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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不可能,絕不可能!”北島優子大聲說道。 M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你們終將被我們打敗,到時候,誰又能知道你是怎麽死的呢?”山柱道,“而在你們的歷史裡,你將會被一個叛國者被記錄下來,當歷史車輪滾滾向前,我們都老去,甚至戰死,你將永遠得不到正名的機會!”
“你們居然如此歹毒!”
“歷史本來就這樣,多少真相都淹沒其中,多少人是冤屈死亡的,又有多少人能夠被記住呢?”山柱道,“你跟我都是小人物,小人物的命運是掙脫不了的。”
“就算我答應為你們做事,我又能得到什麽呢?”北島優子淒然的一笑。
“生命,自由,尊重,還有光明的未來!”
“未來,你覺得我這樣的人還可以有光明嗎?”
“有,戰爭終將結束,勝利者將會享受光明,失敗者則被掃進歷史的塵埃之中!”
“死亡嗎?”
“不,死亡並不是終結,也許代價會更大!”
“你是來充當說客的嗎?”北島優子略微愣了一下神,盯著山柱問了一句。
“不是,我只是想告訴你做出正確的選擇,一念天堂,一念地獄,你跟我在這一刻還是敵人!”山柱道。
“子軒,你希望我死嗎?”北島優子突然萬般柔情的眼神問了一句。
山柱眼神微微的閃爍了一下,旋即恢復了清澈冷靜:“站在我的角度,我不希望你死,因為你對我們是有價值的,當然,如果你選擇與我們繼續對抗,那也許結束對你來說一個解脫!”
“我還有價值,我已經被捕三個月了。上面早就知道了,就算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北島優子道。
“其實,你的工作一直被人替代,關東軍情報部門根本不知道你已經被捕的消息!”
“什麽,這不可能!”北島優子大吃一驚。
“蝮蛇跟你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木村毅夫早已成為我們的人。而你的手下要麽不知情,要麽都已經落入我們手中,消息完全封鎖,竹葉青小組的工作在所有潛伏小組內是最好的,提供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甚至還得到了關東軍司令部的嘉獎!”
“你們讓蝮蛇取代了我?”
“不錯。我們掌握了你所有的聯絡方法,加上木村的投誠,你的潛伏小組完全被我們掌控,他們要麽還不知道你已經被俘,要麽都已經變成死人了!”汪二喜出現在山柱身側說道。
“你們是怎麽做到的?”北島優子有些震驚。
“這世上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你肯不肯花心思去做,竹葉青。別忘了,你們的一切都是學的我們,就算你們現在想要脫亞入歐,骨子裡的東西還是不變的,思維也是東方式的,而不是野蠻的歐洲人!”汪二喜嗤笑一聲。
“真的很難想象,會從你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
“怎麽,你瞧不起我這個粗鄙的武夫嗎?”汪二喜道。“要知道,我也在學習,我們狼王說了,人只要有進取之心,哪怕到了遲暮之年,也能成為一個成功者,要不是小時候家裡窮。沒錢供我上學,你以為你就比我高到哪兒去?”
“是,我承認我低估你們這支那人了!”
“錯,是中國人。別用支那那個侮辱的詞眼!”汪二喜怒道。
“好吧,我向你道歉!”
“嗯,態度還算誠懇,待會兒我會讓你離開的舒服一些!”汪二喜微微一笑。
“竹葉青,你真的想死嗎?”
“活著,對我又有多少意義呢?”北島優子淒然一笑道。
“山柱兄弟,別勸了,這個女人一心求死,不值得!”汪二喜勸說山柱道。
山柱喟然一歎,道:“既然如此,就這樣吧!”
“來人!”
“把給竹葉青準備的酒菜拿進來!”汪二喜一揮手,一名手下提著一個精致的食盒走了進來。
“放下吧,你出去!”
