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伍子和羅青山再一次帶人趕到春滿樓的時候,森山由美早已帶著人不知去向了!
伍子和羅青山也不確定森山由美剛才就在春滿樓,不過經過第一次搜查之後,春滿樓的客人早就跑光了,第二次搜查就顯得有序仔細多了!
因為森山由美等人已經離開,老鴇吳媽顯得鎮定多了,因此開放了春滿樓所有的地方。
“吳媽,這春滿樓的地窖在那裡,我們想去看看?”羅青山問道。
“地窖又什麽可看的,就是儲藏了一些過冬的白菜和土豆,其他什麽都沒有?”
“我們就是想看看,這總可以吧?”羅青山微微一笑道。
“好吧,長官隨我來吧!”
“這是春滿樓的後院,也是廚房所在地,地窖的入口就在那間房子的裡面!”
羅青山一揮手,四名特戰士兵交替掩護上前,一直到衝入屋內,發出了安全的信號,羅青山才從吳媽一起進去!
“就是這兒,把木板抬起來,就是入口!”
抬起木板,露出一個黑乎乎的洞口,春滿樓的地窖建的很大,畢竟幾十口子人,每天吃喝不是一個小數字!
“馬燈!”
地窖裡確實只是堆放了一些白菜和土豆,還有其他一些雜物,沒裡面空間不少,但一覽無余。
但是地上雜亂的腳印還是讓羅青山看出了端倪:“大家進來的時候注意貼著牆根走,不要破壞地上的腳印!”
“是!”
“拍照!”羅青山命令道。
“吳媽。這個地窖平時都有那些人進來?”羅青山問道。
“樓裡的雜役了,還有廚師,基本都這些人了!”吳媽很自然的回答道。
“這些人都在這裡吧?”
“在!”
“把他們都叫過來,另外把他們平時穿的鞋都穿上,一起過來!”羅青山道。
“長官,這大半夜的,人都睡覺了!”
“睡覺,包庇收容日本間諜,吳媽,你覺得你還能睡安穩覺嗎?”羅青山冷冽的斥問道。
“日本間諜。長官,您跟老婆子玩笑吧?”
“玩笑,吳媽,你這一把年紀了,開妓院,做皮肉生意,乾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就已經夠缺德了,多少良家女子毀在你的手中,如今你非但不思悔改。還包庇收容日本間諜,這可是當漢奸。按現在的律法,那是要殺頭的!”對於這種滾刀肉似的老殟婆,不用點兒恫嚇的手段,她是不會輕易開口對你說真話的。
“殺頭!”吳媽一個激靈,她還真被羅青山的話給嚇住了。
“怎麽,是自首呢,還是等我把證據找到了,你再招供呢?”羅青山冷冷的一笑道。
“不,長官。我說,我說……”吳媽給嚇住了,自古民不與官鬥,何況她一個半截都快入土的老婆子呢?
森山由美對她的恩情,今天晚上她替她擋了一下,也算是換清了,現在人已經走了。她也不算忘恩負義,出賣救命恩人!
至於森山由美是不是什麽日本間諜,這個她也管不了!
“說吧,她們是怎麽進來的。又是怎麽讓你替她們做掩護的?”羅青山問道。
“我們認識,小姐曾經救過我一次,所以我就讓她們躲在這個地窖裡,然後出去應付你們……”
“小姐,小姐是誰?”
“我也不知道她真名叫什麽,我就叫她小姐,他們一共又**個人吧,在你們第一次搜查之後,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吳媽招供道。
“你難道不知道她們走的那個方向嗎?”
“沒有,小姐說要帶些乾糧,我就道廚房去準備打包,但是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們都已經走了!”
“好一個森山由美,逃命途中居然還能如此冷靜,心細如發,怪不得能夠縱橫滿洲十余年而毫發無損!”羅青山不由得暗歎一聲!
“老羅,人肯定還在依蘭城內,他們不止一個人,沿途一定會留下線索的,我們追吧!”伍子懊惱道,當時他要是再細心一點兒,就不會讓森山由美一乾人逃跑了。
不過誰也想不到這個老鴇吳媽居然跟森山由美是相識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你知道他們往了那個方向,再說咱們來回這一折騰,他們至少去了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他們早就不知道藏到何處了!”羅青山道,“她連這裡一個老鴇都認識,誰知道她還會不會認識這裡其他人?”
“那怎麽辦?”伍子一籌莫展道。
“先把消息上上報吧,我再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羅青山道。
“那好,我先回去,你留下?”
