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如此,可帝釋伽卻自覺站在了女子的身後,哪裡有半點相護的意思。
女子聽罷,目光不自覺,落到了帝莘和葉凌月的背影上。
從獻祭大陣出現時,帝莘就拉著葉凌月的手,擋在其身前,和帝釋伽相比,兩者之間天差地別。
“帝莘,東南方位真的能突破?”
葉凌月與帝莘一前一後,兩人急速前進。
雖說兩人都發現了獻祭大陣的弱點,可都沒有把握,可以打破封鎖。
“不好說,邪神和煞巫太子這次有備而來。”
帝莘留意著身後,神魔聯軍一起朝著東南方趕去。
他也不清楚,借著眾人之力,是否能夠衝破獻祭大陣的禁製。
葉凌月和帝莘顧前思後,速度反倒不如尉遲青等人。
“眾人合力,強行突破。”
尉遲青等人到了天罰戈壁的東南方,見地處獻祭大陣邊緣,陣文果然稀疏了許多。
他命令手下,強行突破。
手下的異魔兵凝聚在一起,縱橫交錯,形成了一股魔力浪潮,朝著前方衝去。
人潮滾滾,可就在尉遲青等人以為,可以靠著眾人之力,突破獻祭大陣時。
地面上又是一陣翻湧,陣文發出了光芒。
獻祭大陣中,那些陣文忽然間化為了一片鐵刺荊棘,荊棘破土而出,輕則刺破腳背,重則開腸破肚,將異魔一個個猶如糖葫蘆般,串在了一起。
“不好,東南方是陷阱。”
葉凌月和帝莘大吃一驚。
邪神好不狡猾,居然特意設陷,引他們上鉤。
那些被擊殺的異魔兵的血肉,迅速被獻祭大陣吸收。
“好你個帝莘,竟敢騙我們。往回撤。”
帝釋伽趕了過來,看到眼前這片血肉模糊的景象,帝釋伽頭皮一陣發麻。
他不願意帶著自己屬下送死,迅速回撤。
可來時容易,去時難。
早前的退路,獻祭陣中的陣文又是一變,這時,陣文化成了一片翻滾的岩漿沼澤。
異魔們才一靠近,連人帶著鎧甲都熔成了血水。
“豈有此理。騰空!”
帝釋伽一看後路也被截斷了,命令手下的魔兵立刻騰空。
可還未抬頭,帝釋伽就覺得頭頂被一片陰影籠罩。
他抬頭一看,卻見了天空中,那塊封天令就如一頭舉翅的大棚鳥,懸浮在半空中,虎視眈眈盯著驚慌失措的神魔聯軍。
去路是荊棘,退路是熔岩火海,空中是封天令,邪神將人數只剩了三四萬的神魔聯軍,完全隔絕在一小塊區域裡。
獻祭大陣中,大量的陣文正不斷朝著葉凌月等人的腳下湧來。
“我們被困死了,都怪葉凌月和帝莘,若非是他們,我們也不會這麽狼狽。”
帝釋伽恨恨道。
他很是惱火地瞪著天空的那一塊封天令。
若是封天令能夠聽從他的操控,就不會如此狼狽。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追究別人。”
帝釋伽的神情,落在了身旁的女子的眼中,讓她對其更加不滿。
面對如此的絕境,葉凌月和帝莘都沒有氣餒,兩人集合了夜北溟等人一起在商量對策,可帝釋伽剛愎自負,不願意和眾人協商。
“道門可有法子,破除獻祭大陣?”
帝釋伽滿臉的期待,望著女子,他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女子身上。
邪神只是三十三天最低等的存在,以道門的底蘊,一定有法子能夠破除眼前這個獻祭大陣,甚至可以奪回封天令。
“我是不會幫你的。這是九十九地的事,我一旦插手,被師門或者是其他勢力發現了,也會受天地法則的處罰。”
女子沒好氣道。
帝釋伽也算是男人,在這種時候,居然想要拖其下水。
“這是九十九地,你就算是真的出了手,也不會被發現。再說了,你若是不出手幫忙,我們只能被困死在這裡,你也不想堂堂道門子弟,成為邪神祭品吧。”
帝釋伽抓住了女子好面子的心理。
面對邪神的獻祭大陣的封鎖,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半點法子。
要想殺出去,只能借助比邪神更高級別的存在,眼前的女子,無疑是他最後的希望。
“窩囊廢。”
女子唾罵了一聲。
“尊主,少族長說得也在理。屬下都沒法子破除這個大陣,屬下感到體內的神力在流失,獻祭大陣在發揮作用。”
曇水仙子擔憂道。
對於如今的邪神而言,整個獻祭大陣裡的,都是他的祭品。
女子不出手,一旦邪神吸收了足夠的神魔之力,凝聚成第二枚神印,就可以打破當初天罰大帝的遺言,代替原宿主,掌控封天令。
屆時,眾人可就真的沒救了。
女子聽罷,再看看天空的那一塊封天令和地下的獻祭大陣。
隨著神兵和異魔兵的相繼死去,獻祭大陣的威力在不斷增強。
女子心底,也是在作著天人之爭。
一方面,她極不願意幫忙帝釋伽,另一方面,她又不能違背門派的規矩。
此時,女子的目光,掠過了某個方向。
不遠處,葉凌月和帝莘等人並肩而立。
盡管面對困境,可葉凌月和帝莘依舊是不離不棄,兩人這種生死相隨的感情,讓女子滋生出了一種怪異的情緒來。
她想拆散她們,無論用什麽法子。
女子心底,這種情緒越來越強烈,她甚至幻想著與帝莘並肩而立的那人,是自己。
“我的確有一個法子。”
想了想, 女子才憋出了一句話。
“什麽法子?”
帝釋伽和曇水仙子異口同聲道。
女子遲疑著,沒有立刻說出口。
“姑娘想要說的,可是用玄陰之血破陣。”
就在女子猶豫之際,皇甫臣忽說道。
玄陰血?
帝釋伽和曇水仙子俱是一愣。
“兩位一人是巫一人是方仙,應該都都知道,玄陰之血的妙用。它不僅可以用來煉製太陰神印,防止異魔入侵神界,它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辟邪驅魔。相同的,它可以用來破壞獻祭大陣那樣的邪惡陣法。不過,邪神的獻祭大陣范圍太廣,想要破除,必須用大量純淨的玄陰之血。”
皇甫臣慢條斯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