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雨發來的電報很長足足有五頁紙那麽長,難怪娜塔莎耗費半個小時之久才將這篇電文譯出來!
前面三頁主要是將的協議的一些內容,很簡明扼要,絕大部分都是陸山自己在家的時候定下來的,少數細枝末節有些讓步,公布的那個草簽的協議還不如這個詳細了,因為這個涉及到很多細節方面的東西,這些是不方面對外發布的!
後面兩頁就是各方的賀電和反應了。
凡是得到這個消息的人和勢力都給東抗發來了電報,秦時雨只是簡略的將發來賀電的人給羅列了一下,發給了陸山,至於內容大同小異了,口水話而已!
東抗跟蘇俄簽訂的這份協議對國府解決跟列強之前簽署的不平等協議有一定借鑒意義,但不可複製。
但是這份協議卻在滿洲省委內產生了不小的爭議,一部分支持這個協議,而一部分人則反對這個協議,原因很可笑,說這份協議最終會損害蘇俄的利益,這是一種妥協和軟弱!
當然,這只是一小撮聲音,獲得不了大家的認同。
對於組織中央的反應,目前還沒有收到,估計會跟蘇俄保持一致,這個時候組織中央的困境已經開始慢慢的顯露出來了,第四反圍剿不久之後就會打響了。
結局會跟歷史上一樣嗎,陸山不知道,隔著的距離太遠了,他就是想關注一下,也是鞭長莫及!
他的重點還是建設北滿。訓練軍隊,備戰幾年後的大戰!
“來電知悉。跟蘇俄方面的談判要有禮有節,該我們的要寸步不讓,涉及主權,一定要把握好原則,有關邊境線劃分的談判,如果蘇俄不提出來的話,我們現在就先不要提……”陸山整理了一下思緒,讓娜塔莎記錄下電文。
蘇俄現在還侵佔著中國三百多萬平方公裡的土地。這一直是陸山的一塊心病,但是現在還沒有趕走日本侵略者,沒有廢除不平等條約,談這個有些過早了,而且如果現在談下來,日後不認帳,那別人就會有借口說你侵略。最好的辦法就是,你不提,我也不提,等將來我有實力了再說,反正中國方面從來都沒有承認蘇俄侵佔過去的領土!
及時南京方面為了跟蘇俄建立外交關系,考慮實際情況。到時候他也可以不承認的!
“要談也可以,讓蘇俄方面直接找南京方面談,中蘇邊境問題並只有北滿線……”
“好了,就這些,先發出去吧!”
娜塔莎合筆記本就要往外走去。陸山突然叫了一聲:“等等!”
“給肖雪一份密電,讓她調查一下吳卓的是從什麽地方進入哈爾濱的。之前有過哪些接觸,還有是不是還有同伴!”陸山命令道。
“好的!”娜塔莎點了點頭。
陸山讓肖雪查“吳卓”其實也只是一個方便,北滿這麽大,要想查找一個人,就算是後世也不容易,何況現在這個亂世?
不過查總比不查好,也許查著就能碰到些什麽線索,自己之前險些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奉天,船越公館!
“老板密電,讓我們查一個人,名字叫吳卓,真名叫竹下,疑似狙擊手,武器是一把毛瑟98K型的狙擊步槍,這一類型的狙擊步槍還在試驗當中,沒有正式生產,懷疑,此人可能在德國的特殊部隊受訓……”
“這可就不好查了,只有一個名字,在日本叫竹下的人很多,而且還是狙擊手,難道出身軍隊?”薛顯皺眉道。
“老板肯定是遇到難題了,才讓我們查這一個人!”林玉琴冰冷的說道。
“我們這邊就不要想了,也許光子那邊會有辦法!”
“那就把消息發給光子吧!”林玉琴道。
“閻王那邊應該可以試著查一下,如果這個叫吳卓的人是經過奉天北上的話,火車站就應該有他的記錄!”
“車站的日本警察不歸他管!”
“可惜沒有一個大概的入境時間,不然到時好查,日本人總比咱們中國人少的多!”關雲天道,如今龍虎門大師兄也被吸納進入核心階層了,想當初他被吸納進入的那天晚上他是興奮的整晚都睡不著覺,妻子杜冷馨都以為他得了魔怔了。
“老板說此人身份隱秘,屬於日軍機密,我們查的時候絕不不能夠泄密,一旦引起日本人的警覺,那就麻煩了!”
“要是有這個人的照片就好辦多了!”薛顯道。
“照片很快就會送過來,就這兩三天的事情!”林玉琴肅然道,“大家行動小心一些,板垣這條老狗最近有瘋咬的跡象!”
“明白!”
長春,日租界,菊香酒店。
“光子,老板密電,查一個人……”
“知道了,我會盡力的!”山田光子對藍玉蝶道。
“老板說,要不著痕跡,不能暴露,否則會有麻煩,這個人屬於日軍高層,特別機密!”
“哈伊,請老板放心,光子一定盡力!”