“嗯,你帶著人沿著街道也找找看,有沒有有用的線索!”羅青山點了點頭。
“好,我負責外面,你負責裡面!”伍子點點頭。
羅青山下了地窖,雖然對裡面的痕跡不抱希望,可是他還是不想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馬燈將地窖裡照的亮如白晝,躲進地窖裡的人顯然還沒來得及打掃痕跡,地上才留下了他們的腳印!
羅青山的腦海裡開始對於這些腳印判斷剛才這個地窖裡有幾個人,都在什麽位置。
“這裡有一個,個子不高,六尺左右,身材微胖……”
“這個身高六尺五,偏瘦,愛搓腳,情緒不太穩定……”
“這個……
“咦?”突然,羅青山在一處牆壁上發現了一個奇怪的花紋,這顯然是剛剛刻上去的,花紋的紋路盡頭似乎還有意猶未盡之感……
這是誰留下來的,你那倒是剛才在這裡躲藏的某一個人?
奇怪。這些可都是日本人,沒有理由會主動留下記號,難道是無聊之作?
羅青山仔細端詳這個記號,覺得很是奇怪,不過出於謹慎的緣故,他命人取來照相機將這個記號拍攝了下來!
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就初步判定了這群人的體貌特征和人數,然後就是那兒令他感到迷惑的花紋了。
“吳媽,你對我說的這些話……”
“不能告訴任何人,我懂。我懂!”吳媽搶著回答道。
“既然你懂,那我就不多說什麽了,這關系你自己的身家性命!”羅青山道。
“是,是……”
“這個地窖暫時封起來,不準任何人進入,明白嗎?”
“是,不過長官,這地窖裡面的東西我們是要……”吳媽比劃一下道。
“待會兒先取出來一些,剩下的不準動。明白嗎?”羅青山點了點頭。
“陸總,我們去晚了一步。她們已經在我們之前離開了,那個春滿樓的老鴇吳媽之前就跟森山由美認識,據她交代森山由美之前救過她,但是她並不知道森山由美的真實身份,就一直以小姐這個稱呼稱呼她!”
“森山由美曾經是日本關東軍北滿情報機關的負責人,專門負責經營和管理北滿地區的妓院和賭場,而這些妓院和賭場都是日本獲取我國和蘇俄的情報消息的渠道,也是他們情報機關在華的經費來源,這些你知道嗎?”陸山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您一聽是妓院,就命我們馬上返回去,原來是有這樣一層內在關系在!”
“這也未必,依蘭在相對哈爾濱這些大城市來說,不過是小地方,並沒有值得太多關注的情報,所以他們的觸角即使伸過來了。也不會太長,而且她們也需要隱藏自己的身份,所以那個老鴇不知道她的身份也是理所當然的!”陸山道。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現在還沒有人知道杜家四夫人是日本間諜,我們也沒有公開通緝。你布下的棋子還能不能用?”陸山問道。
“您是說那個牛副監獄長?”
“這個時候風聲鶴唳,青山擔心就算她得到消息,也不一定會行動的!”羅青山道。
“不,森山由美固然冷靜精神,但骨子裡還是有相當大的冒險因子的,如果她真想把中島菊子就走,這是唯一的機會!”陸山道。
“您的意思是,她會冒險?”
“可能性非常大,有沒有信心跟她再過過招?”陸山呵呵一笑反問道。
“報告陸總,有!”羅青山大聲道。
“好,有信心就好!”陸山大為快慰道,“安排人盯緊牛副監獄長,順便提醒他一下,該怎麽做你清楚吧?”
“明白!”羅青山眼睛一亮,他已經明白陸山話中的意思了。
森山由美很有可能直接找上這個牛副監獄長!
“陸總, 我在春滿樓的地窖的牆上發現一個很詭異的圖案,我用照相機拍攝下來了。”
“洗出來沒有?”
“還沒有,相機和膠卷我都交給德信了,他正在暗房清洗膠卷!”羅青山道。
“如果清洗出來,馬上送過來!”陸山命令道。
“是!”
森山由美的目標除了中島菊子之外,還有矢野晴浩,竹下徹死了,死無對證,日本人完全可以不承認刺殺案是他所為,反正死人是沒有辦法開口說話。
但是還有一個活著,矢野晴浩可是差一點要了他命的人,一旦他開口說話,承認自己是刺殺案的主謀,就算日本軍方竭力的否認矢野晴浩官方的身份,那也不能抹殺日本妄圖刺殺他帶來的嚴重後果以及在國際上的影響!
何敬之帶回去的消息應該會很開見報了,日本關東軍到現在都被沒有就刺殺案發表任何回應,恐怕也就是為了等這一條消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