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杜威,李杜的杜,威風的威!”
“年齡?”
“三十,不,二十九,不,二十八……”
“到底多少?”
“二十八!”
“哪兒人?”
“依蘭縣依蘭鎮人,自幼父母雙亡,同族長輩杜維收養……”杜威不等伍子問話,就將自己的來歷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你跟杜維是什麽關系?”
“杜維是我的養父,也是我的嶽父,他供我吃飯,讀書,上大學,然後回來幫他打理杜氏企業!”
“你在杜氏是身份?”
“副總經理兼董事長秘書!”杜威毫不猶豫的說道。
“好了,杜維的四夫人你認識吧?”
“認識,她叫唐豔玲,剛從新京,不,寬城子回來,還帶了一個隨從,是她的管家,姓田,大家都叫他田管家!”杜威解釋道。
“你跟史密斯大夫是什麽關系?”
“朋友,那年他來依蘭,人生地不熟,又不會說漢話,我在大學裡學過英語,能夠跟他交流,所以我們就成了朋友,經常約在一起喝咖啡!”杜威道。
“今天上午你約了他喝咖啡?”
“是的,約了她一起喝咖啡,在約翰路的一家茶館,我在那裡有一個長期的包房……”
“你們都談了些什麽?”
“沒,沒談什麽,就是在一起閑聊。正好大家都不是很忙!”杜威眼神躲閃道。
“是嗎,都閑聊些什麽?”
“男人聊什麽,我們就聊什麽,也就是些風花雪月的事情,長官,這也犯法嗎?”
“杜威,可根據我們的了解,你們聊到了一些敏感的話題,比如,東抗陸總司令在依蘭遇刺一案?”伍子問道。
“這個確實有聊到。這麽大的案子發生在依蘭,我身為一個依蘭人自然會關切的!”
“史密斯大夫是陸總的主治大夫,你有沒有向他打聽有關陸總的傷情?”伍子問道。
“這個……”杜威猶豫了一下。
“有還是沒有,回答!”
“有吧,我好想問過!”杜威唯唯諾諾的回答道。
“你不僅問過,你還用幫助購買西藥來誘惑史密斯大夫,讓他告訴你有關陸總傷情的信息,對嗎?”
“是,是。可不過是句玩笑,我沒想到史密斯他會當真了?”杜威為自己辯解道。
“你跟史密斯相交也有好幾年了。難道你不知道洋人的性格是比較直來直去的嗎,為什麽要開這樣的玩笑?”
“我,我……”
“你是別有用心吧,說吧,為什麽要打聽陸總司令傷情的消息,你是出於什麽目的?”
“我,我就是了解一下東抗高層的情況,我們做生意的,了解局勢很重要!”
“哦。陸總的傷情跟你們杜氏企業又有什麽必然的關系?”
“外面的老百姓也許不知道陸總司令對於如今的東抗還有北滿政局的意義,但我卻知道,陸總司令如果有什麽意外的話,東抗和北滿的政局就有崩盤的危險,陸總司令的安危可以說是一人系北滿的安危!”杜威說的這些,表情變得鎮定,語速也快了不少。很顯然,他這都是他內心的見解,幾乎都是不假思索的就說了出來。
“你還知道的不少嘛,杜威。你的解釋雖然聽起來有些道理,不過這不是你真正的目的,據我們的了解,你是一個謹言慎行的人,而且性格偏懦弱,可以說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你能說出這些話,實在令我們感到異常的驚訝!”伍子道。
“長官,這真的我的心裡話,我沒有騙你們!”杜威激動的為自己辯解,甚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坐下,好好說話,我們也沒說你騙我們,你激動做什麽?”伍子一揮手,兩名特戰隊員將杜威摁回了座位。
“杜威,這一切都是你的嶽父授意的吧?”
“是,不是,不是……”
“杜威,撒謊的人眼神會不停的閃爍,你的表情告訴我,剛才你一直在撒謊,而剛才的回答才是真的!”伍子冷峻的望著他道。
“沒,沒有,我沒有撒謊,我沒有撒謊!”
“杜威,你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我們不會對你用刑,相信三木之下,你根本挨不住,還是老實交代吧!”
“不,長官,我真的沒說謊,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相信我!”杜威慌了。
“杜威,你是真的非要我們對你用刑嗎?”
“不,不,長官,我沒有,我沒有……”
“來人!”
“在!”
