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大地上,已經接連多日,保持白晝之象。
自從一年多前,暗夜自光明大陸消失之後,光明大地的子民們都處於一種非常焦慮的狀態。
也不知何時開始,有人傳言,光明領賴以生存的天河,已然消失了。
可來自光明皇廷的禁令,卻讓他們連討論這件事的勇氣都沒有。
光明仙皇也已經多日沒有出現在光明城裡了。
有人說,老仙皇體弱多病,已經不久於人世。
也有人說,仙皇已經親自帶人外出尋找隕落的天河。
無論是哪一種說法,整個光明大地即將隕落的事實,已經無法掩飾了。
當了近萬年的天人之後,光明大地的子民們對於這一點,已然無法接受。
不安和焦慮,一點點擴散,所有人都在討論,乃濤消失隕落的天河,如今到底在何方。
無數的子民們也都在祈禱,希望有一天,黑夜再度降臨光明大陸,天河再現。
光明皇城,光明領的都城所在之地。
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群落裡,這裡的宮殿多呈鎏金色,在陽光下,發出了猶如金子般的炫目光澤。
曾經,這一帶被三十三天稱之為黃金宮殿。
可如今,黃金宮殿已經蒙上了一層陰影,宮殿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氛圍。
在光明皇庭內,多名白須謀士和壯年修煉者們齊聚一堂。
在皇庭的最中間,坐著一名龍袍加身的皇者。
他的年歲,看上去比大長老稍輕一些,可是此時,他的臉上沒有半點生機,看上去死氣沉沉。
就連他頭頂佩戴著的那頂皇冠,看上去也有些暗淡無光。
“光明聖皇,黑長老已經接連失去消息一個月了。”
白須謀士中,最年長的那一人走上前來,滿臉的擔憂。
“黑霧大人也已經沒有消息多時。”
修煉者們中,也走出了一人。
他的裝束,一身黃金甲,面上沒有佩戴武盔,看那裝束的樣子,隱約有些眼熟。
再細細一想,想來竟是和暗之領的那幫人的暗騎裝備如出一轍。
沒想到,在九十九地曾經讓異域和神界都為之頭疼的暗之領,竟是來自與其名截然不同的光明領。
黑霧黑長老等人,竟是光明聖皇座下的。
他們前往九十九地,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為了掩飾身份,也是為了防止其他三十二天的勢力們發現他們的身份,所以才將稱號改成了暗之領。
光明聖皇和在場的謀士、修煉者們都以為,黑霧等人帶著精銳騎兵前去九十九地,應該很快就能完成任務才對,沒想到,這一去就是杳無音訊。
不僅僅是黑霧等人,就連帶過去的兩口冥棺,也徹底沒有了消息。
“朕已經命人前去查探。”
光明聖皇面上的褶子,仿佛又一下子多了幾道。
這些日子,他深居簡出,也是在想對策。
“民間已經開始謠傳,說是我們光明領沒有了天河庇護,此事非同小可,聖皇切不可掉以輕心。”
白須謀士擔憂道。
“到底是誰在民間妄眼,光明騎,你們可查清了造謠者的來歷?”
光明聖皇一聽,白須白眉齊齊抖動。
他耗費大半仙力,用白晝代替黑夜,也是為了掩飾天河之事,沒想到,事情還是傳播了出去。
而且傳播的速度,超乎了光明聖皇的想象,不僅僅是光明領的子民們,就連光明領之外的其他三十二天,竟也都收到了風聲。
“聖皇,造謠者的來歷並不簡單,屬下們費盡心思,調查了多日,一點線索都沒有。不過,其他三十二天的勢力,已經陸續出現在光明皇城附近,雖然精心掩飾,可屬下們已經發現了很多陌生面孔,分布在皇城內外,想要提防,都防不勝防。”
光明騎的首領一臉的為難。
“豈有此理!那些人,都以為朕是死人不成!”
光明聖皇拍案而起,滿臉怒紅。
他還沒死呢,光明領也還存在,那些人,未免欺人太甚。
其他謀士和光明騎們也是面面相覷,沒敢多言。
光明領雖然位列三十三天之一,可由於天河級別的緣故,在三十三天,本來就是最弱的存在。
光明聖皇也好,光明領也好,本就不被其他勢力所看重。
這一次,其他勢力蜂擁而來,顯然是想要落井下石。
“聖皇,那我們該怎麽辦?那些人,我們只怕對付不了。”
光明騎也愁眉苦臉。
敢在這個時候,趕來光明領的,那都是各大勢力和皇者座下的精銳,失了兩口冥棺和黑霧黑長老等人,加之沒有天河庇護,他們的實力大跌,顯然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所以即便是知道光明皇城裡出現了大量的密探和奸細,他們也只能無動於衷。
“再想法子聯絡黑霧黑長老,看看他們那邊到底是怎麽回事。一塊封天令罷了,花了幾個月也沒找到,他們也太讓朕失望了。”
光明聖皇想到了如今的局勢,已經消失的天河,頓感一身無力,又跌坐回了皇座。
“聖皇,還有民間的謠言?”
白須謀士小心翼翼道。
“什麽謠言不謠言,朕已經命人設下天晝大陣,只要黑夜不降臨,天河到底還在不在,沒有人敢確認。”
光明聖皇沒好氣道。
天河傾落的事,已經發生了一年多,剛發現時,光明聖皇也是大驚失色。
可他終歸當了近萬年的皇者, 也知道,這種情況下,不能自亂陣腳。
他連夜召集了手下的謀士們,商討出了解決對策。
天晝陣法,能夠讓光明領處在白晝無垠,這樣一來,天河消失,子民們也不會發信。
雖然這也是一葉障目的做法,可無疑,這是如今光明聖皇唯一可以做的。
可謊言始終是謊言,總會有被打破的一天。
謀士們憂心忡忡,光明聖皇也無心多想,他揮揮手,示意滿朝朝臣退下。
“聖皇……”
謀士們一臉的憂愁,出了光明皇城。
早前那群謀士中的長者到了皇城外,才頓住了腳步,他身旁的一名謀士忍不住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