須打聽清楚。
“果然,除了封天令宿主之外,外人是無法看到祖星的。你身為天人,原本應該是足以看到祖星的,奈何你隕天多年,也罷,就由我助你,一開天人之眼。”
說罷,奚巫伸出了那隻枯瘦如柴的右手。
奚九夜隻覺得眉心一陣鈍疼,奚巫的手指落在了奚九夜的眉上。
一股溫暖而又冰冷的力量,湧入了奚九夜的體內。
他的眉心,神印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奚九夜悶哼了一聲,就好像,眉心要炸開了似的,原本的神印,驟然變化,呈現出一顆星辰形態。
“我以我天巫之力,解開了你的第二天印,從這一刻開始,你可以開始吸收天力,對你的修為,也大有好處。”
奚巫的話,在奚九夜耳邊回蕩著。
奚九夜隻覺得,額頭一陣火辣辣,又一陣冰冷,這種忽冷忽熱的感覺,持續了很久,從眉心一直往他全身擴散開。
體內的血脈如賁張開一般,驟然炸開,肌肉和骨骼發出了咯咯吱吱的響聲。
天地間,有大量不知名的力量,湧入了自己的體內。
奚九夜覺得整個人像是要膨脹開一樣,腦中一片混沌。
來不及想第二天印到底是什麽東西,奚九夜就徹底陷入了混沌之中。
“這小子的悟性倒是很不錯,才開天印,就能夠吸收天地間的天力了,若是生在三十三天,前途更加不可測量。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命,帶領奚族返回三十三天。”
奚巫眼看奚九夜陷入了混沌之中,也不再多說,起了身。
他離開鎮魔山壁已經有好段時間了。
雖然有屍魔那小子守在那裡,可是對屍魔,奚巫一直不是很相信。
他必須趕回山壁一帶,免得鎮魔石發生什麽異樣。
奚巫剛欲離開,就見了一名男子快步朝著這邊行來。
“好你個奚九夜,讓你去找個地方給我們修煉,你倒好,一個人偷偷躲在這裡自在。”
司徒沐一臉的怒容,看到了奚九夜時,也不管他是否在打坐,一拳橫掃而來。
司徒沐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奚九夜那小子,一路上都對他指手畫腳。
也不知那小子對那些巫者施了什麽手段,那些巫者從來只聽奚九夜的話,不理會司徒沐。
司徒沐自覺受到了歧視,對奚九夜更是惱恨的緊。
他方才命令那些巫者去找些吃的喝的,他儲物腰帶裡的東西,一入王巫山就腐爛變質了。
可那些巫者卻一口一個托詞,說是奉了奚九夜的命令,要四處巡邏,查清楚王巫的地勢。
司徒沐一聽又是奚九夜,大發雷霆,也不顧司徒青松的阻攔,徑直來找奚九夜算帳來了。
哪知這時,一杖襲來。
司徒沐這才發現,身旁還站了名老者。
“哪來的老家夥,滾開。”
司徒沐正在氣頭上,也沒留意這老者是否是山陰界的人,他如今修煉了九命焚天訣,更是膨脹,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了。
他雙拳推出,卻見其拳上,一片烈焰熊熊,空氣中,登時彌漫起一股火焰的氣息,仿佛連空氣都被點燃了。
那拳對準了奚巫,直落而下。
奚巫見了,枯爪一張,那幾根瘦骨嶙峋的指劃破了空氣,火焰瞬間熄滅。
只聽得“噗”的一聲,司徒沐周身的防禦魔氣,竟如紙一樣,被直接捅破了。
司徒沐大驚,想要收手,卻已是來不及了。
奚巫的爪扼在了他的手腕上。
只聽得“哢哢”兩聲,清脆的骨裂聲,司徒沐的手腕就這麽被齊齊卸了下來。
司徒沐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阿沐!”
緊隨其後趕來的司徒青松見狀,也是變了變臉色,他避諱著,看了眼奚巫,再看看已然睜開了眼的奚九夜,顫聲問道。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這位前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