“這麽熱的天,杜公子穿這麽多,給他涼快涼快吧!”伍子嘿嘿一聲冷笑。
兩名特戰隊員毫不客氣的上前一個人摁住杜威,一個人將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扒了下來。
很快,杜威上身就扒的之剩下一件襯衫,杜威身體不算健壯,零下的溫度下隻穿了一件襯衫,一陣冷風吹過,冷的他牙關哆嗦了一下。
一名特戰隊員就要伸手去扯杜威的褲帶,這時候他雙手拚命的摁住了:“別,別脫了,我說,我說……”
“停,讓他說!”
“長官,先把衣服給我,我冷!”杜威哆嗦的懇求道。
“先給他把衣服披上!”
披上衣服,杜威臉色變得好了一些,再一次坐了下來,攏著衣服微微抽著氣。
“說吧,是不是杜維讓你跟史密斯大夫打聽陸總傷情的?”伍子嚴肅的問道。
“是!”
“他為什麽要讓你打聽陸總的傷情,刺殺案是否跟他有關?”伍子問道。
“刺殺案,不,不,我嶽父跟刺殺案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杜威一抬頭,哆嗦的辯解道。
“那你嶽父為什麽要打聽陸總的傷情,正常人都知道趨利避害,杜維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長官,我真不知道我嶽父為什麽要我這麽做,他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這麽多年來,我都是這樣的!”杜威道。
“你嶽父這樣對你,還有你的嶽母,妻子,你不覺得在杜家委屈嗎?”一直不說話的羅青山突然加入進來,問了一句!
“沒,沒委屈……”
“沒委屈,杜威,我知道你懷著一顆感恩的心,你的一切都是杜家給的,可你不是杜家的奴隸,這麽些年,你在杜家過的並不開心,你的能力得不到施展,你的貢獻得不到應有的回報,還有,你在杜家根本得不到應有的尊重,你的妻子甚至覺得你是一個窩囊廢,對不對?”
杜威聽著羅青山的話,雙手雙腳都抑製不住發抖起來,羅青山的話完全就像是一把把刀一樣刺進了他的心窩,羅青山說的句句都是他內心的真實的感受,這二十多年來,除了一開始的幾年,他還感覺到家庭的溫暖,自從杜曉宇出生之後,他就成了家裡可有可無的人了。
杜維所有的疼愛都給了杜曉宇,雖然對他來說,一切用度都不短缺,但那種父愛的感覺沒有了,他無論怎麽努力,讀書成績怎麽好,最終都不及杜曉宇的一個小撒嬌!
這種從擁有到失去的感覺令杜威感到一種被拋棄的感覺,但是杜維畢竟給了一個衣食無憂的生活,還培養他成才,這份恩情他是沒有辦法忘掉的!
所以,當他大學畢業回來後,接受了杜維的安排,進入了杜氏企業,然後跟杜小雨結婚。
結婚的那一天晚上,本是一個男人最幸福的時刻,但是他卻睡了一夜的床板!
直到現在,他現在還很少回家,結婚四年,他到現在都沒有摸到過杜小雨的手,這些事情他都羞於啟齒,一個大男人這樣了,內心的委屈又能對誰說呢?
“杜威,你內心很矛盾,你覺得杜家對你有恩,如果你離開杜家,會被人說成是忘恩負義,可你在杜家的遭遇卻又羞於啟齒,而杜維的勢力很大,一旦你做出任何舉動,恐怕馬上會被杜維打擊,到時候非但沒有人理解你,而且還會身敗名裂!”
“別說了,別說了,我求求你別說了……”杜威捂著耳朵,抱著腦袋,大聲叫道。
“杜威,杜家其實束縛了你,你本來有大好的前程,但是你為了還杜家的恩情,你放棄了,還有,你上大學的時候還有一個喜歡的女朋友,你們不但志趣相投,而且非常喜歡對方,但是你為了跟杜小雨結婚,而跟她分手了,想知道她的近況嗎?”羅青山道。
“老羅,你這是……”伍子驚的張大嘴巴,這些他之前居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伍大隊,你忘了我是幹什麽的嗎?”羅青山微微一笑解釋道,“陸總早已給我杜威的資料了, 我命人調查了一下,杜威原來也是哈爾濱工業大學畢業的,所以很容易查到了他的過去!”
“原來是這樣!”伍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長官,小鑫她怎麽樣了?”杜威眼圈紅紅的問道,很顯然他並沒有忘記那段感情。
“她嫁人了,嫁給了一個警察,後來忍受不了對方的性格,離婚了,現在一個人帶著一個女兒,在香坊中學做老師,日子過的很辛苦!”羅青山道。
“她結婚了?”
“對,離婚的時候,她選擇了單獨撫養孩子,那是一個早產兒!”羅青山道。
“早產兒?”杜威激動的雙手顫抖問道。
“想看一下他們母女的照片嗎?”羅青山問道。
“長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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