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侍女栩栩如生,連毛發五官都清晰可見,衣料上的塗料更是多年顏色不褪。
若非是刻畫在牆壁上,很容易讓人將其認為是真人。
“女皇墓。”
道門冰心唇間動了動。
他似在回憶著什麽。
腦中,有一些記憶,斷斷續續,是關於女皇墓的。
他來過這裡。
也許是在女皇墓修建之時,就來過女皇墓。
女皇墓,不只是這一座。
眼前這一座女皇墓是不是他當初去過的那一座,不得而知。
不過至少有一點,他來對了地方。
他和柳七變一樣都是從昆侖天脈時期就存活下來的存在。
和柳七變一樣,他的部分能力沒有覺醒。
不僅如此,他比柳七變覺醒的時間要更早一些。
所以,他做了一些準備,眼下,這些準備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道門冰心還在深思中,這是,熾皇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道門冰心很是不悅的蹙眉,抬頭。
“煩人。”
道門冰心的臉上寫著這兩個字。
女皇墓外,熾皇吼了好幾聲。
可沒人回應他。
身旁玉凰仙皇和天睿仙皇兩人虎視眈眈,瞪著熾皇。
玉凰仙皇語帶嘲諷。
“熾皇,看樣子,你的這位皇子好像耳力不大好。”
熾皇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混帳小子,連朕都敢不理睬,看朕怎麽收拾你。”
熾皇罵罵咧咧了幾句。
“帝莘,你小子若果再不出來,別怪朕不客氣。你忘記了,朕對你有養育之恩。你個白眼狼,當初朕為了救你,含辛茹苦,衣不解帶……”
熾皇扯開了嗓子,繼續吼道。
女皇墓前,禁製抖了抖,忽的,禁製一下子散開了。
那禁製,竟是解開了。
熾皇大喜。
“好小子,朕就知道,你小子還有些良心。”
“兩位仙皇,朕這就進去,把帝莘那小子五花大綁綁出來,向兩位謝罪。”
熾皇做事就擼起袖子,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慢。”
哪知玉凰仙皇一抬手,攔住了熾皇的去路。
“熾皇殿下,朕以為,我們幾人還是一起進入女皇墓地好。”
女皇墓三個字,擲地有聲。
“說的不錯,這可是女皇墓,是昆侖女皇留給我們這些後人的珍寶,可不能讓一人獨吞了。”
天睿仙皇也頷首稱是。
這父子倆萬一搶先入內,裡應外合可就麻煩了。
“所以,照兩位仙皇所言?”
熾皇遲疑了下。
“自然是我等三人同進退。”
天睿仙皇毫不遲疑道。
玉凰仙皇也頷首。
雙手難敵四拳,熾皇也沒法子反駁,只能勉強答應了。
“入內之前,待朕佔上一卦象。”
天睿仙皇睨了眼手掌心的天卦。
天卦這一路,都是光芒不定,顯得有些不對頭。
他認認真真,佔了一卦,卻是關於女皇墓的。
天睿仙皇手中的天卦上,紅光閃爍。
他皺了皺眉。
天卦顯示,前程凶險。
“天睿仙皇,卦象如何?”
玉凰仙皇問道。
“這……”
天睿仙皇猶豫了下,氣焰頓時矮了一截。
“天卦顯示我們最好不要進入女皇墓,朕以為,那女皇墓中,怕是有什麽凶險。”
天睿仙皇苦笑道。
他對於天卦,素來是很相信的。
“凶險?一座跑不了走不動的女皇墓,還能奈何得了我們?”
玉凰仙皇嗤之以鼻。
“上一次,朕那皇兒出行前,朕也替他佔了一卦。”
天睿仙皇苦笑。
他那皇兒也是不信,這才遭了毒手。
“朕卻不信邪,你們若是不進,朕自己進。”
玉凰仙皇說罷,一甩衣袖,紅豔豔的身影消失在入口處。
她的隨行凰軍也跟著魚貫而入。
熾皇見狀,二話不說,也進入了女皇墓。
“這……”
天睿仙皇眼睜睜看著兩位仙皇都沒了影,有些踟躕。
“女皇仙體,那是曠世奇珍,我有天卦在手,定然勝人一籌。罷,就冒險一次。”
天睿仙皇合上了手掌,不再多說,也進入了女皇墓。
女皇墓內,道門冰心一路觀摩者那些壁畫,一路前行。
在禁製被打開的一瞬,他俊逸的臉上,眉頭一抬。
顯然有些意外。
有人,打開了他的禁製。
熾皇和兩外兩位仙皇都以為,是“帝莘”避諱熾皇,所以打開了禁製。
其實不然,道門冰心心中,根本沒有“避諱”兩個字。
那禁製,並非是冰心打開的。
“按捺不住了嘛。”
冰心卻是冷笑道,幽幽的眸,朝著洞穴的深處飄去。
這麽大費周章,又是散布地圖,又是女皇墓真跡現身,“那人”精心籌劃,等的就是那些魚兒上鉤。
“蠢貨。”
冰心薄唇龕動。
他設下禁製,本是為了保護那些人。
至於那幾個皇子,也是利欲熏心,欲對其不利,他懶得糾纏,就直接給殺了。
沒想到,引來了幾個更加蠢笨的。
“一切都是命數。”
冰心也懶得再阻攔那些人,繼續走自己的路。
冰心腳步聲漸遠。
卻有一個神印一閃而過。
奚九夜冷眸望著“帝莘”消失的方向。
“你讓我做的,我都已經做了。”
奚九夜對著洞穴裡冰冷冷的空氣“自言自語”著。
身旁的牆壁上。
那一個個輕歌曼舞,猶如飛天的仕女卻是驟然發生了變化。
巫神如蝮蛇一樣冰冷的聲音,如流水般淌過。
“小子,幫本尊做事,本尊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作為奚族曾經信奉的神祗,巫神與奚九夜之間, 是天然的同盟。
這一座女皇墓,無論是熾皇還是那兩位仙皇都以為,帝莘是第一個闖入的。
可事實上,在冰心設下禁製之前,奚九夜就在巫神的幫助下,進入了這座女皇墓。
這一座,幾乎和昆侖舊址的女皇墓一模一樣的墓地。
“女皇仙體,到底在何處?”
奚九夜冷聲質問道法。
他的目的,也是女皇仙體。
“你小子,難道也對女皇仙體有興趣?男人變成女人,可不是那麽好受的。”
巫神調侃道。
只是他的語氣裡,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反倒帶著涼颼颼的森寒之感,和眼前這座女皇墓讓人的感覺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