天津,某小樓。
“主任,狼王密電,讓咱們查一個人……”
“知道了,回電,盡力而為!”
一道道電波在寧靜的夜空分散匯聚,它看不見,卻實實在在存在著。
這就如同一張巨大的蛛絲網,牢牢的將整個東北,乃至整個中國,全世界都包裹在裡面!
這就是無線電波的巨大威力,也可以說是一張天網!
趙幽蘭回到了趙家,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膽子把矢野晴浩帶回去,這一點至少證實了她多少還懂得一點孝道,沒有想要把老父親氣死的意願。
對趙延年來說。趙幽蘭回來就已經很不錯了,他也賴的去責罵她。只是冷冷的訓斥了一頓後,便叫她回房休息了。
趙幽蘭大概也知道父親對她已經到了不想關心的地步了,自己的做法也許真的傷透了他的心。
但為了愛情,她義無反顧,如果連這點兒勇氣都沒有,她的以後還會有幸福可言嗎?
“大姐,借我點錢花花?”還未到閨房,一個虎頭虎腦的青年就從柱子後面冒了出來。
“我說趙文斌。你想嚇死你大姐呀!”趙幽蘭撫摸胸口,衝這青年翻了一下白眼兒道。
“大姐,你可是有名的趙大膽兒,我這能把您嚇著?”趙文斌嘻嘻一笑,與他一臉的憨厚一點兒都不相配。
“別提這個,再提這個我跟你急!”趙幽蘭怒道。
“行,不提這個。大姐,借我點錢!”趙文斌一伸手道。
“爹每個月不是給你零花錢了嗎?你一個學生,每個月十塊大洋,知道十塊大洋能幹什麽嗎?”趙幽蘭劈頭蓋臉的一通質問。
“大姐,你給給個痛快話,借還是不借!”趙文斌面無表情的問道。
“多少?”對於這個弟弟。趙幽蘭真是寵愛的沒的說,誰讓他是趙家唯一的男丁呢,雖然頑劣了些,可打小就在一起玩,她還真疼這弟弟。
“一百塊!”趙文斌道。
“一百快大洋。我說小祖宗,你又捅什麽簍子了?”趙幽蘭吃驚的問道。
“大姐。在你眼裡,我趙文斌是不是那個總長不大的孩子?”
“那可不,別忘了,你比姐姐小八歲,八歲,懂不懂?”趙幽蘭伸手比劃道。
“八歲怎麽了,我今年十六歲了,這要是隔著幾百年前,我都能娶媳婦了!”趙文斌道。
“毛還沒長齊,就想著娶媳婦了,爹不是給你定了一個娃娃親嗎?”
“那個我不要,我不喜歡胖妞!”
“胖妞有什麽不好,人雖然胖了點兒,可真心喜歡你的!”趙幽蘭道。
“那你還不喜歡那袁公子,找了一個東洋鬼子回來?”趙文斌不服氣道。
“臭小子,你能跟我比嗎?”趙幽蘭張牙舞爪道。
“大姐,你就說借不借吧,不借我找別人去!”趙文斌不耐煩道。
“借錢可以,但是必須得告訴老姐,你借錢幹嘛用,不許撒謊,從小到大,你撒謊從來就沒有逃過我的眼睛!”趙幽蘭手指著趙文斌的鼻子說道。
“爹想要送我去哈爾濱念書,但是我不想去!”趙文斌道。
“這是好事,臭小子,當年要不是看在死去的娘的份上,老姐我現在早就嫁人了,你還不知足!”趙幽蘭道。
“我想參軍!”趙文斌道。
“你想當兵!”趙幽蘭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這絕對不行,老爹要是知道你有這個想法,肯定會打斷你的兩條腿!”
“就算打斷兩條腿,我也要參軍!”趙文斌執拗道,“不但我要參軍,董耀華他們也跟我一起參軍!”
“不行, 你們幾個毛孩子,個頭還不必那槍高呢,怎麽上陣打仗?”趙幽蘭道,“要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你要是有一個萬一,你讓爹他怎麽活?”
“我不管,我就要參軍打小日本!”趙文斌固執的說道。
“你參軍這事兒二娘他知道嗎?”趙幽蘭眼珠子一轉,問道。
“我娘她當然知道,她支持我呢!”
“說謊了吧,眨眼睛了,別動,二娘怎麽舍得你去參軍,你可是二娘的搖錢樹,沒了你,爹能把二娘直接攆出家門!”趙幽蘭道。
“大姐,好歹那也是我娘!”趙文斌氣哼哼道,長姐如母,趙文斌跟趙幽蘭的感情遠比他跟他那親生母親要深厚的多,趙文斌的母親也就是趙幽蘭的二娘整天就喜歡逛街、聽戲,然後跟人攀比,貪慕虛榮,典型的敗家老娘們兒,把兒子交給比他大八歲的姐姐照看,趙延年忙生意,也顧不上。
所以說趙家姐弟感情深厚,趙文斌聽趙幽蘭的遠比他聽父母的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