“我們根據你的口味,做了幾道日本菜,你嘗嘗,這也許是你在這個世上最後一餐了!”汪二喜將食盒放在北島優子面前的桌子上,將裡面的酒菜一一的取了出來,放在她的面前。
“請把,竹葉青小姐!”
“子軒君,我記得我們還從來沒有一起吃過飯,這最後一餐,我想你能不能陪我?”北島優子眼神之中露出一絲希翼。
“我……”
“就當是我臨終前最後一個願望?”
“來人,取一副碗筷來!”汪二喜早已下了命令。
很快,一副碗筷就取了過來。
“山柱兄弟,我先走一步,吃好了,叫我一聲!”汪二喜輕輕的在山柱肩膀上拍了一下道。
“子軒君……”
“叫我李子軒好了,你那個叫法聽得我很不習慣!”山柱道,“或者直接叫我山柱。”
“對不起,當初我為了接近你,才那樣,我不是一個……”北島優子眼眸中略微閃過一絲羞澀道。
“我知道,其實我們早就懷疑你的身份,只不過沒有確定而已!”山柱道。
“你們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懷疑,並不能確定!”山柱道,“其實我去醫院其實也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
“沒想到居然是這樣,我還自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北島優子恍然道。
“其實你真的隱藏的非常好,只不過你碰到了一個對手,是她發現了你!”
“蝮蛇?”
“對,她在我們這邊的代號叫香草美人。”山柱道。
“她不是被你們殺了嗎?怎麽會?”
“蝮蛇死了,可香草美人卻活了下來,你明白了嗎?”山柱道。
“沒想到,素來心狠手辣的蝮蛇會當了叛徒,成了一個可恥的叛國者!”
“其實,她跟你一樣。被俘後受盡折磨後,才一朝幡然醒悟的。”山柱道。
“意志不堅,你們用她,就不怕將來她會再一次背叛你們嗎?”北島優子道。
“她也許會被背叛我們,但絕不會向你們投降,因為她知道,一個叛而複返的人。以你們的手段,是不會放過她的!”山柱道。
北島優子一陣沉默,她怎麽會不知道,背叛國家的人即使再回來,肯定沒有好下場。
要是普通人還可以留下一條命,但對於她們這些人。選擇只有一次,死亡或許才是最好的歸宿。
“你們會用什麽辦法處死我?”
“我不知道,這不是我該過問的事情。”山柱道,“怎麽,你不是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不要讓我死的太難看,好嗎?”
“這個我做不了主,得她們同意才行。不過,我會向他們請求的,可不可以,我不能保證!”山柱道。
“謝謝你,山柱君!”
“來,我敬你一杯,也算是為你送行!”山柱起身給北島優子倒了一杯酒。
“怎麽樣?”汪二喜轉到另外一間屋子,上杉若雲正通過一個牆上一個細小的空洞觀察北島優子跟山柱的動靜。
“表現的很平靜。不過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並不想死!”上杉若雲道。
“她是在試探我們?”
“有這個可能,一個聽到自己將要被處死的消息的人,居然還能如此的冷靜,汪君,你覺得她此刻內心在想些什麽?”上杉若雲道。
“應該是想我們用什麽手段處死她?”
“我們沒有給山柱君任何提示,山柱君也相信了我們真的要處死她。所以她想要從山柱君的嘴裡套出話來,那是不可能的!”上杉若雲道。
“再等等看吧,一個小時時間還有多少?”
“已經過去四十分鍾了,還剩下二十分鍾!”汪二喜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鍾道。
“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在觀察他們,否則竹葉青會看出破綻的!”上杉若雲道。
“我明白!”汪二喜點了點頭。
“山柱君,我想求你一件事?”北島優子請求道。
“你說吧,我能做到的,不會推辭!”
“我死後,你把我的骨灰收起來,等將來若是你有機會回到日本,把它帶回去,去……”北島優子說了一個地址。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戰爭結束,不過你的這個要求我可以答應,就算我死了,也會托別人幫你把骨灰帶回去安葬的!”山柱想了一下毫不猶豫的說道。
“謝謝!”北島優子對山柱微微一欠身,雙肩忍不住的顫抖了一下。
“好了,他們隻給了我一個小時的時間,這些菜,你多吃點兒吧,黃泉路上,做一個飽死鬼!”山柱道。
“山柱君……”
“你還想說什麽?”山柱感覺心中有些不忍,不願與北島優子對視,微微別過頭去。
對於一個曾經跟自己有過一夜夫妻的女人,山柱的心情是有些複雜的,這跟戰場上殺敵不同。
“沒,沒什麽,你能再親我一下嗎?”北島優子希翼的眼神道。
“這?”山柱猶豫了,要是別的,他答應下來問題不大,可這“親吻”的動作,那只有親密的人之間才可以,雖然她們曾經親密無間過,可那根本有欲無情,純粹的是一種生理上的衝動。
“母親說,一個人臨死之前,讓最愛她的人親一下,她的靈魂就會去上天堂。”
山柱腦海裡天人交戰,按照道理說,滿足一個人臨死前的願望,這不算什麽難為的事情。
可北島優子的要求讓他感到為難。
怎麽辦,答應還是不答應?答應的話,難道自己真的要親吻這個女人,不答應的話,是不是又有些太過殘忍了?
“哎……”
“你歎氣什麽?”汪二喜奇怪的問上杉若雲道。
“山柱君在竹葉青面前,完敗!”上杉若雲道。
“不就親一口嗎,有什麽了不起,答應就是了,反正也沒人知道!”汪二喜道。
“用這一招對你當然沒有用,可對付山柱君,卻是大大的有用!”上杉若雲道,“山柱君是個淳樸善良的人,而他的對手則非常狡猾,而且深諳人的心理!”
“你的意思是,她還在試探山柱兄弟?”
“嗯,不過,這也說明了,她不想死,她求生的**還能濃!”上杉若雲道,“那我們就要打掉她的幻想!”
“你的意思是,真把她給殺了?”
“當然不是,汪君,你附耳過來!”上杉若雲一招手道。
汪二喜帶著一抹狐疑湊到了上杉若雲的紅唇邊上,上杉若雲小聲說了幾句,他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
“嗯,嗯,你這個法子挺高明的,但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就范?”
“試試看吧,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上杉若雲道。
“好,我去準備!”
囚室內。
“山柱君如果為難就算了,我知道像我這樣的女人,是不可能擁有愛情的!”北島優子眼中淚花滾動。
“不,我答應你!”
“真的,山柱君肯吻我?”
“我,我只是答應你臨死前的這個條件,並不是因為別的,你別誤會!”山柱忙解釋道。
“我明白的,謝謝你,山柱君!”
“好了,兩位,有什麽臨終遺言要交代的,快一點兒,時間快到了!”鐵柵欄外傳來汪二喜冷冰冰的提醒。
“山柱君,請你吻我!”北島優子慢慢的閉上了眼眸。
山柱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的湊了過去,在北島優子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了一下。
“山柱君,抱抱我,我冷!”
山柱再一次猶豫了一下,似乎做了決定,慢慢的張開雙臂將北島優子擁入懷中!
“山柱君,你的懷抱好暖和,真想一輩子都待在你的懷裡,只可惜,我們為什麽生在不同的國家,還要彼此成為敵人?”淚水順著北島優子的臉頰滾落下來!
這一刻有作戲的成分, 但也有一絲真正的感情在裡面。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北島優子還沒冷血到絕情絕性的地步。
“時間到了,兩位可以分開了!”汪二喜走了進來,“竹葉青,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梳妝打理。”
山柱尷尬的將北島優子松開了。
“山柱兄弟,走吧,一切都結束了!”汪二喜對山柱說道。
“是呀,一切都結束了!”山柱在內心告訴自己,這一切都結束了,折磨他三個月的事情終於有了一個了結。
這一刻,他居然心裡有些空落落的感覺,失落,還是傷感?他自己也分不清楚。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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